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条寂静的小道上。
卫宫看着远处喧闹的城市,理了理脖子上的围巾。
“嗯?”士郎看着前方。
一道身影出现在视线里,紫衣紫帽,雪白的银发外加血色的眼眸,好似从画里走出来的少女。
一瞬间,士郎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不自觉得屏息。
见士郎走了过来,少女也走了过来。
十米,
八米,
四米,
一米,
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直至擦肩而过。
“不赶快【叫】出来是会死的哟。”
“大哥哥。”
她,说出了奇怪的话。
“诶?”士郎回过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萧瑟的灯光配上拂过脸颊的微风,显得十分诡异。
卫宫宅邸
家里的灯是开着的,小樱和大河已经回来了。
“这个点还不回赶紧回家,”
“【最近外面很危险】班会不是说了嘛。”
“抱歉啊藤姐,稍微……有点琐事。”
“唉……跟切嗣真像呐。”
小樱为两人添上了茶。
“士郎一心只想着帮助别人,姐姐我真的很担心啊。”
“那个,藤村老师,学长是不是从前就这样?”
“以前就是这样,”
“士郎就是这种,对有困难的人无法坐视不管的人哦,”
“喜欢锄强扶弱的家伙。”
“小时候作文还写着【我的梦想是成为正义的伙伴】这种话哦。”
“真是个厉害的孩子呢。”
“那还不是因为藤姐在啊,看到不中用的大人,小孩子可是会各种反思的。”
晚饭后
士郎送走了大河和小樱,来到仓库里。
“Trace(同调),on(开始)。”
士郎盘腿坐着,调整呼吸,
让脑中尽可能成为一张白纸,
剥离跟外界的接触,意识全部朝向内侧。
“Trace(同调),on(开始)。”
像是自我暗示一样,士郎念着说惯了的咒文。
不,那真的不过是自我暗示罢了。
对没有什么魔术刻印、也没什么魔道知识的士郎来说,咒文只是改变自己的的东西。
本来,人类身体里是没有流通魔力的神经的,而要做出拟似神经,暂时地改变的话,就要有统御自己的身体跟全部神经的集中力。
魔术是跟自己的战斗。
举例来说,在这个瞬间,士郎的脊骨上就像被烧红的铁棒刺入一样。
那个铁棒,就是士郎所能准备出的唯一一条魔术回路。
将这条回路通到身体深处、与其他神经联系上时,自己才能使用魔术。
这不是比喻。
实际上,在士郎的背上,有着看不见也摸不着的类似火筷的东西正在慢慢插入。
魔术呢,说极端一点就是放出魔力的技术,
把魔力用生命代换也可以。
魔力凤城充满世界的大源,还有在生物体内生出的小源。
要分大源小源的华,不用说当然是大源比小源来得优秀。
一名人类做成的校园魔力,与充满世界的大源魔力,力量程度是不同等级的。
不管是什么魔术,使用大源的魔术都能轻易邻家个人使出的魔术。
正因为如此,优秀的魔术师都擅长于从世界汲取魔力的技术。
魔术师把自己的身体当做转换回路,从外界汲取魔力,做成人类也能使用的魔力。
这个转换回路,魔术师称它作为魔术回路。
一般人几乎没有魔术回路,
因为那本来就是很稀少的东西。
所以魔术师积累好几代的血统,让生下来的子孙们有较合适魔术的肉体。
做过头的家族就像在做品种改良一样,增加生下小孩的魔术回路。
既然这样就只剩一个办法。
切嗣说,不管是什么人好像都至少有一个适合的魔术系统。
他还说这是顺从那个人的起源来取出魔力什么的,不过那部分士完全听不懂。
——
有杂念出现了。
感觉像是,刺入身体的铁棒,滑到了不能进入的地方的感觉。
如果在这时打乱呼吸的话,那就真的无法挽回了。拟似做出的魔术回路会侵蚀身体,将体内思成一片片的。
那样就结束了,士郎会变成在这基本的手法失败丧命的菜鸟了。
像是咬碎牙齿般的一般咬牙,士郎再度开始接续。
想是走在针山上一般地挣扎之后,铁棒到达了身体深处,总算溶解成身体的一部分。
到这里,花了快一个小时。
总算做出一条拟似神经,将自己变成制造魔力的回路。
一束束蓝光从手掌上发散开来,四条青色的条纹显现在双手上。
士郎握着铁棍,
“基本骨子,解明。”
之后就是,自然地流过魔力而已。
士郎不是魔术师。
是只能像这样在体内生成魔力,将魔力流到物品上而已的魔术使而已。
所以那魔术也只能做到一件事,
那就是——
“构成材质,解明。”
物体的强化,
只是把握对象物体的构造,注入魔力是暂时补强能力的强化魔术。
“基本骨子,变更。”
眼前的事折断的铁管。
将魔力注入这个,完成单纯硬度强化的魔术。
本来,在自己以外的物体上注入自己的魔力,就跟渗入毒物一样。
就跟士郎的血,对铁管来说不是血一样,注入不同的血就算强化也只是会加速崩坏吧。
要防止那样,把毒物变成药物,就必须正确把握对象的构造,在开放的空隙里注入魔力。
青色的条纹从手掌与铁棍的交接处延伸到铁棒上,那条纹好似有生命般在铁棒上不断流动。
士郎额头上不断分泌出汗水,
“构成材质,补强。”
熟练了的魔术师就很轻松吧,但对连魔力的生成都不能顺利进行的自己来说,那困难就像是要射中几百尺外的目标一样。
青色的条纹在铁棒上逐渐变为红色,紧接着,铁棒内部的分子结构被不断打乱,红光也暗淡了下去。
“可恶,又失败了,”
“到现在连这种基础的东西都搞不定,这样下去只能是个半吊子,我也只有这种程度么。”
士郎双手抱着头躺在了地上。
“完全不明白啊。”
“到底……怎么做才能成为正义的伙伴。”
士郎侧过身,在身后的一堆纸箱下,一道魔法阵隐约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