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不到的事情是,珍凝和众捕快赶到葫芦胡同,围住第二个门。
捕头敲门,出来一个花袄大婶。她左看右看,疑惑问:差官大哥,来我家有事?
那个书生你去把他叫出来,浓眉毛的那个。捕头对着花袄大婶说着。
花袄大婶一理头发说:什么呀?官差大哥!这院里只有我和小宝两个人,别胡说八道的。人家守寡也是不容易。你们管家不要一点判断能力都没有。就在街头巷尾听了闲话就相信。
捕头一把推开这个站在门口碍事的女人,带着一众捕快就闯进屋子里面去了。
果然屋子里面只有一个小孩子。众捕快到处找了一遍出来,还是没有发现一个可疑的人。
询问过左邻右舍,这地方压根就没有那么一个人。捕头心想他妈的,骗老子,看老子回到牢里打不死你个龟儿子。
珍凝一看出来一个女的,读心术用上,马上就知道上当受骗了。捕头带人进屋的时候,珍凝已经策马扬鞭往刑部衙门赶回了。
珍凝赶到衙门才知道:三个四处机的人,半路打到五个押送他们的牢卒,飞街窜巷跑了。
消息传到皇帝那里,龙颜大怒了。皇帝限令十天破案,否则在审官员,革职查办。
刑部士郎马天还有刑部尚书武刚都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们撒出去全部捕快,连同京兆尹的人,全京城搜索逃跑的三个人。但是三天过去,那三个人音讯皆无,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武刚在刑部大堂急得走来走去。一旁的马天突然说:要不然咱们问问那七小姐怎么样?
武刚没有好气的说:她现在不知躲哪里去了,案子破了她可以沾光,案子砸了,她也无职可革。
正说道这里,武刚看马天表情奇怪,没好气的说:错了吗?不过是个九王爷的丫头……
有女音问:怎么了?九王爷丫头怎么了?
武刚回头一看,妈呀,珍凝进来了。
珍凝高高的举起拳头,见刑部尚书用胳膊护住头部,又轻轻放下来说:武大人!
武刚赶紧回答:不敢,郡主有话请讲。
珍凝问:都有谁知道国家增兵边境的事情?
刑部尚书武刚放下挡脸的胳膊说:有皇上,九王爷,兵部官员。
珍凝说:武大人,能把兵部的官员都找来刑部吗?
武刚说:不可以,就是皇帝也得有正确的理由才行。兵部可是掌握兵权的部门,没有谁敢胡乱招呼他们。
那让兵部集中兵部开会,我们去那可以吗?珍凝接着问刑部尚书武刚。
刑部尚书武刚回答:这个可以。但是的皇帝批准才行。而且主持人是兵部,我们只能辅助询问。
珍凝点头说:好吧,你上书皇帝,让兵部开会,我和你去旁听。
武刚忽然低声细语的对珍凝说:郡主,你给皇上说,比我说管用吧?何况……
珍凝打断刑部武刚的话说:可以。但是我如果指认疑犯,你下令立刻抓捕。
刑部尚书武刚一想:这兵部可是在皇帝心里比刑部重要多了。你随便怀疑谁,让我抓人,岂不是拿脑袋当儿戏。想到这里,刑部尚书武刚说:好吧,我去禀告皇上请旨。到时候就看郡主了。
珍凝发现,刑部尚书武刚的心里话,自己完全可以看出来。为什么四处机的人就失败了呢?珍凝百思不得其解。
果然,兵部召开扩大会议,邀请刑部参加。
珍凝看到武刚愁眉不展,知道他的心思,于是说:你带随从在后厅捕捉就可以。我把疑犯带到后面。至于我是不是胡来,只有审完才知道。我做的事情,自由我来担当。
咦?刑部士郎武刚觉得痛快些了。他心想:这丫头,倒是满懂人心的嘛!
………
兵部罕见的召开扩大会议,商讨撤兵边界地区的问题。
整个兵部都人手一个座位,旁有茶几奉茶。这是有生以来第一回,官员们颇为轻松的议论是不是需要撤兵。
珍凝扮成士兵,软甲轻装的穿戴着。她提着茶壶不停的这边添茶,那边倒水。直到护城司李贤的旁边,珍凝站了一会,然后向后面走去。就连身后有人小声要求加茶,珍凝也故做不闻。
护城司李贤被从后门带出,直接送到了刑部大堂。在尝到夹棍的效果之后,李贤招出了通过四处机胖子联络敌国的渠道。至于四处机本身,只是一个商业买卖消息的一个主织,与国家之间的偏向,似乎四处机没有选项。
皇帝找到了出卖消息的内奸,自然对刑部的压力也就放松了。他朝堂之上表演了刑部尚书武刚,要求再接再厉,把那跑掉的胖子抓回来。
武刚一心想抓胖子,而珍凝却想抓住那胡说八道的花样美男,到底要看一看他是如何破了自己的读心术的。
光着急也没有用,总不能大白天在京城天上飞来飞去的找吧?于是珍凝想到了杜连海。他们在京城的落脚点自己还记得,杜连海曾经在博州城告诉过珍凝。
在一个敞亮的院子里面,几个人正忙活着往外走,但是大门被一个人堵住了。车把师看也没看就说:在这里堵着干什么?
回答是:我要算命。
车把师才仔细一看,笑呵呵的说:算出来了,原来师傅到了。
珍凝开口就说:贫嘴,谁给你们当师傅?
杜连海过来把珍凝让进屋子落座问:七小姐,有事情吗?
珍凝直截了当问杜连海:我想见四处机的人,到哪里找他们?
杜连海一听倒是回答爽快:西出城门,右面官道上的预言堂。嗯,忘了,大门上是永无书斋。堂主叫永哥,大家都这么叫他。
珍凝听完,起身告辞。她骑着马就向着西城外官道赶去。
果然路旁有一个永无书斋,门脸弄得十分雅致。珍凝见门开着,就走了进去。
屋里只有一个人,孺冠长卦,手执书卷与桌后诵读。屋里立着许多书架,上面满满的全是书籍。
读书人见有人进来仰脸与珍凝刚好照面。只见此人书卷气息浓厚,眉目清爽,面庞白净,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珍凝一礼,年轻人也是一还礼。珍凝发现,她完全看不到对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