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阳县,夏
这是一个落后与繁荣交织的地方,贫富差距大的离谱,富家一席酒,贫门半年粮。
听说澄阳高中今年的升学率又和市一中齐平了,甚至隐隐有超出的趋势,校长抓住时机给学校改头换面,包装成了一个打造人才的贵族学校,这不,什么制度都改了,要学人家,所以今年又要定新的校服了。
因为学校的原因,大批去市里拼搏的人回来了,投资者也发现了商机,开始建造学区房,价格贵的惊人。
所有的改变都是因为澄阳高中逆天了,迷信的人将这里传成了风水宝地,所有人挤破了脑袋都要来。
有些人,上一秒还和你做邻居,下一秒就跳进了学区房的黄金地段。
今天是高二开学的第三个星期,学区房中心地段,走着一个少年,双肩包斜挎在肩膀的一边,单手扶着车穿过热闹的小区。
包是今年的潮牌,车是市里才能买到的山地车。
少年叫何酌,很高,很白,澄阳高中的学霸兼校草,高校冲刺的重点培养者,父母是大学老师,在市里教学,因为家里有老人不想搬家的原因,就在这里给何酌和他的奶奶戚秋迪买了一套一百五十平的大房子。
何酌扶车走过了那段人群密集的路段,刚要上车,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死丫头,又要钱,要钱干什么?呵,养不熟。”说话的是个四十上下的女人,正拿着个小镜子涂口红,镜子上裂了两道纹,女人的唇大部分被分在中间那块碎片上。
在女人身边有一个少女,她靠着涂鸦的墙站着,脚边趴着一条大黄狗。
祝念有一下没一下的逗着。
她两手抄在口袋里,耳朵上的耳环闪闪亮亮的,晃人眼睛,一头黄色的大波浪引人注意。
祝念言简意赅地开口:“买校服。”
纪芸把镜子一收,放到包里,抱怨着说:“哎呀,你又不是没有衣服穿,买那个干什么?”
女人的脸蜡黄蜡黄的,粉底堪堪遮住眼底的青黑。
“哎呦,你理解一下妈妈好不好啊?”她说着把肩膀上夸着的包打开,用手在里面拨弄,包里都是一些瓶瓶罐罐的劣质化妆品发出碰撞的声音,里面还混着几个正牌的,也不知道是谁送给她的“你看看,你看看,这哪一个不需要钱啊,没有这些,妈妈怎么给你弄学费啊,真是的。”
纪芸又抬脚往祝念那边一点:“看到这双鞋了嘛,赶得上你一年的生活费啊,哪有那么多闲钱,还买校服。”
祝念抬手专心地抚弄指甲,不知道是没注意听还是听到了不想说话。
这时,纪芸的包里传出了一段音乐,是时下最流行的歌曲,要花钱才能听的那种,纪芸急忙接听:“哎,刘哥,好好,老地方,我马上到。”
说完纪芸就踩着高跟鞋走了,不带一丝拖泥带水。
“不怕得病?”一道讥讽夹杂着调侃的声音自身后想起。
纪芸的的脚跛了一下,回头不在意的开口:“你要是能在学校里给我钓个富二代官二代暴发户什么的回来,那也是你的本事。”
祝念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了,踢了黄狗一脚:“滚啊。”
下一秒,她察觉到一道视线,祝念抬眼看过去,痞痞地笑道:“喂,能载我一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