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贤王？真是好极了!”
淑妃啊……
程时闭了闭眼，再睁眸时，瞳仁是惊人的漆黑，他问程曲，克制着颤抖的声音：“小曲儿，那位淑妃……何时进宫的？”
程曲敛目，她上一次见程时这般，还是上辈子他得知这件事的时候。那样骄傲而不羁的程时，第一次在别人面前红了眼眶。
程曲偏头：“听闻……燕楚陈家小姐九年前便入了宫。”
程时捏紧折扇，手中用力到骨节泛起了青白色。
他不肯也不愿相信那个愿与他厮守终生的小师姐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程时呆坐了一会儿，终于敛去脸上失意的神色，他又轻佻地笑起来，手上还紧攥着扇柄：“小曲儿我先走了，回来给你带些有趣儿的，”
接着便消失在了书房里。
程曲看着那抹颜色消失在转角处，忍不住叹了口气，她还瞒了一件事没说，上辈子暗卫去查的时候，发现那个被称为燕楚第一美人的淑妃娘娘，却是个男儿身。
方羡生辰很快便到来了，程曲那天消失了一晌，等她再踏进乾栖宫已是傍晚了。
方羡正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擦拭着一把匕首，听到动静后朝她那瞧了一眼，眼神似乎隐忍着什么。
程曲正兴奋着，没仔细去探查，她不由分说的蒙住方羡的眼睛，牵着他就想往外走。
方羡按住她的手，指腹在纤细的手腕上缓慢摩挲着：“阿曲……去哪？”
程曲反手把手指一根根挤进方羡的指缝间，然后扣住他晃了晃：“青池快走啊，有东西给你看!”
掌中被塞得满满的，暖洋洋的温度从掌心传上来，方羡莫名被取悦到：“嗯”
程曲便引着他朝皇宫的御花园走去。
方羡一路捏着她的手把玩，就算眼睛被蒙住，也没能打扰到他的兴致。
到一个拐弯时，方羡漫不经心的问程曲：“阿曲快到了吗？”
程曲牵着他快走了几步，声音中是藏不住的小雀跃：“到了到了，青池睁眼吧!”
方羡于是缓缓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五彩斑斓的河流，缤纷的花灯在银波微漾的湖面上漂浮着。细看之下，每一朵花灯的模样都不同，一朵紧挨着一朵，百花齐绽的样子像是在为方羡庆祝。
程曲背起手，身体向前微倾着，有些小女儿姿态的问道：“怎么样？好看吗，喜欢吗？”
方羡已经许久未过过生辰了。他笑看着程曲那比花灯还要明艳几分的笑容，眼中像是纳进了揉碎的星子，温柔的光芒满溢而出，皆是是宠溺与欢喜。
方羡俯身在程曲的唇角落下一个温柔至极的吻：“好看极了，这是阿曲做的？”
他明显是注意到了部分花灯粗糙的工艺。
程曲顶着滚烫的脸点了点头：“啊……有，有点不大好看。”
“好看，我喜欢。”方羡轻笑一声。
程曲揉了下耳垂，接着指向湖心的小亭子：“还有呢……你去看看呀。”
方羡便揽过程曲的腰身，带着她踏上了青石板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