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静谧的虚空中,无边的黑暗中却漂浮着一颗白色的卵状物。靠近之后才会发现虽然是一片纯白,但是在这个巨大的卵状物之中却有一个空旷的房间。几个造型简单的置物架和书架摆放在墙边,墙上还挂着不少的画作。
转目间,在一尘不染的墙壁上一个一人多高的椭圆形光圈突然形成。随着光圈迅速变亮,中间立刻出现了仿佛颜料晕染开来般的淡紫色漩涡。一人一光球从中走出,正是路衍以及他的旅行助手琥珀。
之所以路衍使用出来传送门是这么一副模样,也许是在练习使用能力的时候想起了《瑞克与莫蒂》中姥爷瑞克的传送枪。毕竟现在他所拥有的的能力确实与穿梭无数平行世界的姥爷相差无几。想着想着,等他反应过来时传送门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基本就是瑞克的传送门变成淡紫色的样子。
挥手散掉身后的传送门,路衍原地转了一圈便从二十世纪欧洲上层装扮的李-范克里夫形态重新变回了一个华国年轻人的样子。
不过和之间与元见面时那个三十多岁,又因为长期作战憔悴糟糕的形象相比,此时的路衍重新变回了自己21岁时大学生的模样。此时的他还没有遭遇到家中的变故,更没有经历过惨烈的行尸末日战争。
21岁的路衍还是一副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的样貌,一米七五的净身高,身材瘦肖却又很结实。面貌谈不上面如冠玉、丰神俊秀,但也算得上眉清目秀。重新体验一遍人生以及多年读书经历的影响下,现在的路衍身上还多出了一丝温文尔雅的气质。
“回家啦!哎呀,定下的目标超额完成了啊,琥珀。这次旅行实在是太棒啦!”重新恢复到本身形象的路衍显得十分高兴,抓住身边漂浮着的光球使劲揉了揉。虽然外表看起来是个光球的样子,路衍却赋予了它实际的质感。
软软的,暖暖的,还十分有弹性,总之揉起来就是一个词,舒服。路衍来回搓揉一番,还恶作剧般地左右拍了拍。
“放手啦!老板!唔!救命啊!救命啊!唔!”
在路衍舒畅的欢笑声中,琥珀连忙脱开他的魔爪,高高飞起免得再次遭了毒手。
“琥珀,你就让我揉一揉嘛。让我来开心开心。”
“去揉自己吧!”
“啊哈哈,好啦好啦。下来吧,我不揉你了。过来把我们这次的旅行的收藏品放好。”
“哼!”虽然表达出了很不乐意的情绪,但是琥珀还是慢慢飞了下来,来到了摆放着货架和书柜的墙边。琥珀的光球旁打开了一个和刚才外表完全相同的传送门,只不过尺寸变得小了很多。
“琥珀,交给你咯。按照分类和年代摆放好哦。”
“明白啦!压榨员工的黑心老板。希特勒亲笔签名的风景画五张、人物画两张、建筑画八张以及一副臭屁老板的肖像画;托洛茨基和斯大林一起签名的《宣言》一本......话说老板你这样在书上动手脚结果让他们两个签名在一本书上的行为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路衍并没有看向这个方向,而是向房间的另一个方向挥手,出现了一张沙发以及一台造型现代黑色外表的咖啡贩卖机。和其他标准咖啡贩卖机最大的不同是这台机器除了显示屏之外还有个输入用键盘。
“不过分,完全不过分。谁让他们两个人在1905年见面时就互相看不对眼呢?如果不用隐藏先知的签名慈父同志估计看到就会甩袖子走人吧。你就当这是善意的谎言好了呀。”路衍一边说着,一边开始伸手在自己的收纳空间中摸索着什么。
“哦,你是老板你说了算。弗洛伊德亲笔签名《梦的解析》一本;卡尔-荣格签名《意识的起源》一本;博尔赫斯-斯金纳和伊万-巴甫洛夫共同签名的鸽子与狗明信片一张;埃尔温-薛定谔和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共同签名猫咪明信片一张......喂,老板,我真的要吐槽一下你的恶趣味哎。”
“别废话,快点收拾,我找东西呢。”路衍还在伸手进入收纳空间中继续摸索。
“嘁~压榨员工。秦始皇登基大典照片一张;关羽和秦琼共同签名的春秋竹简一卷;诸葛亮羽扇上的羽毛一根;王羲之《兰亭集序》真迹一份;和氏璧一块、传国玉玺一块以及缺角镶金传国玉玺一块......跑了三个时间片段居然就为了收集齐传国玉玺三件套......老板真是的。
唐太宗李世民射杀李建成所用弓箭一副;美利坚白宫被烧前,燃烧时以及刷白漆后对比照片三副;教员亲笔书法一副;梵高真迹一副;最后一件啦,达芬奇真迹一副以及手工制作圆形坦克模型一个。好啦,老板,我都搞定啦。额,老板,你到底在找什么啊。”
“50美分的硬币......我记得我在收纳空间里放了很多啊。”
琥珀唰的一下从书架旁飞到了路衍身边,轻轻在他的头上撞了一下,“笨蛋老板!你上次不是让我分拣出所有印花作为收藏嘛,你剩下的50美分都在我这里。”
(美元50美分一面是JFK也就是肯尼迪,另一面是50个州其中一个州的代表景色,所以可以凑成一整套。发行量挺多,不过平时用的机会却很少,美国人一般用25美分和一美元的硬币。)
“哦,忘了。快给我一个。”
接过琥珀从传送门中扔出来的硬币,路衍塞进了咖啡机中。一阵硬币的撞击声之后,黑色咖啡机的显示屏上出现了反应,示意用户使用触摸板输入任意液体的名称。从这里开始这台咖啡机就显得十分特殊了,路衍随即用键盘输入了“一杯完美的卡布奇诺”。
咔哒。一个标准的12盎司的纸杯掉落。一串散发着浓浓咖啡香气的意式浓缩液体落入纸杯底部。紧接着是液体颜色改变出现了几滴巧克力液,一般来说这里应该是一层巧克力粉不过这台咖啡机只能流出液体物质所以它做出了改进。最后则是一层厚厚的奶盖,像是为咖啡盖上了一层雪白的棉被。
路衍拿出这杯刚刚送出的咖啡,奶盖刚好露出杯壁一点。轻轻搅拌一下,再品上一口。“啊,新鲜的咖啡豆,烘焙度刚刚好。酸质不错,有花香果香,能喝到醇厚的油质感,还带着点回甘。真不愧是SCP次元出品。”
“那是,这可是异次元规则下的产物。按照它的规则设定来讲,这一定会是异次元空间中最好的饮品。”
放置在路衍家中的这台咖啡机并不是一般的产品,而是出自SCP次元中的SCP-294,咖啡机,也被称为异常咖啡机或者万能咖啡机。简单来说,这就是一台只要投入50美分就能产出任何想要液体的神奇机器。
无论是饮料、硫酸或者机油,亦或者是通常不以液体形式从在的物体,比如铁、玻璃和黄金,只要是能够以液体存在的物质它都能够产生。甚至这台机器还可以提供一些看起来很神奇的饮料,比如一杯音乐、一杯人生或者一杯医学知识等看起来并不合理的饮料产品。
不过这台机器也并不是彻底的万能。根据路衍的记忆,一些涉及到交变维度的产物比如反物质水,或者是当前时间线之前的物质它也并不能提供,比如已灭绝动物或者历史人物的血液。
(SCP原文中旅鸽、剑齿虎和杰弗逊的血液都不能提供,但是灭绝巨鼠的血液却提供了,应该是说明那个世界上巨鼠并没有灭绝。)
至于这台机器为什么在这里,这就涉及到路衍的能力了。当初路衍被元送进传送门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另一个纯白的房间中,而他的脑子里却多出来了一大堆的知识。
消化理解了半天之后,路衍终于对他现在所拥有的能力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首先,因为他本身就是整个人类群体的结合体,所以他可以调用吸收地球历史中任何一个人物的知识或者是完整记忆,只不过吸收使用需要一段时间。
不过路衍在随机吸收了一个世界咖啡冠军的人生后他就停了下来,因为路衍突然发现他隔一段时间就想要喝咖啡了,而且脑中会不自觉回想起一间咖啡店的样子。一定是那位咖啡师的记忆和知识对他的影响,路衍也瞬间觉察到了继续吸收其他人类人生经历可能带来的后果——他可能要保不住路衍这个人格了。
人格以及意识的形成与记忆密不可分,一个人世界观价值观的塑造都与经历过的每一件事息息相关。作为目前意识主体的路衍这个人格,主观上他仍然想要保留下自己的存在。现在路衍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来解决。
第二个能力,则是由于高维生物本身的特性,使他拥有了对于时间以及空间的绝对感知。
对于一个人类这样的生物而言,时间、空间、物质三者并不能单独分离。时间与空间一起组成四维时空,构成感官中宇宙的基本结构。时间与空间在测量上都不是绝对的,观察者在不同的相对速度或不同时空结构的测量点,所测量到时间的流逝是不同的。
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预测质量产生的重力场将造成扭曲的时空结构,并且在大质量附近的时钟之时间流逝比在距离大质量较远的地方的时钟之时间流逝要慢。作为一个三维生物,人类眼中的时间虽然会有不同的流速,但是方向却是固定的。即使在三维空间中达到极致,人类也只能随着时间轴向前跳跃前往未来绝不可能回到过去。
路衍此时还只是高维生物的婴儿形态,但是他的内在仍然是高维生物啊。路衍直接把这理解成了游戏中的种族天赋,虽然无法触碰或者改变,但是他却可以明确感知到空间以及时间变化。而在消化掉元分享给自己的那部分能力之后,路衍彻底拥有了在地球次元的不同空间以及时间中自由穿梭的能力。
正是由于掌握了这样的种族能力,路衍现在已经可以观测到不同异次元以及对应平行时空的存在。在他的眼中,地球次元之外,每一个异次元就像是漂浮在漆黑背景中的一颗蛋,每一颗蛋都有着各自的色彩。这些蛋体在地球之外则是无边无际,根本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个。
在这些次元蛋体的内部则是无尽的更细小的气泡,每一颗小气泡就是基于主次元规则之下的一个平行世界。现在路衍只需要消耗一定的能量就可以前往不同的异次元,这种能量被他称为元能量。
路衍之前所有的穿越过程都发生在同一个次元蛋体内部,也就是他出生的地方,地球次元。按照元的说法,这整个次元都是由他所创造的。接着元提供的创造权柄,路衍得以在这颗蛋中顺着时间流分割出了一个有一个不同的时间片段并穿梭其中,带回了前面所提到的那些收藏物。
根据元留下的知识,路衍想要在其他次元中完成这样的操作就十分困难了,必须掌握了该次元的核心规则之后才可以达到。
最后一个路衍拥有的能力则是可以消耗元能量来复刻具现出其他次元的实物。他对于这种实物了解越深需要的能量越少,另外这种实物涉及到的规则越复杂、他掌握的越少则相应需要更多的能量。
在创造出助手琥珀之后,为了避免麻烦路衍干脆用一套类似游戏的机制为自己做了量化,他将元交给自己的初始元能量的五十分之一定为标准能量值,他初始拥有的能量值则是50。经过这几次的时间片段穿梭,路衍逐渐熟悉并掌握了出生世界的基础宇宙规则,这使得他的能量值现在已经达到了57左右。
此时面前的这台SCP-294就是路衍第一次具现的产物,总共耗费了他13点的能量值。之所以选择它是因为这台咖啡机所涉及到的主规则很简单,只有空间,正是路衍的本源规则。
虽然这台咖啡机还涉及到了分子运动以及思维具现化等其他规则,不过好在涉及并不深,推演这些次元规则所需要的能量值要求并不高。即使如此,耗费的13点能量中的10点都投在了这上面。
本来路衍还想试一试能不能在自己身上局限出其他次元的能力,不过很可惜的是无论是原力、魔法、令咒、念、灵力或者查克拉,这些玩意全都涉及到了对应异次元的基础规则。如果他没有亲身体验的话,只凭借想象是不能推演模拟出来的。
这段时间路衍带着琥珀在地球时间流中的来回穿梭也并不是完全只为了收藏那些他感兴趣的纪念品,很大程度上他也在熟悉和掌握自己的能力。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现在路衍觉得自己应该有能力进行第一次真正的异次元旅行啦。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需要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