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柳景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可第二天还是规规矩矩的操办婚事、置办嫁妆了。
不情愿是不情愿，可到底关系着将军府几百口人，也是想着，最后两个月无论如何也要把脸面做大，让他穆容骁知道，他柳景山是何等重视柳妤菁，说到底还是不放心穆容骁。
柳妤菁依旧如从前一般，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当……秦枫从没出现过。
“姐姐？”
柳妤菁思绪拉回，把手机的花茶放下：“怎么了？”
柳婷婷撇下嘴，一脸委屈：“先前你不肯来找我，如今妹妹来找姐姐，姐姐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可叫人寒心呢。”
“哦，是吗？”
柳婷婷捏紧了裙缎，笑道：“姐姐还真是惜字如金呢。”
看柳妤菁不回话，柳婷婷也不管，自顾自：“听说明儿昭和公主要举办个什么游园会，我一个人去着实无聊了些，姐姐陪我吧。”
“锦瑟，我有些冷了，去屋里把手炉拿来。”
锦瑟点头应下，走前还不经意的白了柳婷婷一眼。
走了个二小姐又来个三小姐，真当小姐是个傻的，不知道她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柳婷婷坐在柳妤菁身旁，一口一口的品着花茶，也不说话，等着柳妤菁的回复。
“现下三冬，也不知你们去游什么园。”
柳婷婷干笑两声，没想到她是一点面子不给。
“这不是公主府的腊梅开了吗？近几日又是下雪，此时去看定是美的。”
柳妤菁也笑：“呵，也不知道那腊梅有何好看的，这雪跟我一起赏不一样？”
“哪里又一样了？”柳婷婷实在是忍不住。
“是不一样，姐姐我是不能和昭和公主比。”
锦瑟从屋里走出，把暖手炉递到柳妤菁手上。
“明儿去？”柳妤菁问。
“嗯，姐姐要去的吧？”
“你不是无聊吗，那便陪你去吧。”
听见柳妤菁应了，柳婷婷脸上的绽出一个笑容。
柳妤菁也勾了勾嘴角，恐怕这笑是刚才里最真的一个了吧，如此想到。柳妤菁起身：“明儿再来吧，我这也没有茶可以招待了。”
“行，姐姐别忘了。”
柳妤菁轻笑：“妹妹如此重视这次游园会，姐姐哪能忘了。”
许是柳婷婷也感受到了柳妤菁的针对，达到了目的也就走了。
“小姐，你应那毒蝎女的话作甚么？她一肚子坏水小姐又不是不知道。”
“锦瑟，她是三小姐。”柳妤菁轻声说道。
花园小径内，柳婷婷扭着腰肢往清芷苑里走去。
“娘。”
赵氏听见动静从房里出来，看见是柳婷婷，嘴角总算露出了一丝笑意。
“如何，成了？”
“成了！”柳婷婷喜形于色。
赵春华拉着柳婷婷的手进了里屋坐下，高兴过后，柳婷婷便是有些害怕。
“娘，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赵氏扯了扯手绢：“哪里又会出什么事，要怪，只怪那偏心爹，原本便没几个钱，硬是把将军府掏空凑了一百二十八台嫁妆，这嫁妆能让那小蹄子这么容易就拿了？”
柳婷婷想着父亲怎样对待柳妤菁和柳妤雪的，又想着柳景山是怎样对待她的，不禁用力攥进了拳头。
“行，明儿一定让柳妤菁出不了公主府。”
芙蓉院
锦瑟自从被柳妤菁训后便一直闷闷不乐。
“小姐，以后奴婢不会如此没规矩叫三小姐毒蝎女了，你就别气了。”
锦瑟一边解着襟带，一边解释。
“我哪里又气了，不是你自个儿不跟我说话的吗？”
锦瑟抿唇，不说话了。
半晌，柳妤菁开口。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训你？”
锦瑟手上动作不停：“因为奴婢坏了规矩。”
“坏了什么规矩？”
“以下犯上。”
“亦错亦对。”
退下外衫
“你去拿手炉时做了什么？”
锦瑟脑子一转，忽地明白了柳妤菁的用意，闷声道：“奴婢知错了。”
“有些话我们独自俩人，可当着我的面说，可有些时候，便是万万不可的，今日是柳婷婷有事相求，所以假装看不见，可她真的没看见吗？
以后嫁去摄政王府，你是要跟着我的，若是又因为我受了欺负怎样，而不守规矩，我不一定保的住你的。”
“奴婢知错。”
窗外蟾光撒进屋里，柳妤菁困意来袭。
“小姐早些休息吧，奴婢退下了。”
“嗯。”
锦瑟退身，关门。
柳妤菁迈步走到桌前，吹灭烛火，刚睡下便听到一阵瑟瑟的响声。
一阵恐惧蔓延到柳妤菁心头：“锦……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