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重新进入各自状态中,只是,这天下午,方静总是盯着手机甜笑,时不时的发着微信。
晚餐时间刚一到,方静便忙对着洗手台前的镜子理了理乱发,率先走出506。
“噗次,一苇兄。”古山山见安以杭去了对面实验室,便喊林一苇。
“说……”林一苇依旧整理着英文文献,头也不抬的说。
“你觉不觉得……师姐像是恋爱了。”古山山说。
林一苇茫然的抬眼:“啥?”
“我说,师姐这状态,像恋爱了。”古山山说着,声音提高了些。
安以杭回到506,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古山山在八卦。
“是么?这你都能看出来。”林一苇努力的想了想,并没有察觉什么,只一脸崇拜的看着古山山竖起大拇指,“厉害!”
安以杭回到座位上,林一苇与古山山停止八卦。
安以杭看着林一苇茫然疑惑又带着几分八卦的神色,忍不住又勾了勾唇角。
晚餐后,林一苇给几天没见面的夏青打了个电话。
“夏青,待会儿我们到学校湖边走走?”
“好啊,你等我会儿啊,我正洗衣服呢。”
“那我去你宿舍找你吧。”
“嗯,好。”
挂断电话,林一苇便朝夏青宿舍楼走去。由于宿舍是按录取顺序来排的,所以,林一苇所在的宿舍楼,并不在研究生楼区,而是在留学生楼区,与林一苇同宿舍的,全都是调剂到南城医药大学的研究生。夏青所在的研究生楼,并排着有三栋,女生宿舍分布在一、二栋,三栋则是男生宿舍。
林一苇刚一走进研究生楼外的大铁门,便看到正要出铁门的安以杭。
安以杭似乎极专注的思考着什么,视线只单一的朝着前方,却又似乎并没有在专心看路。
林一苇正犹豫着要不要喊一声“师兄”,却只见安以杭目不斜视的离去,明明只相距不到一米,安以杭却没有看见自己。
有缘相会,无颜面对?
嗯,无言以对。
林一苇做了个鬼脸,便去了夏青宿舍。
也许是因为林一苇要来的缘故,夏青宿舍门并没有关,只虚掩着,林一苇推门而入时,只见夏青刚洗完衣服,从浴室出来,两手将长发很随意的束成松松的低马尾,见林一苇来了,对林一苇莞尔一笑,便又冲悠闲地躺在床上的室友温柔呼唤:“倩儿,我先出去一趟啊。”
躺在床上的王倩嚼着口香糖懒懒的回应:“嗯,早去早回,或者彻夜不归啊。”
“行。”夏青狡黠的眨眨眼道。
林一苇笑笑,心想,夏青还是原来的夏青,一如既往的有魅力。
的确,虽然夏青与林一苇乍眼看来,有几分相似,都是娃娃脸圆圆眼,但是,夏青眼尾更翘,唇瓣更薄,也更性感妖娆。
不仅仅是长相妖娆,个性也更撩。
夏青不同于林一苇的慢热,常常能迅速与人混熟,林一苇觉得,这想必也是为什么夏青会被许多男生追逐。
林一苇常常会觉得,如果自己是男生,也会被夏青吸引住。
出了宿舍,两人来到学校体育馆旁的芙蓉湖边散步。
冬日的湖边,人烟稀少,想必是这三月的倒春寒,冷意还没有散。
天渐渐暗下来,月隐隐出现。
“夏青,你们宿舍现在就剩你和王倩俩人了?”林一苇说。
“嗯,晟儿去了东校区,她老板的主战场在那儿,她也就跟着过去了,她是本地人,家就在城东,所以,晚上也就直接住家了。娴姐怀孕了,跟她老板请了长假,打算休学一年。”夏青说着,觉得有些冷,不自觉的将挽着林一苇的胳膊往后缩了缩,将手放在了林一苇腋下。
“李佳娴都怀孕了!还真挺快呢!”林一苇叹道。
“是啊,其实想想也正常,上学期领的证呢,想想,咱们原来班上,不是也挺多毕婚族的么,好几个都快生了。”夏青道。
“是呢,想想,咱们也确实到了婚育年龄了。”林一苇自嘲道,“要放在过去,我就是一剩女。”
“你还好,才22,研究生毕业也才24,我就不一样,我大你两岁呢!啧……”夏青道。
“你不算剩女,你有你家方先森嘛……”
林一苇正说着,夏青的手机铃声响起。
方先森来电。
“还真是经不起念叨哈……”夏青一脸幸福的模样。
“喂,我亲爱的方先森,嗯……我正和一苇散步呢……嗯……刚还说起你了……”
夏青和方先森聊着时,林一苇先是冲夏青做了个鬼脸,后来,只沉默下来,并不打扰他们的电话粥时间。
此时,月如钩,几片云飞过,愈发显得月光皎洁。
月光下,夏青甜蜜幸福的脸,让林一苇想起,白天,师姐方静的脸,好像的确也表现出过同样的甜。
嗯,月光下的世界,他们都品味着甜甜的爱恋。
林一苇不禁想起,夏长川给自己讲题的那一夜,也是这样的月,只是,月色微胧。
林一苇向来在与人结怨这方面健忘,虽然夏长川在开学的第一天,便得罪了自己,使得自己对夏长川的第一个记忆,便是心里对这个高傲的少年有过极为短暂的芥蒂,但仔细想来,自己却从不曾对他真真切切的有过恨意。
对于夏长川的第二个记忆,便是那一次的讲题。
高一一班的座次,一向是按成绩顺序自行挑选。讲题之前,学校曾有过一次摸底考试。结果,夏长川第二,林一苇第四。
第一,是中考状元贾元,是夏长川到校后新交的朋友,也是夏长川暗自较量的对手。
第三,也是原先进校时的第四,名叫程丹丹,是与林一苇气场极合的好友。
因此,贾元选了第三排的中间靠左的座位后,夏长川毫不犹豫的选择做了贾元的同桌。而程丹丹选择了贾元的后桌,林一苇为了与程丹丹成为同桌,便只能成为夏长川的后桌。
林一苇原本并不喜欢被迫看夏长川的后脑勺,但是,讲题的那一夜,林一苇才发现,朦胧月色下,夏长川的侧影,少了些嚣张,透着些清隽。
也许,是从那一刻起,林一苇心中,才生出了如月色般朦胧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