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曜之三言两语打发走了那个人。心中奇怪皇上的举动,但还是先破案。
他们一起和韩灵来到当铺,林氏当铺,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题在上面。言曜之进门的时候差点儿被那高门槛摔了一跤,虽然,韩灵已经事先给他普及过当铺行当的一些规矩。门槛做那么高,就是让来人有敬畏之心。
一进门槛,里头竖着一个大大的屏风,目的是遮挡住里面的交易情形,避免行人看见,行业黑话管它叫“袍子”。穿过这个“袍子”。里面坐着一个人,见识观察,匆忙倒茶,这人是坐柜,是为了当客和里面的站柜没谈妥的时候,打打圆场,不让到手的买卖飞了。
柜台很高,有一个人那么高,连里面人的脸都看不清,怪不得,韩灵说绝无可能。言曜之走上前去,伸长了胳膊,敲了敲台面,惊了正在拨动算盘的站柜。他说道:“今日陪你家掌柜的去饭店吃饭的伙计有些谁?”
站柜头都没抬:“不知道。”
后面坐柜倒茶时满得溢了出来。
一个当铺掌柜的,在饭店死了,随行的人不知所踪,到了当铺没人提及。站柜不知,坐柜慌张,一定有鬼!
言曜之叫了姜灏过来,偷偷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姜灏笑了笑,点点头。
“走吧。”言曜之说。
韩灵和陈琛一脸的不解,言曜之压低了声音:“有办法!”
临走时,言曜之鬼鬼祟祟的,找遍了办法,得以最后一个走,他临走时对坐柜眼神示意了一下,塞给了他一张字条。
虽然没处理完当铺的事情,但既然言曜之有谱,兄弟们也就暂时不问了。
“皇上的什么美食大会,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全京都断货时举行。”韩灵说道。
姜灏一展扇子:“并且,林掌柜的死和大会在同时,我觉得……这是场阴谋,说不定会危及到皇上。”
言曜之一手搭在佩剑上:“言之有理,那幕后操控者有能力让林掌柜死的不明不白,又有能力让皇上举行大会,不是运用了时机,就是自己操控,这股力量,竟然隐藏在京都,这可不得了啊。”
姜灏说道:“没错,那你现在……”他看着突然转身的言曜之上了马。
言曜之骑在马上,说道:“进宫面圣,看看能不能拖几日,今晚,记得,如果我没能按时回来,就说明这帮人有足够的本事,你们先行查案。”
“好。”
韩灵还在问:“你们说什么呢?”
言曜之一路直奔皇城,可皇帝正忙着呢,他对丁公公说,自己有要事求见,请陛下通融。
皇帝在里面已经听见了,隔着窗子说道:“让他进来。”
言曜之进去后发现陛下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不禁令他心头一震。
“爱卿,你是来说明日大会的事?”皇帝说。
言曜之答道:“陛下英明。”
皇帝切换回平常的样子,大笑道:“朕就知道!你说说,为何?”
言曜之松了口气:“今日之事不知陛下是否听闻?”
皇帝道:“何事?”
看来,皇帝并不知道。
言曜之说道:“今日不知有何人,竟把全京都的肉菜都买了,百姓们吃不上,”他不好意思的顿了顿,“就连……斩迹司也没了粮食。”
皇帝大惊:“果真如此?”,他放下笔,“如此说来,朕的大会是真的要推迟啊。”
言曜之不解,问道:“皇上您为何突然想举行这个大会?”
皇帝道:“昨日,安王——你应该见过他吧,他来了,还让人带了一些吃食,爱卿,你是没吃到,那可真是人间美味啊!朕问他何处寻得,他说是民间美食,朕就突发奇想,想举行一个皇城美食大会,让所有的百姓们,把自己的美食拿出来分享,也可以让百姓参观一下皇城,朕也可以像太祖皇帝般与民同乐。”
言曜之心想:那天见的安王果然有问题!
言曜之说道:“那就扫了陛下的兴了,过几日举行时,还望臣与您同坐!”
皇帝大气的答应了:“当然。”
“那……臣告退。”
一切都和预期的一样,虽然没什么大的耽误,但总感觉哪儿被人无形中拉住了,言曜之抬头看了看太阳,马上就要落了,当铺在太阳落下就关门了。
他骑马赶回斩迹司时,众人已经准备好出发了,言曜之说道:“这么多人?又不是抓什么大贼,少带点人。”
结果,就他们三个。
“我让少带点人,你怎么都让回去了呢?”言曜之责问姜灏道。
姜灏偏过头,打开扇子:“我也想了想,就是当铺的一个人而已,有二位足够了。”
哎……
韩灵问:“曜之,你说的办法究竟是什么?”
言曜之问韩灵:“你还记得,你告诉我当铺的同行之间怎么叫吗?”
“在门前喊一声‘嗷’,怎么?”
言曜之笑道:“我给他留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今晚’,我发现,咱们说林掌柜时,两人的动作明显是知道什么?或许受人胁迫,他们不说,我们就诈!”
不一会儿,到了林氏当铺,三人轻手轻脚,隐约听到里面说“他今晚来”。
这么说,他们应该真的把言曜之当成同伙了。
言曜之扯着嗓子喊了句:“嗷~”
门开了,里面那人压低声音道:“快进来!”
言曜之进去把里面的三个人连踢带打的“请”了出来。
那三人拱手下跪:“爷爷们啊……”
姜灏一展扇子:“谁是你爷爷!”
那三人立马改口:“各位爷,我们掌柜的死可跟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
言曜之不知哪儿来的一把小刀,在手里打转:“那就把实话说出来,要是说错一个字,”他又掂了掂手上的刀,“你们就交出一条胳膊啊什么的,听明白了吗?”
那三人连连点头,可刚开始,第一个人就被一顿狂揍,原因是那人说他们见过和他们的打交道的那人。
可言曜之厉声质问道:“你说你见过,难道那人和我长的一样吗?嗯?”
言曜之也不忍下手,但得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便让韩灵将那人吊打一顿。韩灵道了声“得令”,便将第一个人像提物件似的提了起来,一把丢进一个角落,接着,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哀嚎……
“怎么样?该说实话了吧?”姜灏说道。
剩下的两人如实招供了所有经过,当然,后来是他们进去店里说的。
他们得知,林掌柜一向见利忘义,一心揽财,有时,他知道当客是因为什么事情当东西,他就从中作梗,从而将当客的好东西收进囊中。
那天,有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人,趁掌柜的不在,前来给他们说,帮助他替天行道,杀死掌柜的。他们心里害怕,刚开始没答应,可那黑衣人坚持说,这事只需要他们出一点力,事后还会给他们一笔钱,帮助他们将当铺折现。
“所以,你今天给我们纸条的时候,我们以为,你是要给我们钱。”一个伙计说道。这个伙计就是当时陪同林掌柜吃饭的伙计。
那个伙计把所有知道的都说了出来:“那人什么都没说,只让我天天拿烈酒和茶伺候着掌柜的,而且说明要先喝酒在喝茶,我也没多想,就照做了。”
“茶水,酒水,吃食,都是没毒的,可为什么会让林掌柜致死呢?”姜灏自言自语道。
言曜之担心抓了这三人会打草惊蛇,于是派了三名衙役在当铺对面的茶馆里监视着当铺的一举一动。
隔了几日,王医师过来给姜灏诊病,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毛病。诊断结束后,王医师长舒口气:“姜公子啊,你没事了。”听到这话的韩灵和言曜之也长舒口气。
在王医师临走时,言曜之突然叫住他,问:“您知不知道茶,酒,和一些吃食在一块儿可以不可以中毒身亡?”
王医师思索了一会儿,果然活的久见得多,他说他以前经历过一个病人,好酒也好茶,可这病人的心脏不太好,经常那样吃,喝酒再喝茶,久而久之,心脏的承受到达了极限,心脏病发,死了,验尸时也是说中毒而亡。
言曜之明白了!那黑衣人是用物物相克的方法杀死林掌柜,这个人也知道林掌柜的心脏不太好。
他马上叫人去到茶馆,只见他派去的三个衙役已经熟睡了,言曜之气急败坏,他们说,茶馆老板给他们说,累一天了,换一壶好茶,喝完就感觉昏昏欲睡。
言曜之令人搜捕茶馆老板,却发现,老板已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