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过去﹑未来,也许是同一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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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映霏,我的故事该从哪里讲起呢?随着一声巨响,物质、能量开始从虚空中扩散开来,人们称之为宇宙大爆炸……啊嘞,不好意思,好像扯得太远了,还是从我的初中说起吧。
我的初中并不是什么很知名的学校,而是一所很一般的初中,同学们的学习成绩大多都很不好。经常能听到朋友们讲起他的表哥,又或者他认识的人,在初中毕业后就去其他城市工作,又或者去职业学校学技术的事情。那时候听到这些,心里还是挺憧憬的,他们在与我差不多的年龄,就已经看到了更大的世界,学到了更加实用的知识。
但是我的父母,又或者是我们的父母,都希望我们能够好好学习,读完初中读高中,读完高中上大学。但学校里的大家都知道自己并不是一块学习的料,也许压根都考不上大学;不如辍学去接触社会,走父母计划以外的道路,在其他人还在为高考而绞尽脑汁时就已经从父母的保护下独立出来,也许这也算是一个很酷的选择。
而且也是在我初中的时候,认识了将春。
“请做我的女朋友吧。”将春对我说道。将春是从我的朋友那认识的,他比我大几岁,已经初中毕业了,在一家酒吧工作。
“可以哦。”我回答得很干脆。啊嘞,别感到奇怪,我可是一个叛逆的女生,而且早恋在我的学校早就司空见惯了。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交往,直到有一天……
他把新买的礼物递到我面前:“这是买给你的连衣裙,怎样?喜欢吗?”
我没有伸手去接,我看了一下,我知道那个牌子的衣服有多贵,而且我也知道他的工资并不高,“这件连衣裙你花了多少钱?”在我的逼问下,我才知道,这件衣服花了他将近半个月的工资。
“我不能要,你退回去吧。”我继续说道。
“没关系的……”
“退回去吧,我不要。”我的声音更加坚定,“你应该多为自己想想。”
我们之间真的能走到最后吗?我没想过,也不敢去想;但他像这样给我买礼物也不只一次两次了,他不应该为我做这么多,没必要在我身上乱花钱。也许,从一开始答应交往就已经错了,是我太任性,太幼稚了……也许应该听家里人的话、老师的话,早恋,是不对的。
那天晚上,月亮很亮,虽然看不见星星,但那本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晚上。
我发短信给他,跟他提出了分手,这段感情也该结束了。那也真是可笑,我竟然连当面提分手的勇气都没有,只能通过短信的方式。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我写好后,犹豫地按下了发送键。
“为什么?”他回复道。
“我从来就没喜欢你过。”我又发了一条短信,已经没法回头了。
在那以后,再也没有收到他的回信。就这样,结束了吧,我在心里想着。然而第二天,我就从朋友那里收到了关于他的死讯,死于自杀。
听到消息的我,居然没有感受到强烈的悲伤,只是感觉到一阵可惜,可惜他的逝去。也许,我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喜欢他吧。
上次听到阿三所描述的幻觉,和将春的是那么相像,而且他也是割腕自杀的。听了之后,真的挺怕的,与将春那时候的回忆一拥而上,将春对我很好。但是,将春逝去后,我没有流下眼泪,也没有感到悲伤。为什么,我还能这样安安心心地过着安安稳稳的生活?喜欢应该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感?我真的有吗?
阿三并没有陪我上学、放学的义务,他为什么这么做,我很清楚。但是我不能拥有他的善意与好感,因为我回应不了这些。
“以后上学,放学,不用等我了,我们各自走各自的吧。”我给阿三发消息。还是跟那时候一样,没有直接说出来的勇气,还是通过短信。
……
“你别问了,以后我们就各自走各自的吧。”还是跟那时候一样,比起维持关系,还是选择了把关系给破坏掉,因为破坏比起维持来说要容易得多。
我开始躲着阿三,避免跟他见面,我还真是跟那时候一样,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晚饭过后,我出门散步,每次心烦意乱的时候,我都会到处走走。街灯、车灯、红绿灯、还是商店招牌上的灯,都纷纷点亮;身旁是川行而过的车辆、来来往往的人们;有的人在逛街,有的人在广场上运动。
然而这热闹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行走的人;我能看见的只有黑暗之中一盏盏寂寥的灯,能听到的只有喧闹以外一阵阵萧瑟的晚风。
就这样在外面绕了一圈,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家门口。
“映霏,我想跟你谈谈。”就在我正要回家时,阿三在我的身后叫住了我。
无可奈何地,我和他一起来到了楼下。我抬头看着天空,今天晚上也是一样,虽然看不到星星,但是月光却是那样的雪白。
我坐在楼下的椅子上,“哐当”一声,阿三在一旁取出从售卖机刚买的饮料,“你想喝点什么吗?”他问道。
“不,不想喝。”我回答。“有什么事吗?”
“为什么要我以后不跟你一起走啊?为什么躲着我?”
“别问了,我不想回答。”
阿三喝了口饮料,半开玩笑着说:“难道你以为我喜欢上你了,觉得我很麻烦,所以借此甩掉我?抱歉,我完全没有喜欢上。”
“不是,我看上去有那么自恋吗?”这家伙说的都是什么瞎话。
“难道说,你喜欢上我了……”
“没有这回事。”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我这样的人,不想去喜欢上别人,也不应该被别人喜欢上。”我接着说。
又是“哐当”一声,阿三已经把喝完的饮料瓶扔进垃圾桶里,“这么说,难道你连朋友,甚至,一个说话合得来的人都不想要有吗?”
“嗯?”我愣了一下,“这倒也不是。”我回答道。
他顿了顿,接着说:“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成为你的朋友,只是朋友,没有什么喜欢与不喜欢的。”
“朋友吗?”我想了想,没有什么喜欢与不喜欢的嘛,可感觉还是…“不,不行……”
“说话支支吾吾的,可真不像你的性格,”他打断了我的话,接着说,“我有这个信心,只做你的朋友。”
我看向他的眼睛,很认真,不像在开玩笑。
接着,他又开玩笑似地说:“不是朋友的话,难道你以为我喜欢上你了?”
“我都说不是了。”
“难道说你喜欢上我了?”他又说。
“啊嘞?!你丫的有病啊,怎么又绕回去了。”我生气地说。
“哈哈,”他笑着说,“明天还是老样子,我会等你的。”
就这样被半开玩笑地搪塞回去了吗?夏夜的晚风吹拂而过,树枝随着风而摇曳,如果仅仅只是朋友的话,那又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