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怀孕了,而且都快两个月了。恭喜你,现在你的孩子很健康。”
说到这儿,程培轩话锋一转:“不过,你要总是这样,动不动就吊在房梁上,可能结果就不太好了。”
水中莲听到这里,眼泪立刻就簌簌的直掉,抚摸着自已的肚子呜呜咽咽的道:“小傻瓜,傻孩子,你又来干什么?我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哪有资格做你的妈妈呀?”
一旁的王欣悦见水中莲哭得那么伤心,也跟着掉起了眼泪,又拿着纸巾帮她擦着脸颊:“姐姐千万别这么说,咱们有病治病,不能因为这个,去为难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这会儿关云朋和姚青龙早就气得快炸了,两个人像拉磨似的在原地转圈。
关云朋抖着手指,质问道:“老三,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这孩子到底是谁的?是不是你丫的?”
姚青龙听了这话,差点没给气抽吧了:“师兄,咱说话能有点根据吗,我一个堂堂三星观的观主,再不要脸,也不能做出这种事啊!”
“别特么跟我装,我还不了解你?”
听姚青龙这么说,关云朋的气不仅一点八没顺,话反倒越说越难听了:
“平时一见到好看的大姑娘,你丫的立马就走不动道儿,动不动就往大姑娘跟前凑合,咸贴贴的哈喇子都快淌出来了。像这种破事,不是你还能是谁?”
“谁呀?你说的是谁呀?”姚青龙气得直蹦:“谁特么见了大姑娘淌哈喇子了?!”
那个关云朋更虎,干脆抄起了青龙偃月刀,来了个海底捞月,搂头盖脸就照姚青龙砍了过去:“你还跟我狡辩,再不说实话,我特么砍了你!”
突然水中莲喊了一声:“住手!”
那个关云朋还真挺听话,立刻又把大刀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水中莲低着头说:“不是他。”
“不是他,那又是谁?”
“是谁你不用管,这件事是我自愿的,跟孩子的爸爸没关系。”
水中莲红着眼圈问程培轩:“程大侠,你能不能帮助我,保住这个孩子,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真的让你做什么都愿意?”程培轩问。
“嗯。”水中莲点头说:“哪怕我死了,能让孩子活着,我也无怨无悔。”
“死倒不至于,但是……”说到这里,程培轩又看向对面站着的关云朋和姚青龙,迟疑了片刻才说:“我不知道二位前辈有什么意见?”
”什么意见?”姚青龙倒挺会撇清自己,连忙摇头摆手:“这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当然没意见。”
看得出来,关云朋就是SD省实惠县的,听了这话他马上立愣起眼睛,对姚青龙粗声粗气的说道:“怎么个意思?你可是堂堂的华山派之主,出了这种事,你说你没意见?”
姚青龙摊开手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能有个屁意见?像这种事,她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要是生了孩子,我给孩子当舅舅,孩子的尿不湿钱我包了。”
这话把程培轩和王欣悦都给逗笑了。
关云朋见姚青龙这么说,又看了看水中莲,总算点了点头:“好吧,我给孩子张罗上学钱,反正我是孩子的大舅,孩子不能在我这委屈着。”
水中莲又感动得哭了,身子一滑,登时跪在了地上,向关云朋和姚青龙磕头道:“大师兄二师兄,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对我,我……”
姚青龙赶紧过去,将她扶了起来:“老三,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三个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比起亲兄妹还要亲。你别说是想要这个孩子,就是想跟我要三星观,我也喯都不带打一个的!”
等这三位师兄妹的煽情戏告一段落,程培轩这才说道:“我刚才的意思,是想问你们,如果这位姐姐为了孩子,彻底废了武功,你们是否能够接受?”
这话本在情理之中,也在关云朋和姚青龙的意料之外。
华山派的武功本就缺陷多多,让这三位高人都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而今水中莲已经怀有身孕,若是再守残抱缺,天天玩上吊那一套,她还要什么孩子,不擎等着孩子跟着她一块儿当吊死鬼么?
可武功是先师传下的,没了武功就等于没有了华山派门人的资格,这种事实在让人左右为难。
关云朋和姚青龙都一时没了主意,像一对霜打的茄子,不敢多说一句话,多插一句嘴。
倒是那个水中莲意志坚定的道:“这又算什么,当然可以啦,为了这个孩子,我连死都不在乎,何况是废了武功。”
“那就好办了。”
程培轩一改刚才的严肃表情,欣慰的对水中莲点头道:“其实你早就该怎么做了,一个女孩子,干嘛非得像男人那样修炼武功?
“何况这路武功又凶险无比,眼看就要把你一辈子都搭进去了,实在太不值得了。”
水中莲摇头苦笑:“程大侠说的是,我也早就这么想了。”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程培轩就开始给水中莲试着运功通穴,不仅收了她身上的真气,还用自身功力,修复了她受损的经脉。
没过两个小时,就让水中莲从一个吊死鬼,变成了一个健健康康的正常女人。
现在水中莲容光焕发,妩媚得像一株刚刚从水中绽放的莲花。让关云朋和姚青龙看着,也跟着高兴,不住的对程培轩感恩戴德。
接下来,程培轩又张罗着给关云朋诊病。
姚青龙看他脸色煞白,身体发虚,连坐着都一个劲儿的打晃,知道他刚刚已经用尽全力,再去治关云朋,弄不好都得把小命都搭进去。
“程大侠,要不咱先这么地吧。”
姚青龙不无担心的说:
“我这个大师兄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先缓一缓,回头等您身体缓过来了,再诊治也不迟。”
程培轩想想也是,现在他这身子骨都快到了极限,真要是这么一个劲儿的运功发力,恐怕人家的病没治好,他自己却先倒下了。
这边关云朋也说:“老二说的对,我无所谓,又不是总上吊,就是不治也没关系。”
水中莲白了他一眼,自嘲的笑了笑:“好了,程大侠都忙活了这么半天了,连口热茶都没喝着呢,二师兄,你还是快带他到上面歇歇吧。”
姚青龙对师妹的话言听计从,又劝程培轩王欣悦和他上去,程培轩也不再客气,先是和关云朋水中莲道了再见,就和王欣悦一块,跟着姚青龙出了那间大房子,来到了屋外的“火”字门。
进了门里以后,走了不到十几阶楼梯,就来到一个两面都是大窗的房间里。
那个房间里摆了一个大圆桌子,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珍馐美味。
此时桂黎晨和枯茶子早等候在那里,见了三位,二人连忙站起身,规规矩矩的躬身行礼。
姚青龙请程培轩和王欣悦上坐,自己和枯茶子桂黎晨做陪,又是给程培轩敬酒,又是给王欣悦布菜,酒席间倒也其乐融融。
在敬酒的同时,姚青龙认真的道:“程大侠,不知您有什么需求,如果能用得着我姚青龙的,尽管提出来,我一定会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