安国公府,正厅。
成王妃与洛老夫人端坐于主位之上。成王妃艴然不悦地看着张蕊儿和洛西,面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张氏,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本妃说的吗?”成王妃低沉的说道。
张蕊儿平日里做些阳奉阴违的事情早已是炉火纯青,嫁妆礼单自然也是做得滴水不漏,既然是四份嫁妆,那也必定是做足了四份嫁妆的行头的。是以,对于成王妃的问话张蕊儿虽然有些心虚,却多少还是有些底气的,稳了稳心神,恭敬开口道:“回王妃的话,可是南儿的嫁妆有何不妥?若有不妥妾身再做安排。”
成王妃面无表情,语气虽然低沉却不见动怒:“有何不妥?张氏,你问本妃有何不妥?你自己所做之事自己心中没有数吗?”成王妃到底是心中压得住事的,对于张蕊儿的回答倒是不意外。
“妾身惶恐。不知王妃此言何意,还请王妃明示!”张蕊儿听到成王妃的问话心中陡然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成王妃早就料到张蕊儿会如此装疯卖傻,倒也不动怒,冷笑一声道:“呵,不愧是安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是个沉得住气的。如此,本妃就要问问你,南儿的四份嫁妆可有你女儿的一份嫁妆贵重?”
张蕊儿见成王妃只是问这个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说到:“王妃说笑了,南儿虽非妾身所生,但妾身一直将南儿视若己出,莫说是四份嫁妆,就算只有一份嫁妆,也必定不会比西儿的差。”
成王妃看着张蕊儿,此时的眼神里已经满是讥讽之意,言语中竟带了些许笑意,朗声说道:“好!如此甚好!既然如此,那便将南儿与二小姐的嫁妆换一换吧。二小姐亦是安国公府的嫡出小姐,出阁也是大事,不能辱没了安国公府,也免得有人说你这主母偏心。”
张蕊儿闻言立刻答道:“王妃使不得!妾身既然已经答应要为南儿准备四份嫁妆就万万不能失信于人。南儿自幼无生母照拂,我这继母理应为南儿操持。待到南儿出阁,妾身也就无愧于云姐姐的在天之灵!”
成王妃本就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在听到张蕊儿信誓旦旦地提到自己已逝的女儿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拍案怒道:“张氏,你好大的胆子!南儿的嫁妆你也敢换,本妃看你是活腻了!你当真以为成王府会怕了你安国公府不成?!”
洛老夫人本以为克扣嫁妆之事张蕊儿会做的滴水不漏,却不想会让成王妃发现,更没想到会激怒成王妃!成王妃这一怒,让洛老夫人着实吓了一跳。站在一旁的洛西虽说聪慧,平日里在一众名媛圈里算是有想法的,但到底是年纪小了些,没见过如此场面,早在一旁吓得魂不附体,瑟瑟发抖。
洛老夫人见成王妃动了怒,甚至还带上了成王府,心里吓了一跳。她可不愿意看到安国公府与成王府交恶,虽说十几年前两府就已经不相来往,但是看在洛风和洛南的份上到底是没有彻底撕破脸皮。
“张氏,你到底做了什么?!还不快跪下,将事情说清楚。若是有何误会,解释清楚了,成王妃也必定不会怪你。”洛老夫人虽说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到底也做了这么多年的老夫人,左右逢源的话自然也是会说的。
张蕊儿见成王妃已然动怒,又被洛老夫人一喝,“噗通”一声跪到地上,面色急急道:“王妃息怒,就算给妾身一百个胆子,妾身也不敢私换南儿的嫁妆!还请王妃明察!”
“哼,明察?本妃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妃今天就要看看你有几个脑袋来和成王府作对!世子妃,你说!”成王妃冷哼道。
世子妃魏敏闻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踱步到张蕊儿面前,居高临下俯视道:“张氏,母妃本欲给你个机会,你既如此冥顽不灵,那就让你死个明白!来人!将礼单呈上来!”
张蕊儿心里早已激起惊涛骇浪,身体有些微微发抖。她心下明了,成王妃等人必然是有了证据才会在安国公府如此动作。
不一会儿,成王府的人就将几份礼单呈到了世子妃魏敏手中。魏敏随手翻了翻礼单,嘴角露出一丝讥讽:“张氏,你确实为南儿准备了四份嫁妆,看上去确实丰厚,不过这四份嫁妆加一块儿不如你女儿的一份嫁妆贵重!”
“世子妃,冤枉!你当真是冤枉妾身了!”张蕊儿此时除了喊冤也别无他法。
“冤枉?好个冤枉!你既然觉得冤枉,那本妃便让你心服口服!”说完就把手中的两份礼单丢到了张蕊儿面前,接着说到:“你且看清楚,这两份礼单是不是南儿与你女儿的?”
张蕊儿闻言慌忙地捡起丢在面前的礼单,看了看点头答“是”。
世子妃魏敏闻言又将手中的另外一份礼单丢到了张蕊儿面前,道:“你再看看这份。”
张蕊儿又将礼单捡起,翻看一阵,这礼单张蕊儿越看越心惊,脸色越看越难看。张蕊儿的神情全部落在了魏敏眼里,魏敏冷笑出声,这一声冷笑听得张蕊儿面如死灰。
魏敏道:“张氏,你是不是觉得最后这份礼单甚为眼熟?”
张蕊儿此时只有瑟瑟发抖,哪里还顾得上回答魏敏的问题。主位上的洛老夫人看到这个时候自然明白张蕊儿闯了大祸。见张蕊儿无话可说,再也坐不住了,急忙从主位上站了起来,一把夺过张蕊儿手中的礼单看了起来,迅速看完手中的礼单后又将洛西的礼单拿起来,对比之后,双手有些发抖,看了看魏敏,又看了看张氏,问到:“世子妃,这,这是……”
魏敏懒得再和他们客套,冷哼道:“这两份礼单是不是甚为相似?”不待洛老夫人答话,魏敏继续说道:“这两份礼单,有一份是洛二小姐的,而另外一份则是本妃小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