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
听到了一个新的词语，夏语看向了梓虞。
其实这个词语对于夏语来说也不算多新鲜，他在无数的小说、动漫中都看过这个词，但是在这里是否还是同样的意义，那可说不准。
至于看向的是梓虞，就纯粹是觉得从她这里比较容易得到答案。
在场的应该只有夏语和带路的员工是不知道这个词的涵义的。
所以在听到夏语发问了之后，员工也跟着夏语的目光，看向了梓虞。
梓虞愣了一下，才给两人解释：“灵界是精神的世界，是虚幻的世界，是连结着阴阳两界的通道。”
“好像跟我印象中的有点不同……”夏语暗道。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猛地看向格莉。
“那一晚……”
不等他说完，格莉就打断了他的话。
“对！”
“呃——”夏语想起了格莉的叮嘱，顿时不在作声。
这时，格莉手中的火柴熄灭了。
周围稀薄的雾气开始慢慢变浓，看样子如果恢复到一开始的浓度，很可能他们就会回到现实世界了。
员工的身躯又开始了颤抖。
格莉扔掉手中火柴的残渣，再次从盒子中取出一根新的火柴在盒子侧面一划。
火光再起，周围聚集起来的雾气再次消散。
“看来我们要抓紧时间了。”格莉数了数火柴盒内的火柴，淡淡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至少地方是找对了。”莫雷朝夏语投去了欣赏的目光，“不知道管家先生有没有兴趣来警察局工作呢？”
没等说完，格莉就打断了他：“我们该走了。”
其他人自然不会反对，跟着格莉就往下水道里走。
莫雷警官也讪笑一声，跟了上去。
夏语走在最后，临进去前回头看了一下。
他似乎模模糊糊地看到火柴光照不到的浓雾中站立着六道人影。
……
哒哒哒。
嗒嗒嗒。
脚步声和滴水声混杂着传入耳中，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隐隐约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某些小动物奔跑和进食的声音。
下水道内没有安装电灯，一行人的照明全靠他们带进来的两个手电筒。
这两个手电筒分别由带头的格莉和最后的夏语拿着。
但是手电筒的照明毕竟有限，加上笼罩着的雾气，以及一片寂静中点点声音，让这周围显得些许恐怖。
如果用恐吓值来衡量受到惊吓的程度，那么一行六人都至少达到了百分之三十了。
“你……你们是要找……找什么？”供水局的员工一脸惊惧。
指派这个任务给他的时候可没有说会发生这些事的。
夏语嗤笑一声：“你看到两位警官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不是普通的找东西了吧！”
员工的身体抖了两抖，没有再多说什么。
……
走了一段距离，走在第二位的克里斯突然发问：
“你们说，是不是又变暗了？”
“当然了，”莫雷警官理所当然地回答，“才带了一个手电筒，不暗才奇怪了。”
说完，他一边拿出一支笔一边暗骂了一句：“为什么你们就不多拿两个手电筒？”
那是他多年收藏下来的多功能笔，有录音、计时、照明等等功能，危急时候还能作为武器防身。
只是它的照明功能并不强，只能微微照亮前方。
……
又走了一会儿，最前方的克里斯朝后面喊了一句：
“我说管家先生，既然你拿着手电，那就走到前面来吧，我有点看不清路。”
夏语应答一声，走到最前面带路。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拿着唯一的手电筒却走到最后面。
……
“我说两位，”供水局员工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我们到底要走多久啊？”
“对啊，管家先生，我们也走了不短的距离了，还什么都没有发现呢……”克里斯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看向最前方的夏语。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夏语在心里喃喃道。
不过这话自然不能直接说出来。
“应该快了，毕竟对方也不可能把线索藏得那么深。”夏语这样安慰他们俩。
“唉……”两人叹息一声，也不可能就这样回去了，只好继续往前走。
……
“管家先生，不如我们回去吧？”
供水局的员工已经差不多贴在夏语的背上了。
他因为颤抖而不时碰到自己后背的动作、粗重的呼吸声、战栗的说话声，都让夏语感受到他的心情。
“回去？不行。”夏语摇了摇头，“不过我们可以休息一下，走了这么久也累了吧？”
员工同意了。
两人便靠在下水道的墙边稍作歇息。
这时，夏语才有空仔细打量这人。
第一感觉，这人很年轻。
可能只是他大上一两岁，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
“对了，我叫做夏语，还没请教先生的名字？”
“你太客气了，我哪称得上‘先生’啊，你叫我雨生就好了。”在手电灯光下，雨生似乎对“先生”的称呼很不好意思，脸颊都泛起了一丝红晕。
“雨生？好吧。”夏语从善如流。
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
“夏语先生，你为什么会想到来下水道找东西的？”雨生好奇地问道。
夏语便将自己从“竖中指”路线图中得到的思考说了出来。
雨生一直认真地听着，看着夏语的目光逐渐变了。
那是高山仰止的崇拜，以及一点点夏语看不懂的感情。
……
“好了，休息完了也该走了。”夏语站好之后，自言自语道。
他拿好手电筒，分辨好方向，就继续了自己的行程。
一边走着，一边口中抱怨着：“我一个人得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线索啊，这不就是碰运气嘛！”
走了没多久，或许是苦尽甘来，或许是他的抱怨生效了，或许是其它的原因……
总之，夏语发现了前方的异常。
那是一道朦朦的荧光，走近一看，是一具尸体。
尸体骨瘦如柴，感觉就是一副骨头架子外面包裹着一层皮。
荧光就是从尸体上散发出来的。
夏语在见到了尸体的一瞬间，脑袋就轰地一声炸开了。
……
冰冷黑暗的下水道中，一名男子静静地躺在这里。
他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身上没有几两肉。
夏语用旁观者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出此人已经快要死了。
至于是饿死，病死还是其它的死法，就不得而知了。
他没有感觉到夏语的到来，只是独自在那里呻吟。
夏语仔细听，发现好像是他的遗言，或者说是他对自己人生的回顾和总结。
“我这一生，都是在失败中度过的，我努力过，奋斗过，抗争过，挣扎过，但是命运好像就是在看我的笑话，我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失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