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言番外】
我记得起初她只是丞相家的嫡女,而我和承昊是父皇心中的储君人选,自小我二人便有暗卫保护,她不过是父皇心中太子妃人选之一罢了。
时间不断推移,随着慕容家势力愈发壮大,父皇更加确信要将慕容家收为麾下,慕容家的独女慕容鸢则成为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至于承昊,他很快表明自己意不在江山社稷,还回回考试垫底,父皇很快对他失去了信心,转而专心培养我。我这个笨弟弟,怎么也不想着和我好好争一下,我的太子之位来得轻而易举。后来我明白了,不是他笨,是我笨。太子之位又如何,皇帝又如何,像弟弟一样当一个闲散王爷何乐而不为呢?
当了皇帝的以后的一切,我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处处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日子真实太苦了。
我十五岁那年,父皇表明我会是未来太子,而慕容鸢会成为太子妃,父皇教导我说,未来我会有无数女人,不要因为不能选择正妻而沮丧,娶正妻是娶她的家族,我一一应下。
自小我便一心习文习武,对男欢女爱没什么兴趣,我那些个兄长,要么同宫女有私情,要么看上了谁家小姐,对于他们我向来不屑,我是要继承大统的人,不能拘泥于儿女情长。
因着慕容鸢是未来太子妃,她的安全尤为重要,我便在暗卫中选了一名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阿影,略施小计就将她安排到了慕容鸢身边,很快她成为慕容鸢的切身侍女,慕容鸢唤她夏竹。
我曾叮嘱夏竹,她的任务只是保护未来的太子妃,不可泄漏身份。夏竹入慕容府次年,我便在父皇举办的猜灯谜宴会中见到了她,和慕容鸢。趁宴会结束之际,慕容鸢被我那笨蛋妹妹抓着闲聊,夏竹则假称去解手,同我碰面。
夏竹汇报了这一年慕容鸢的生活,无非是被父母逼着学习琴棋书画,空暇时摸鱼捉虾,人前温婉贤淑,人后上房揭瓦。
我叹了一口气,深深怀疑父皇的选择。倒是我那妹妹,对慕容鸢喜欢得不得了,常常约她赏花。
我十八岁那年,有一日和承昊约了下棋,却意外碰到我那妹妹领着慕容鸢逛御花园。按理说未出阁的女子不该同男子私下相见,安沁却径直拉着她过来,她也毫不客气,辅一坐下就大口吃起我桌上的点心,还掉了一地的渣。
我皱起眉头。这般不知礼数,日后怎能当好六宫之主?
承昊来了以后,这三人便开始滔滔不绝聊着八卦,我那笨蛋妹妹,竟提起我收了琉璃姑娘帕子的事。其实我根本分不清什么琉璃姑娘、琥珀姑娘亦或是祖母绿姑娘,我宫里的某个宫女被有心人收买,我一回书房,那帕子就躺在桌上。
此后我便换掉了所有宫女,只留侍卫,女人太麻烦。我懒得接话,却听承昊问慕容鸢是否对我感兴趣,这女人竟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斩钉截铁地否认。
我好歹是未来的太子,竟有这般不堪?宫女来报说父皇诏安沁和承昊去御书房,安沁连呼大事不好,丢下慕容鸢就跑了。我要求她陪我下棋,女人真麻烦,下棋时嘴巴还闲不住。
“你喜欢琉璃姑娘?”她问我,满脸好奇。
“专心点。”我敲了敲棋盘,示意她认真下棋。
“你告诉我嘛!”她冲我甜甜地笑,语气有些撒娇。
我蓦地心头一软。
“你很好奇?”
她认真点头,满眼都是期待。
“因为喜欢我?”我继续追问,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她便又像个拨浪鼓一般,拼命摇头,也不怕脖子折了。不知为何我胸口很堵,回她一句“与你何干”便不再说话。
她棋艺不错,但只守不攻,很快我便攻其不备,杀了她个片甲不留。
她输了以后,有些不耐烦,问我安沁何时回来,我知道安沁一时半会回不来,父皇最恨不学无术之人。
“短则几柱香工夫,长则几个时辰。”我道,自顾自倒了杯茶。
她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迎着阳光,微微眯着眼睛问我:“你可知三皇子几时上完马术课?”竟然问三皇子,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兄长,心里冷哼一声,问她:“你对三皇子感兴趣?”
“当然不是!”她有些气急败坏,似乎在隐瞒什么,不知如何解释。
“是也无妨。”我盯着她,“嫁个皇子,与你而言,又有何难?”
她轻嗤,几乎没思索就回:“你以为所有人都稀罕皇家啊,一入宫门深似海,你看看这如今的宫妃,除了几个得宠的,大多数都是在宫中郁郁寡欢,孤独终老。还是嫁给普通人来的自在!”
“你小小年纪,想法倒是不少。”我评价道,有些意外她竟如此与众不同。
她似乎非常瞧不上皇家。我一边心里数落着她不懂礼,一边感叹这小丫头的想法另辟蹊径。果然安沁被留下来抄书,我便送慕容鸢出宫,结果碰到三皇子和许公子。
慕容鸢双颊通红,眼珠子快贴到许公子身上了,我真是气不打一出来,能不能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更何况,我才是她未来的夫君!三皇子话里话外询问我和慕容鸢的关系,我便故意说得很暧昧,没想到许公子反应极为平常,看来对慕容鸢并无兴趣。
我心下了然,这般不守礼节得女子,果然讨人嫌。
慕容鸢,你应当感激我日后娶你。
她上马车时,夏竹轻轻敲了车门三下,我知道她有话对我说。
三更时,夏竹出现在我后院。
“主上,小姐最近……似乎……”夏竹吞吞吐吐,我让她但说无妨。
“小姐似乎很中意许公子,许公子近日常常出现在慕容府,小姐日日亲手做点心,给许公子送去。”
我静静地皱起眉头。天天摸鱼捉虾翻墙上树的慕容鸢,竟然会做点心?
“许公子什么态度?”我冷声问。“许公子对小姐很是客气。”
“无妨。”我沉声对夏竹说,“不必再同我汇报,记住,你的任务是保护她。”
“可主上……”夏竹似乎很不甘心。
“你早些回去罢,以免引发怀疑。”我转身进了寝殿。
不知为何,那天夜里我竟一直睡不着,第二天顶着乌黑的眼圈去上早朝。
都怪慕容鸢!我咬牙切齿。
可她那日甜甜的笑,却总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怕是疯了罢。
一晃两年过去,我对慕容鸢避之不见,怕她再扰我清净,直到夏竹再一次出现在我院里。
“主上……”夏竹带着哭腔,“小姐同许公子定情了。”
我气到发抖,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趁我忙于国事,竟背着我和别人私定终身?
次日我告知母妃,应当早日将慕容鸢娶进宫,为以后铺路。母妃则去求了父皇,父皇自然同意,毕竟他早就默认了慕容鸢会嫁给我。
圣旨一出,慕容鸢竟在家闹了一夜,次日便被母妃诏入宫问话。我远远瞧见她双眼肿的像桃子,心中竟十分不忍。
她与母妃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一字一句像针一般扎进我心里,她坦然承认。心有所属,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头顶绿光。但她言语间的哭腔,又让我着实心痛。
正逢北齐进攻,许嘉亦领旨出征,听夏竹说,她同许嘉亦哭着告了别。
至于我同她的婚事,她一直称病,不肯入宫,父皇直接拿她哥哥开刀,并要求她进宫养病。我劝父皇说,带病进宫不喜气,让她养好了再来,莫传染了其他宫妃。
其实我是心疼她。她哥哥出事后,朝中无人愿伸以援手,可见她父亲从未结党营私,她走投无路,私下约我见面。
那一日,她久久跪着,梨花带雨,看得我心都碎了。她求我劝父皇饶她哥哥一命,并承诺以后定尽心尽力做一名合格的太子妃,我没忍住,把她紧紧搂住。
她并未挣脱。
那日我们大婚,我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我激动得难以自禁,一方面我怕看见她痛苦。没想到她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很好,好到让我以为她是心甘情愿嫁给我的。
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妙的一个夜晚,我从未与女子如此亲近过。父皇同意放她哥哥一命,可百密一疏,她哥哥惨遭皇后毒手。我们新婚燕尔,本应大喜,她却流了这么多眼泪。
我暗暗发誓,此后要一心一意对她好,要拼尽全力护她周全。她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呆了几日,出来后竟平静地告诉我:“李承言,从今日起,我们慕容家就是你的左膀右臂,我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我要你当皇帝,我要当皇后。”
她那认真的模样,我有些忍俊不禁,我环住她腰身,在她耳边低声说:“鸢鸢,你一定会是我的皇后,永远都是。”
她脸颊绯红,却坚定的点头。
往后五年,父皇的身子每况愈下,我虽忙于政务,却不忘日日抽出时间陪她。她很努力地学习宫中礼仪,成为了人人夸赞的太子妃,她对我百依百顺,给我做点心羹汤,陪我看书下棋,同我吟诗作画,为了我学习她不擅长的女红,亲自给我绣寝衣,我批奏折到深夜,她便一直陪着我,我已然分不清她是不是真的对我有意,民间也流传我同她鹣鲽情深,那是我人生最快乐的五年光阴。
直到父亲病情恶化,三皇子起兵造反,竟是许嘉亦领兵镇压,我虽中了箭,但终于帮她报了仇。那几日我觉得自己快去了,挣扎着醒过几次,看到她一直守在我身边,我告诉她:“鸢鸢,若我不在了,你就忘了我罢,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她竟哭得比她哥哥离开时还要伤心,头摇得像拨浪鼓。那一刻,我无比坚信,她是爱我的,我缓缓闭上眼睛。再次醒来时不知过了多久,她眼睛肿着告诉我,是她的朋友救了我。
“李承言,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就当不了皇后了。”我有气无力地笑了,这丫头,怕不是想把我再气晕过去。
我登基了,父皇筹备多年,终是不负他所期。我曾想过后宫只要她一人,可母后不肯,对她施压,她竟也笑着来劝我纳妃,我开始担心她压根不在乎我。
她竟然选了十几个人进宫,听她报着入宫名册,我差点把手里的毛笔扔出去。
选秀就算了,她还“贴心”地把那个琉璃姑娘接进宫,噢,叫殷琉璃,我终于知道她姓什么了。她问我给殷琉璃赐什么字,我记得她曾描述殷琉璃“温柔内敛,寡言少语”,就赐了个“静”字,鸢鸢竟然高兴极了,我气不打一出来。
殷琉璃进宫那日,苏霖说周全来了,周全等我翻牌子,我对周全说:“就皇后吧。”
周全说:“回皇上,皇后娘娘称病告假了。”我把毛笔用力拍在桌上,问他:“那还有谁?”
“回皇上,还有静婕妤。”
“那就静婕妤。”
周全赶紧退下了。
苏霖小心翼翼对我道:“皇上,娘娘也是替您着想。”
“我看她乐得逍遥。”我冷哼。
苏霖便不敢再讲话。
殷琉璃见着我,激动地泪花在眼里打转,我皱了皱眉,让她不要哭。结果殷琉璃更是哭得厉害:“皇上,臣妾日思夜想,终于盼到了这一日。”
我抬手抚额,然后草草了事。
看殷琉璃抖得厉害,我尽量放柔声音说:“还疼吗?”
殷琉璃一边抖着一边摇头道:“臣妾不疼,这是臣妾的福分。”
“睡吧。”我说完,就转过身去。
鸢鸢此刻在做什么呢?我来了殷琉璃这,她会不会醋一醋?
我一连几天都宿在殷琉璃宫里,基本整夜都在批奏折,殷琉璃就一直陪着,她确实沉默寡言,安安静静地磨墨,我倒也乐得清静,我就是想看看鸢鸢何时沉不住气。
终于有一天,苏霖来告诉我:“皇上,今日皇后娘娘当着所有秀女的面,罚了静婕妤半个月的奉银。”
我喜闻乐见,追问他原因。
“静婕妤今儿个请安去迟了一个时辰,原本皇后娘娘并不打算惩罚,谁料有位慕美人坚持宫有宫规,娘娘便说小惩大戒,罚了静婕妤。”
我喜上眉头,问他:“哪个说的宫有宫规?”
“慕美人,是提督林朗的次女林慕清,住飞絮阁。”
我点点头道:“赏!”
苏霖便领了旨出去。晚上周全一如既往来等我翻牌子,说宫里添了不少新人,问我还是翻静婕妤还是新小主。
我说:“皇后吧。”
周全愣了片刻,怯懦开口:“回皇上,皇后娘娘还病着呢,奴才这没有娘娘的牌子。”
“那就不翻了。”我头也不抬。
周全便退下了。我欢欣地往翊坤宫走,苏霖在一旁直叹气,我攻击他没娶妻,什么也不懂,他又直摇头。
憋了好几日,那晚我把鸢鸢折腾了个够呛。次日鸢鸢就乖乖把绿头牌送了回来,结果没多久我便发现她在服避子汤。我碎了好几个茶杯,说了很重的话,还禁了她的足。可我最生气的是,她从头到尾都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哭,也不认错,她就只说了句:“臣妾罪该万死。”
她压根不觉得自己有错,所谓的“罪该万死”只是在搪塞我。我开始疯狂宠幸嫔妃,从那个慕美人开始,把她挑的新人加上静婕妤宠幸了一圈,也把妃嫔晋了一圈位分。
一个月过去了,她始终没来找我,夏竹送出来消息说,她整日磕瓜子下棋,看书作画,还在翊坤宫后院的鱼塘里摸鱼,就是没想过服软。
我又气又怕,我气的是她的态度竟如此理直气壮,我怕的是她就一直这样下去,然后把我彻底忘干净。夏竹送出来的信,最后一句是:“主上放心,属下早已将避子汤更换为补药,娘娘身子绝无大碍。”
我真是挑对了人,夏竹是全锦衣卫最优秀的暗卫,我同苏霖这么说时,他竟生生翻了个白眼,简直是无法无天。可她还是一直没来见我,连静婕妤怀孕的消息,都没让她走出翊坤宫。
我一咬牙,把许嘉亦关了起来,没想到第二日她就出现在御书房,我又喜又怒,喜的是许久未见她,怒的是她果然还是在意许嘉亦。结果她却拿天下苍生来压我,气得我把当年的秘密全盘托出,说完我就后悔了。
她晕过去了。太医告诉我她有喜了,已经三月有余,我高兴地不知所措,赏了太医百两黄金,太医吓得不敢收。
可我要怎么面对她,我不敢。
我的鸢鸢果然聪慧过人,她凭借蛛丝马迹就直接指出夏竹是我的人,夏竹反应倒快,立刻说是因为近日她失宠,鬼迷心窍才来求我,我却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鸢鸢。
没想到这丫头后来竟一口咬死我从她十一岁就喜欢她,真是自恋。
不过我喜欢她这么久,也不差那几年。后来鸢鸢给我生了许多孩子,虽然我从未问起她的心意,但我坚信她早就喜欢我了,只是她自己不承认罢了。
【许嘉亦番外】
我是将军之子,亦是皇上自小培养的暗卫。
自记事起我便与六皇子形影不离,实际是为了保护他,可十七岁那年,皇上叫我不必再跟随六皇子,但要随时待命,我乐得逍遥。
鸢儿说初见我是在皇上举办的猜灯谜宴会上,我其实那时对她印象不深,慕容靖一再央求我要学剑术,五尺男儿撒娇的样子我实在受不了,只好应允。
便是那时开始注意鸢儿,她日日送来点心,笑得温柔贤淑,尽管那点心很难吃。
我后来在城外执行任务,在树上见到掏鸟蛋她,每每想到那个场景,我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虽然我不是皇室之人,可我自小为皇上效命,同皇上接触的时间恐怕比某些皇子还久,所以我同鸢儿定情之时,内心是坚信着我可以娶她的,只需待一次合适的时机,若我替皇上做成一件大事,便可向皇上求娶鸢儿。
随后七皇子李承言变成太子,亦是我接下来要保护的人。太子待我极好,我每每执行任务受伤,他第一时间差人送来名贵药材。直到皇上将鸢儿封为太子妃,那一日我几近崩溃,我也想过带着鸢儿一走了之,可我和鸢儿的家人又当如何?我更是皇上最忠心的暗卫,要生生世世、世世代代守护皇上平安,我只能劝鸢儿放手,劝自己放手。
我还是低估了太子,三皇子谋逆逼宫,我护在太子身前,箭射过来时,太子却推开了我。“只有我倒下,对方才会掉以轻心。”太子一字一顿道,“接下来就看许将军了。”
那日我杀红了眼,回宫禀报时,方知那箭有剧毒,我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心如刀绞,那箭原本是射向我的。
罗素芷约我见面,她是鸢儿的朋友,我见过几次。“也许我能救活太子。”
“若我成功,你可愿娶我?”
“太子可是鸢儿的夫君。”
我答应了,却恨她威胁我。
鸢儿是我心尖尖上的人,太子是我的主上,是鸢儿的夫君,他亦替我挡了一箭。
这般恩情,我怎能不报?
太子醒了,我便求娶罗素芷,婚后相敬如宾,我亦没再娶。先皇驾崩,太子继位成新皇,鸢儿成为皇后。
我明是重将,暗是锦衣卫首领,结果皇上突然将我关了起来。他虽将我关了,却好吃好喝地供应着,十日后便将我放了出来,那是我唯一一次入狱,入得不明不白,出得不清不楚,倒是将罗素芷吓得日日以泪洗面。
我抱了抱她,安慰道:“别担心,皇上不会杀我。”我相信他。
【夏竹番外】
暗卫的命不属于自己,属于主上。
可主上把我的命送换到我手上,三千暗卫,主上唯独选我去小姐身边。当丫鬟可比当暗卫舒服太多了。整日吃好喝好,不用刀尖舔血,饱暖思**,我暗恋起了慕容公子,也就是小姐的哥哥,我深知自己与公子的差距,把这份感情深深埋在心里。
主上从未问起过小姐的情况,也不准我主动联系他,直到我意识到小姐中意许公子,立刻去向主上汇报。
主上虽然口口声声说我是小姐的人,不能吃里扒外,可每每听到小姐的消息,他都眼神一亮。主上定是喜欢小姐的。
可小姐却喜欢许公子,日日献殷勤,亲手做点心给许公子,我就偷偷将糖换成盐,小姐单纯,尝都不尝就端去给许公子,我那些日子里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观察许公子吃点心的表情,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我小小年纪便离开锦衣卫,竟不知许公子是锦衣卫的少统领。
主上告知我这些时,却笑意盈盈地说:“无妨,夏竹你才是朕最出色的暗卫。”我欢欣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