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的基础,建立在内部环境的安定上。然而,随着秋后会斩日期的临近,那些隐藏在暗地里的暗流,五十不在寻找翻盘的契机。
那些享受大明近三百年红利的特权阶层,依旧是不甘心放弃自己的利益。
乾清宫,骆养性和曹化淳在向崇祯汇报锦衣卫和东厂掌握的情报。听完,崇祯忍不住笑了:“呵呵,他们还在挣扎?那好,朕倒要看看,那些杂碎能搞出什么名堂!”
崇祯有这个自信。
如今的大明天下,百姓耕有其田,食有所食,不说富足小康,但至少也是不会再饿死。
更何况,随着大明工业化进程,朝廷福利也会日趋向农村倾斜。届时,如后世一般,农民再已无需缴纳赋税,而是完全由工业、商业以及服务业取代。
届时大明城镇化,会将无数土地上的农民吸引到城镇,成为手工业者。让他们摆脱世代对土地的依赖,成为城市中一员。在将来,机械化时代,为大型农庄开辟空间。
在如此民心所向,民心思安的大环境,那些特权阶层如果还兴风作浪,在全天下百姓的怒火下,纯粹是在找死。
不过,世家的能量,崇祯还是知道的。虽然经历藩王造反事件,大明各地的世家力量被基本打残。但是,由于诸王造反的地域以及所波及的范围,主要在中原、西北和西南。而江南世家,基本上是完整的。
然而,江南世家的势力,却也是大明最庞大的。江南的富庶,养成了无数顶级的世家门阀势力。东林清流的根基,也同样在江南。
真正让崇祯重视的,就是江南世家。他才不相信随着秋后会斩的临近,这些世家们会无动于衷。
果然……
十月秋高气爽,但此时的奉天殿气氛一片压抑。今日是崇祯五年十月三日,距离原定的秋后会斩还有一天。
朝堂上,被诡异的气氛笼罩。
当朝议正举行中,奉天殿外隐隐传来一阵嘈杂声!
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顿时,许多官员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别样的意味。
虽然碍于当今皇帝的狠辣血腥,但这些官员依旧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忍了很久了,看皇帝今日如何处置……
崇祯眉头一皱,正准备询问时,却见一大汉将军进来禀报道:“启禀陛下,午门外聚集了数千贡生,他们要求陛下给天下士人一个说法!”
午门?
崇祯一咧嘴,午门距离奉天殿可是有着不小的距离。如此远还声音如此大,说明人数不少啊!
“呵呵!”
崇祯突然笑道:“国子监贡生?那国子监祭酒以及教习在干什么?他们这是想逼宫么?”
周延儒、温体仁以及钱谦益眉头一跳,他们知道作为皇帝的狗,这个时候应该站出来表态了。
三人几乎是同时站出来道:“陛下,如今我大明国泰民安,依旧有一小撮人为了自己的私利扰乱视听!此举绝不能姑息,当从严问罪!”
尤其是钱谦益,反正和东林已经彻底决裂,况且还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利益。此时他义正严词,说得也是大义凛然。
“不可!”
几名清流一下子站出来跪地道:“陛下不可轻信佞臣之言!免除士子赋税是太祖定下的国策!岂可言废?祖宗之法不可变啊!”
此次贡生午门聚集的导火索是,崇祯此前颁布的废除士子免税的优待。加之此前对士林的一连串打压,在天下士林中引发了反弹。
不过,这何尝不是朝堂清流和民间士林的又一次联动?他总归是不甘心失去特权。
崇祯却是看也没看那几个清流,而是看向骆养性和曹化淳。至于魏忠贤,被留在了北京,总督北方东厂。
崇祯道:“摆驾午门,朕倒要看看这些读书人想干什么!”
清流们大惊!
赶紧齐齐跪在崇祯脚下嘶声道:“陛下不可!外面情形不明,陛下万不可亲身犯险!”
呵呵!
犯险?朕有锦衣卫东厂以及大汉将军重重护卫,犯险?那些国子监贡生有千军万马么?
直接一脚踢开面前的清流,崇祯率先向奉天殿外大步走去。
午门。
数千国子监贡生神情激荡地聚在一起,高呼着皇帝为天下士林一个说法的口号。
或许是一时冲动,便有些口不择言。连昏君误国这样的字眼,都喊了出来。
周围是懒羊羊的五军都督府的官兵,那那神情犹如在看戏。这些肩负皇城治安的官兵,对国子监贡生围堵午门,好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般。可见,这些官兵早已被某些人腐化拉拢了。
只是在午门城门前,锦衣卫和东厂厂卫手按刀柄,严阵以待。
当崇祯率领文武百官登上午门城楼,便看到了那黑压压一大片的的贡生,以及远远站在一边的五军都督府官兵。
点点头,崇祯看向骆养性和曹化淳:“传朕旨意,三息后,乖乖回国子监读书的贡生,朕念其年幼被人怂恿,前事不究!但三息后,依旧不肯散去之人,按谋逆论处!当众斩杀!其族人三代之内不得参见科举!”
即便是以残暴闻名的骆养性和曹化淳,嘴角也是忍不住抽搐!
这位皇帝真狠啊!
杀头还是小事,可三代之内不得参加科举,那便是扼杀了他们整个家族的未来……
士子拼命学习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参加科举,当官?
釜底抽薪啊!
骆养性是练武之人,肺活量也是很大的。手按城垛看向下方依旧群情激昂的贡生们吼道:“陛下口谕!下方贡生听好了!”
城门前贡生一听,顿时安静下来。他们聚集在一起闹事,也不过是为了自己和家族争取利益罢了,并不是真的敢忤逆皇帝。
“陛下口谕,鉴于尔等年幼,受有心人挑唆!三息后,乖乖回去学习的贡生,朕前事不咎!若三息后依旧不悔改者,以谋逆造反之罪论处!其族人三代以内不得参见科举!钦此!”
我靠!
午门前数千贡生一片哗然!
这皇帝还是这么强硬,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啊……
虽然嘈杂声更加高昂,场面也更加混乱。但依旧是有一部分开始在同伴的谩骂下往后缩。
谋反罪啊!没有人承受得起。而且那三代禁止科举的釜底抽薪,更是让许多人根本就没有继续硬抗的勇气。
再说了,这些人的确是被人当做枪使。自然不可能真的为了别人,将自己和家族置于灭顶之灾。
许多人的退缩,是正常的。数千贡生,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铁杆的世家门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