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衍使劲揉了揉缩成一个球的琥珀,“笨蛋,起床啦!我们准备出发!”
琥珀迷糊着眼睛起身,先是向后翘起屁股伸展下两条前腿然后又向前挺身舒展后腿,之后才不紧不慢地迈着猫步走到路衍腿边使劲蹭了蹭。
“你这是真把自己当猫了啊。”
“哎呀,老板。这样才真实嘛。我模拟了不同动物然后把他们的动作习惯都设定好了模板,切换不同的动物当然要表现得不一样咯,是不是啊?喵~”
“行,你说了算。”蹲身下去来回揉了揉琥珀的小肚子,然后在下巴上挠了挠。也许真的是模拟到位,她舒服的仰起头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响。“好啦,准备出发吧。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换成渡鸦形态比较好,待会需要你帮忙。”
“好哒,老板。”琥珀的身体从头开始转为银白色,快速扭转一番变成了之前的渡鸦模样。嘎嘎两声之后她重新落在了路衍的肩膀上。
下楼,退房。在一众莺莺燕燕的欢送中离开了这个充满粉色气息的地方。走到圣格列高里桥下一个不怎么惹人注目的地方,路衍伸手打开传送门走了进去。
传送门的另一边是他之前去过的威伦,无人之地,一个被战火摧残的地方。让琥珀飞起到高空侦查,路衍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目标,十字路口的旅店。话说怎么两次他都要在旅店和杰洛特见面呢?
迈步走进这家沼泽边上的小酒馆,其中的人寥寥无几。旅店老板是个包着头巾留着大胡子的中年男人。旅店中的几人对于路衍虽然有些好奇不过也没有什么惹事的心思,在这里的都是附近的村民。在苦痛的生活中间来这里寻找些许的安慰,他门才不会愿意为了一个陌生人耽误自己喝酒。
路衍走向旅馆老板,还是要了一瓶最贵的蜜酒,没等老板说话他就扔出了一枚诺维格瑞的克朗硬币。威伦这边由于战乱,各种货币很乱,对于旅店老板来说克朗是最保值的钱。“两个酒杯......”琥珀突然嘎地叫了一声,“好吧,那三个酒杯。”旅店老板好奇地看了肩上的渡鸦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引着他坐到一旁空着的桌子上并送上了酒杯和蜜酒。
然后,路衍就倒上两杯并将其中一杯推给了琥珀。她跳到杯沿上,好奇地向里面张望着。低头啄了两口,咂摸了一下觉得甜甜的确实不错接着就一头探到酒杯里喝了起来。
路衍并没有等待太长的时间,旅店的门就被再次推开。一个背着双剑的白发狩魔猎人走了进来。杰洛特此时已经和叶奈法一起见过了希里的父亲,尼弗迦德帝国的皇帝恩希尔,人称坟头蹦迪......不,敌人坟头上舞动的白色火焰。
从他那里杰洛特得知了希里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信息。希里可能出现在三个地方,于是他和叶奈法决定分头行动,叶奈法前往史凯利杰群岛,而杰洛特则来到威伦寻找皇帝恩希尔的线人。
进入旅店的时候,杰洛特下意识开始关注旅店内的状况,在视线边缘的地方一个身穿黑红色长袍伴着一只渡鸦的身影让杰洛特立刻提高了警觉度。没有理会旅店老板的招揽,他径直向这一桌走来。
“你好,利维亚的杰洛特。”路衍首先开口。嘎,琥珀也朝他打了声招呼。
杰洛特微微皱着眉毛坐了下来,“我们在白果园见过面,你是那个收藏家。路?”
“是的。喝一杯?”路衍把那个空杯子斟上酒,向杰洛特的方向推了推。
杰洛特盯着路衍的眼睛看了几秒,之后伸手将酒杯拿在手中,并没有喝。“为什么我在不同的旅店却能见到相同的人呢?路?”
路衍也并不介意,拿起自己这杯轻抿了一口,“在我的家乡,我们一般会称呼这种情况为有缘。唔,就是类似于命运交织的意思。”
“这倒是很有意思,不过我没有那么相信命运。”杰洛特沉着嗓音说道。
“你看起来像是在寻找什么人的样子。”
“你好像真的知道很多事情。或者说,你是在调查跟踪?”
“请相信我,杰洛特,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只是个行走世界各地,知道不少消息的收藏家罢了。”路衍抬手捋了捋琥珀的头羽,“我之前就说过,旅人之间需要互相帮助......”
路衍的话还没有说完,旅店的门再次被推开。不过从那咚的一声来看,推门的并不是什么有教养的家伙。进来的是三个穿着泰莫利亚军队装备的男人,看向路衍这桌时面色不善。改变方向,向他们走来。
“这两个家伙是什么......”
没等其中一个光头把话说完,路衍伸出右手凝聚魔力划出了亚克西法印。法印同时作用在了这三名士兵与旅店老板的身上。旅店老板仿佛没事人一样开始擦拭低头擦拭桌子,而这三名士兵则转身走了出去。
路衍看向杰洛特时,发现他已经将手放在了钢剑剑柄上,“你到底是什么人。那是亚克西法印,但你绝对不是狩魔猎人。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放松,杰洛特。”路衍没有理会杰洛特的准备战斗姿态,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嘎!杰洛特被琥珀突然的一声吸引,才发现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本厚书,《狩魔猎人法印使用心得》。
“这是......”杰洛特心生疑问,他确定自己没有在凯尔-莫罕的藏书中见过这样一本书。随手翻看一下,里面的内容都是很精细的法印使用技巧。就他打开的这一页,使用伊格尼法印凝聚成环状推出用来清除身边敌人的技巧他就不曾学习过。
“这是我最近从北方山脉中得到的藏书之一。”
“北方山脉?”
路衍突然想起来狼学派的凯尔-莫罕城堡好像就坐落于东北方科德温王国境内的蓝山之中,他刚刚的话有些歧义。“准确一点话,是西北的巨龙山脉中。”
“你去了狮鹫学派的狩魔猎人学校?”虽然不知道具体地点,不过根据杰洛特的了解能从那里得到法印相关的书籍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是的,我找到了狮鹫学派学校的遗迹。在那里我找到了不少狩魔猎人相关的物品。其中有很多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高的价值,所以我想也许狼学派的狩魔猎人们会对此感兴趣?”
杰洛特依旧没有松开武器的想法,“在此之前,我想你还是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能够使用狩魔猎人的亚克西法印。”
“那这样呢?”路衍抬手打了个响指,桌上的蜡烛随之燃烧点亮。
“伊格尼......”
“能先把手从剑柄上放下来么?杰洛特?我想你应该能感觉到我并没有恶意。喝一杯?之后再慢慢向你解释。”路衍举起酒杯,“毕竟喝一杯就不是陌生人了。”说完便喝了一口。
杰洛特松开握剑的手,拿起酒杯对着路衍微微致意,也喝了一口。“现在,能给我解释一下么?”
“这个世界只是上千个世界中的一个,这间事你清楚吧。”见杰洛特不再抱有明显警惕,路衍慢慢开口道。
“从书里看到过。”
“那你知道天球交汇之后,仍然有许多生物可以在世界之间自由穿梭么?”
“什么?许多?”杰洛特显得有些震惊。
“事实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生物说起来的话还真的不算少,阿瓦拉克、狂猎、一些强大的恶魔、希里......以及我。”
“等等?阿瓦拉克?”
“是的,就是那个你们当初在遇到过的精灵贤者。不过很快你们就会再次见面的。”这是游戏故事发生之前的故事,杰洛特和他的寻女小队前往陶森特寻找希里。之后遇到了这位精灵,正是从他这里杰洛特第一次知道了上古之血的秘密以及希里的线索。(小说第六部《雨燕之塔》)
“先不提那个精灵,你的意思是你也可以穿梭时空?你也拥有上古之血?”
“不,我和那个精灵创造出来的血脉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我只是拥有相同的天赋能力罢了。再次介绍一下自己,我叫路衍,你可以称呼我为路。一个在‘世界’各地收集各种有趣藏品的收藏家。”在世界上,路衍念了重音。
“我对上古之血不感兴趣,我对狂猎也不感兴趣,但是我愿意和你交易,任何我拥有的情报或者物品,另外我也十分乐意提供帮助,代价嘛。只是一些你们可能并不在意的知识。”
“你的话让我想到了书中的恶魔。”
“不不不,杰洛特,请不要把我和恶魔这种奇怪的生物联系到一起,我对你们的灵魂没有任何欲望。我想要的只是知识或者藏品。”说着,他把手轻放在杰洛特放在桌面的《狩魔猎人法印使用心得》封皮上。银光一闪,便消失不见。
“现在嘛,我想要了解更多你们所拥有的知识,我愿意用那些从狮鹫学派学校废墟中得到的材料以及书籍来交换。当然,我也十分乐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
杰洛特上下打量了路衍一番,“我并不觉得学会几个狩魔猎人的法印就可以对抗狂猎,路。”
路衍没有多说什么,拿起桌上的蜜酒瓶直接摔在了墙壁上,溅湿了一大片。旅店老板没有任何反应,他还在被亚克西法印影响着。接着在杰洛特略显奇怪的眼神中,伸出左手张开手掌。银色的光芒亮起,五条光带从中延伸而出覆盖到了酒瓶撞击的地方。
接着,杰洛特的眼睛越瞪越大甚至微微张开了嘴。刚刚蹦飞出去的酒瓶碎片居然自动向撞击点飞去重新组合成了一支完整的酒瓶。那些四溅的琥珀色酒液,不管是被地面吸收的还是溅到杰洛特衣服上的,全都反向飞回了酒瓶中。然后这支复原的蜜酒沿着飞出去的路线重新回到了桌上原本的位置,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路衍散去手中的时空能量,重新看向杰洛特。“如何?”
“这是?某种障眼法?”杰洛特并不相信他直觉得到的那个结果。
路衍微微一笑,拿起那瓶蜜酒重新为两人斟满了酒杯,“不,时间倒流。真正意义上的时间倒流。”接着,他歪头看了杰洛特挂在腰间的匕首一眼,“如果你不相信,可以亲身体验一下。”
杰洛特顺着他的目光扫了一眼,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二话不说便拔出了匕首,盯着路衍的眼睛看了一眼,然后便在小臂上划开了一道浅浅的伤口,鲜血立刻顺着刀刃流了下来。
路衍伸手再次动用时空能量覆盖在了杰洛特的手臂上,只见那些流出的鲜血即使被刀刃带走的也全部向伤口内倒流回去,伤口随之自动愈合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杰洛特使劲揉了揉之前伤口处的皮肤,“徽章没有震动,这不是魔法。皮肤不是后愈合的,而是回到了之前的样子。你真的能够控制时间?”
“在这个世界,能够掌控时间能量的神奇生物还有不少,不过能够让时间倒退的话,只有我一个。”
这话路衍说的没有任何问题,时间规则最容易掌握的是减速和加速,更深一层是暂停,最高深的便是时间倒流。没有跨次元级别时间规则理解的话,想要像路衍这样做到如臂使指根本没有可能。当然也有一些次元走歧路或者在其他同等级法则的干涉下也可以做到时间倒流,不过这些次元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将走向毁灭。
“现在,你知道我能够帮助你多少了么?”路衍再次举起酒杯,“只要是灵魂保存完整,就算是身体碎成一地或者烧成灰的人我都可以救得回来。杰洛特。”当然一天之内才行,路衍在心里默默加了个限制。
“你到底是什么生物?路。我很好奇。”经过刚才这一幕,杰洛特对于路衍的话确实相信了几分。
缓缓摘下刺客套装的兜帽,“我只能告诉你,我曾经是个人类,不过并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类。”
对于路衍这幅从未见过的长相,杰洛特并没有产生惊奇的感觉。毕竟这是个地精、侏儒、树精存在的世界,虽然面貌不同但至少还能看出是个人类。
“说出你的交易条件吧,路。”
“所有狮鹫派学校废墟中找到的草药、炼金和锻造材料、魔法书籍,换取一个前往凯尔-莫罕的邀请以及青草试炼的机会。”
“青草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