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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3.过往

贝尔区,这个位于圣安德烈城北边的街区,与它紧挨着的,便是圣安德烈城最大的贫民区——下城区,这里便是大量平民的聚集地,这里汇聚着数不清的外城人,他们没有多少存款,也没有相对稳定的工作,但他们却不至于让自己被饿死,不至于让自己被赶到下城区领取救助等死。

走在破旧的街道上,看着两边毫无美感可言的大量老式建筑,月梁总觉得有点不舒服,由于靠近工业区,这里的天气和下城区一样,总是弥漫着令人难以忍受的雾霾。感受到周围那些脸上毫无对未来的憧憬的人对自己投来的视线,月梁想了想,大概明白了——在这个勉强能存活下去的地方,像月梁这样能穿着干净整洁崭新的衣服,并且看起来还没什么精神力的人,往往会是那些扒手们的心仪对象。

想到这里,月梁从背后解下了自己的村正,并将它连刀鞘一起握在手上,这确实有效的震慑住了周围的人,不少人死一样的脸庞上终于露出了点害怕的神色。

摇了摇头,凯撒继续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图行走,再穿过了错综复杂的小道之后,月梁终于在一间通体漆黑的教堂样式的建筑门前停了下来,顿了顿神,月梁推开了教堂的大门,毫无意外的,里面只有少数普通人,在做祷告,而中央的祷告台上,只有一名暗夜牧师在宣讲教义。

随便找了个位置,听着暗夜牧师宣讲讲义,待到普通人都走完了之后,月梁叫住正要离开的牧师,说道:

“欸,你好!”

“暗夜在上,你好,迷途之人,你有什么事要对暗夜女神诉说吗?”

“哦,那倒不是,我想见见雷尔夫,呃...就是你们的暗夜牧首。”

摇了摇头,那名牧师说道:

“迷途之人,牧首大人不是想见就能见的,还是请回吧。”

说完,牧师就要离开,然后月梁却一把把他拉住,然后将那片黑色的树叶,递给了这名牧师,说:

“等一下,你看看这个,我现在能不能见他一面?”

看着手上的黑色树叶,牧师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他很好奇为什么这个从来没见过的人会有牧首大人的信物,但他很快还是定了定神,他并没有在这个人身上感知到精神力波动,这让牧师放下心来。

“既然这样,那请您先去祷告室等待一会吧,我去通知牧首大人。”

顺着牧师的指引,月梁来到了一个小房间里,坐在里面做了一会,月梁就有点急不可耐了——倒不是他真的急,主要是这个石制椅子有点坐着难受。就在月梁忍不住要吐槽的时候,月梁突然发现自己的周围开始扭曲起来,没多久,便有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出现在月梁的面前,正是月梁那晚所见之人,

“迷途之人哟,你为什么会来到此处?”

听到面前的人不正经的话,月梁没好气的摆了摆手,

“去去去,别给我来这些神棍的一套,我不信这些的。”

“啧,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意思,说吧,这次来有什么事?你不会刚来这边就惹上事了吧?话说你带着刀就不怕圣光教派发现你?”

“在你眼里我只会惹事是不是啊?...我这次来,其实就是想问问这些年你们过得怎么样,仅此而已。至于圣光教派,我要是怕,我还会来这里吗?”

“哦呦,你月梁杀人狂也会关心其他人了?奇迹哦。”

“别闹,说正经的。”

“好好好,让我想想从哪开始说呢,嗯...十八年前那件事情之后,虽然圣光教派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圣光教派突然发了疯似地开始打压我们这些教派,这十八年来,我们过的可辛苦了,只能在圣彼得,圣腓力这些边缘小城传教,根本就不敢往皇都神都那边跑,也就两个月前突然宣布不再打压我们的时候,我们才敢在这块建立教堂,不过我们这些教派到现在也不清楚为什么圣光教派突然打压又突然不打压,所以我们暂时只会在这些平民区建立教堂。哦对了,这十八年来,我成了暗夜牧首,而丹尼尔已经是‘黑洞’了,已经当上新任的暗夜教皇了哦。”

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雷尔夫接着说道:

“不过丹尼尔现在在断渊山脉中心调查一些事情,暂时回不来,说起来你之前在圣腓力说不定能碰见他来着...不过自从我升级到第七阶位的时候,我就感觉到,第八阶位已经饱和了,但是丹尼尔找了好几年也没找到另一个‘黑洞’,也是很奇怪...”

说到这,雷尔夫突然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

“刚刚想了一下,我觉得这件事你有必要知道,嗯...也算是我的求助吧,据我们调查所知,现在各各教会总部地下封印的s级禁忌物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复苏迹象,像我们暗夜圣堂封印的s-682,拜日教那边的s-457,无法之地的s-049,魔女集会的s-166,这些都开始复苏了,我们这几年花了不少力气去尝试加固封印,但是效果甚微,有可能圣光教派不在打压我们也是希望能合作封印这些禁忌物,而且,这些年越来越多的污染事件,与那些远古存在有关的神秘事件越来越多,已经有不少普通人被祂们所污染,变成了怪物了,虽然我们封锁了这些消息,并竭力去处理,但还是很难遏制。所以,我希望,如果事情真的失控了,你,要帮帮我们。”

听完雷尔夫的话,月梁罕见地沉默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过了许久,他才说道:

“呵,原来你们这些年过得也不怎么样啊...这些神秘事件我倒是可以帮帮你们,至于那些s级禁忌物,你知道的,如果他们真的失控了,就算多我一个,也没什么用,毕竟当他们真的失控的那一刻,想必那些远古的存在,也即将回到现实吧?...不过你们放心,我会尽量帮你们的。谁叫我们是老朋友了呢?”

听完月梁的话,雷尔夫也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思考了一下,问到:

“对了,那个人的孩子...我记得是叫凯撒吧?他一直都没被圣光教派发现吗?”

“还没...吧?圣光教派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谁知道什么情况,不过嘛,既然祂已经是新的圣光了,那就说明圣光教派目前最强的人也就是第七阶位,难道我还会怕不成?只要我还活着,就别想有人能伤害到凯撒。更何况,那个人的孩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伤害到,事实上,凯撒的恢复能力超乎我的想象,对平常的致命伤对他而言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而且这小子很快就要成为驯龙师了,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契约龙了...你说我该怎么跟他说他父母的事,我总感觉凯撒能看出来我在撒谎...”

“你撒谎的样子真的很好辨认...不过,你要是说到驯龙师的话,我就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了...”

“哦?什么预感?”

“你想啊,身为那个人的孩子,有些特殊的地方是很正常,但是居然有契约龙,这是不对劲的事,我虽然猜不到他的契约龙哪来的,但我能猜到这一定是很偶然的事对不对?你想想,这些年龙族集体消失,为什么偏偏凯撒就能找到契约龙?想想那个人曾经的职业,我总觉得这都是他安排好的...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死?”

似乎是有所感悟的月梁突然沉默了很久,过了许久他才说:

“唉...也许你说的有点道理,毕竟我们当初找了那么久也没找到他的尸体,谁知道他是不是死了呢...但他为什么要安排呢?他当时嘱咐过我让凯撒当个普通人生活下去的,他没必要这样欺骗我...更何况,他做出的四个预言都是临终预言,如果他没死,那前三个预言不应该存在啊?”

“...这谁又知道呢?那个人总是神神秘秘的,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能提及。不过,既然你知道第四个临终预言,你还让凯撒成为驯龙师?”

“...我说了,有我在,我不会让凯撒出事的,我可以选择让他安稳的活着,但他愿意吗?我绝对不会反对他想做的、正确的事情,更何况,驯龙师,凯撒真的能坚持下去吗?我看不一定吧。说不定到时候,他自己就放弃了呢?”

“算了,说不过你...走,还去那喝一杯?”

“既然喝酒,那为什么不来我这喝呢?去我那吧,让你喝到真正的调制酒。”

“哦?那我就期待一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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