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突冷,空中狂风骤起,飘起鹅毛雪花。
阿杰行进在冰冷的湖面上。虽然经历许多辛苦得到了冰果又轻松将它赠予需要之人,但此时的阿杰内心感到十分充实,没有任何遗憾。前往何处,剩下的就要靠感觉了。
按照他自己的意念,他想原地返回,回到树窝,那个他呆了半年的家,熟悉的家,在那里有猎物和果实,还有鱼,还有村庄,时常还可以回到村子里面,听到人们说话的声音,鸡鸣狗叫的声音。种种印象,阿杰无不深刻。
只是现在,他却不知自己走向了何处。
他迷失了方向。
嗷嗷嗷嗷——————突然从远处传来几声稚嫩的尖叫声。阿杰知道这是稚鸟的声音,只是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怎么会有小鸟?听那声音,除了稚嫩,还有一丝虚弱。
嗷嗷嗷嗷嗷————这声音离他越来越近。
赤鸟灵力大失,在逃脱之后一路飞奔,早已精疲力竭,再加上暴风雪中,冰冷异常,赤鸟看到阿杰,向他扑来。
呀呀呀————赤鸟仿佛在叫些什么,飞在阿杰的身后,摇摇晃晃,最后利爪抓在阿杰的肩膀。
阿杰抚摸着它柔软的羽毛和弱小的身躯,它的身上占满了冰霜和雨雪,此时小鸟浑身已经变得冷冰冰的。
呀呀呀呀————
“你是在说冷吗?”阿杰抚摸着它,擦去冰雪,一把抓住它塞进自己的胸膛。
小鸟似乎感激着,一直咿咿呀呀地叫着。
片刻之后,赤鸟卧在阿杰的胸口,慢慢睡去。
此前聚集的万千妖兽还未完全散去,但凡听到妖兽的动静,就绕路而行。
风声越来越小,暴风雪渐渐消弥。阿杰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依靠石崖和树木,可以辟风,他拾了一些干柴。用石头上铁剑上稍用些魔力使劲一划,便生出一朵火花。
篝火在缓缓燃烧。阿杰已觉身上暖和了许多,从身上取出一些干肉块慢慢嚼着。
虽然周围十分的寂静,但是阿杰时刻警觉着。此时他心中唯一想的就是选择一棵牢靠的树,在上面再搭建一个小窝。
阿杰突然感到胸口有东西在拱动。
咿咿呀呀————小鸟的声音又变得柔软有力起来。
阿杰伸出手向小鸟抚摸去,只觉得它此时浑身都热了起来,羽毛变得十分蓬松柔软。阿杰将小鸟捧在手心,没有任何束缚,他知道鸟终究会飞走的。
咯咯咯咯——小鸟跳出他的掌心,却向他的布袋叨去,布袋还是打开的,阿杰知道,小鸟叨走了他口袋里的一块肉干。
咔咔咔——小鸟努力地用利喙咀嚼着。
“哈哈哈哈——”阿杰笑了,他没有想到它并没有飞走,而是因为饥饿在使劲吃着肉干,他没有想,它是否吃饱之后会不会飞走。
阿杰掏出更多的肉干想要去喂它,但是掏出第三块时,小鸟再也不理会他了。
“你吃饱了吗?”
阿杰收回肉干,准备靠着篝火休憩。小鸟又咿咿呀呀地自己钻进阿杰的胸口。
这是阿杰第一次见到这么怪的鸟。心想,它好像已经恢复了,也吃饱了,但是怎么没有飞走?
阿杰没有去想那么多。
篝火已经熄灭,只剩一点点灰烬。
啊切————阿杰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现在实在是太冷了。
休憩好,阿杰感觉自身的状态还不错,准备找一处适合长期栖息的地方,但是找了许久却始终没能找到理想的地方。于是一直在前行。
阿杰走了一天,令他意外的是那只鸟却没有飞走。
咿咿呀呀,赤鸟在天空之飞着,仿佛无处不在。它飞累了,就一把钻进阿杰的胸口,仿佛将他的胸口当成了自己的窝。
孤独的阿杰此时感觉到一种不孤独的感觉。
咯咯咯咯————
听着这声音,阿杰察觉到,小鸟正在啄自己布袋中那颗妖精,就任由它去啄。
风吹风去,身边有着鸟儿婉转柔软的叫声,阳光也十分温暖如煦,阿杰情不自禁解下兽衣,练起剑来。
握着手中的黑剑,面对前方一片黑暗,但在阿杰的脑海之中,各种光怪陆离的敌人出现在脑海中,这些敌人只有声音、气味、力量和形状。他挥起的每一招每一式,第一要领就是保持自身的平衡,其次就是力量的运用。只有接触敌人,感受到敌人的力量,他才好使用想对应的力量。
应付一般的野兽,他的力量掌控已经比较熟练。
他选择了一颗粗壮的树木作为假象,挥剑砍过去,却有好几次落空。
赤鸟飞翔着,咿咿呀呀地叫着,仿佛是在指引阿杰“往这里砍”。阿杰似乎理解的小鸟的用意,就朝鸟儿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果然那一剑,阿杰没有落空,结结实实的砍在树心。阿杰更加信任鸟儿,听着它发出声音的方向,砍去,树干被划下一个巨大的伤口。
就这样,鸟儿朝那里叫,阿杰就往哪里砍,仿佛已经生成了信任。
鸟儿似乎调皮起来,这里叫几声,那里叫几声,阿杰只顾挥剑去砍,不一会儿,阿杰察觉到那棵树上的枝杈全都被阿杰砍光。
阿杰将散落在地上的树叉收集起来,感觉这些湿柴足够自己烧上好几天了,于是找了一个避风避雨的岩洞下升起篝火,一直不熄。
鸟儿又咿咿呀呀地叫着,阿杰听到一声野兽地低吼声,原来是一只矛猪出没在雪地之中。
阿杰微微一笑,心想,这下可有食物了。一个轻功加健步,剑锋重挑,将矛猪轻松斩杀。他将矛猪的肉沾上一些盐巴调料,裹上超时的泥土,放在篝火里面烧烤。
许久,一股芬香从泥土中炸裂开来,像是顶级诱惑冲击着阿杰的味蕾,顿时阿杰口水滔滔,止不住向下流。
咿咿呀呀,鸟儿也仿佛禁不住香味的诱惑兴奋地叫了起来。
“原来你也喜欢吃肉?”
扒开泥土,矛猪的肉鲜嫩至极,触手可破,黏而不沾。阿杰扣下一块喂给鸟儿,鸟儿一口便吞下。阿杰也尝了一口,只觉滑而不腻,香而愈浓,汁液饱满,烂烂糊糊,真是佛祖见了也嫉妒。
一人一鸟,趁热吃了个饱,仿佛人生已经满足,再无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