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那番操作,就有点麻烦了。
王富豪把儿子王浩明也找过来,三个人趁着参加丧事的人都在前面喝酒,一块把陈嫣弄到了停灵的后屋里,掀开了棺材盖,整个将她扔了进去。
接着唐大仙又开始做法事,结**,烧符咒,反正该做的都做了,就让王富豪父子把棺材盖用钉子给钉得严严实实了……
现在陈嫣一想到那件事,就全身起鸡皮疙瘩,寒毛都跟着立起来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呀?自从这回来到夹皮沟,先是掉粪坑里了,又跟一个死糟老头子睡在棺材里,还差点儿被埋了。”
陈嫣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也不顾程培轩刚醒过来,用粉拳捶了一下他。
“就是因为你,你那么背呀,让我也跟着倒霉了。”
这时候程培轩正给陈嫣闭合任督二脉,已经到了关键处,谁想到她突然要打他了。
程培轩一时来不及运功发力,本来是要关闭对方的行功筋脉,却被陈嫣突然来了这么个举动,反倒是阴差阳错的彻底给打开了。
陈嫣初时抬起粉拳时,倒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可她把粉拳挥过去那一刻,突然发觉自己的手臂呼呼带风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那拳头前的空气犹如被撕裂了一般,耳畔就听得哧啦一声,粉拳似乎带着几百斤的冲击力,猛的向程培轩的肩头砸了下去。
幸亏程培轩反应够灵敏,知道双方离得太近,又事发突然,想躲是躲不开了,赶忙用了一招金钟罩,利用真气护体,硬生生的受了这么一记粉拳。
陈嫣只感觉像是拳头打在了一堆棉花上,也没太在意,本来自己就是跟程培轩打情骂俏,又没想真的打他。
可接下来的事,就让陈嫣怀疑自己的感观出问题了。
那张病床先是嘎嘎嘎直响,又来回的直晃悠,紧接着那床竟然轰隆一声塌了!
陈嫣还以为是地震了呢,吓了一跳,可这一跳更了不得,竟然从地上跳到了天花板上!
还亏得陈嫣没往头顶上运足真气,不然就这一下子,不把篷顶捅了个大窟窿才怪呢。
紧接着,整个病房里被陈嫣这一番神操作,给弄得彻底乱了套,什么柜子桌子,墙上的电视,包括地板,只要经过她的那双手,就没一样能好的。
程培轩也被陈嫣的这番举动,彻底弄懵.逼了。还算他的反应够快,知道自己再不行动,恐怕陈嫣就得把这医院的整栋楼给拆了。
陈嫣正不知所措,想要找个东西扶着站起来,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扶啥啥倒,碰啥碰坏,整个世界咋就突然变得如此脆弱,如此的不堪一击了呢?
陈嫣正被这离奇的状况弄得恐惧感爆棚,突然程培轩从后面扑了上来,一下子把她扑倒了在地板上。
这医院的装修够好的了,地板都是真正实木的。可就是再好,也架不住他们俩这么折腾呀!
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那些地板要么是被压断了,要么是受重力翘了起来。
那阵响声过后,又从地板的裂缝中腾起一大团灰尘,呛得陈嫣一个劲儿的直咳嗽。
尽管这感觉不咋地,可程培轩伏在自己身上,陈嫣顿时像中了大奖一样的兴奋,刚要翻个身,跟他来个激情热吻,可整个身体像被锁住了一样,一动也动不了了。
“你别动,再动事儿就更大了!”
程培轩凑着她的耳边小声说,因为他已经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正向这个房间靠近。
门被敲响了,外面有人问:“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病房里都变成这样了,还要人怎么帮忙?
陈嫣总算止住了咳嗽,冲外面喊道:“不用,没事,用不着。”
她又怕外面的人没听明白,又加了一句:“没叫你,你不许进来!”
可这句话刚说完,那道门就被拉开了,等那人见到病房里灰尘炮土,乱七八糟的,吓得惊叫道:“诶我的妈呀?这什么情况?是折迁队来了吗?”
陈嫣一听这声音,马上气急败坏的冲她吼道:“陆婉婷!你吗的赶紧把门关上,要么进来,要不就滚出去!”
那女孩还真听话,马上钻进了病房,把那个探头探脑的小护士关在了门外。
女孩穿着一身华丽丽的名牌套裙,背着十几万的奢品皮包,秀着大长腿,站在了地上二人两步远的地方,一边用手扇着灰尘,一边笑么吱的臭贫道:
“我去,你们俩这场恋爱,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啦,来个拥吻都能把这儿给折了,真要是啪啪啪,不得把整个大楼给炸啦?”
这工夫程培轩已经用尽全力,封闭了陈嫣的任督二脉。
也幸亏陈嫣对自己身负九层内功无知无觉,不然就凭程培轩的功力,和她仅在伯仲之间,别说是闭合对方的任督二脉了,就是靠近陈嫣的身边都不可能。
“行了,没事了。”程培轩缓缓的起身,慢慢的和她拉开了距离。
陈嫣此时感觉像虚脱了似的,和刚才那全身上下充满了精气神的状态实在是大不相同,她满是灰尘的坐了起来,看着站在她身边的程培轩问:“我刚才怎么了?怎么会变成那样了?”
现在有外人在旁边,程培轩当然不能说实话,只是随口敷衍道:“没什么,等以后我再告诉你。”
那个叫陆婉婷的女孩走过来扶起了陈嫣,又向程培轩白了一眼,小声说:“老三,你不会真爱上这个家伙了吧?我看他对你也不怎么滴呀?”
程培轩听那女孩操着一口京片子,又头望了一眼窗外,那张脸立刻就沉了下来,他瞪圆了眼睛,看向陈嫣质问道:“你怎么把我弄到北京来了?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陈嫣接触到对方那双锐利的目光,心跳瞬间加速了,结结巴巴的说:“当时你,你深度昏迷,那个小县城医院根本治不了,我就……”
陈嫣说的没错,当时她和程培轩一块倒在那个坟地中间,倒是她先清醒过来,伤口也奇迹般的止住了血。
反倒是程培轩,呼吸和心跳全都没有了。
当时那些警察全傻了,搞不懂这生死还带互换的,眼瞅着女的都要死了,怎么这一会又变成男的要死了呢?
这也有点太搞怪了吧?
不过这回警察们没敢仓促行事,像刚才那样把程培轩装进装尸袋里,而是赶紧把他抬上了车,送到了县医院。
到了县医院以后,陈嫣和程培轩同时被送进了抢救室。
陈嫣比较好办,不过是输血,清理伤口,再进行伤口缝合。
程培轩却麻烦了,任凭医生把所有抢救设备都用了个遍,也仅仅只有一丁点微弱心跳。
不到一宿的工夫,医院就给病人家属下了两次病危通知,程培轩的老妈听到这信儿,差点没哭昏过去。
抢救到了翌日凌晨,程培轩总算稍稍有些好转,不过仍然是昏迷状态。
医生说,像程培轩这种情况,醒过来的机率非常小。
听完医生这句话,王富贵当场就捂着脸,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怎么这么倒霉呀?女儿是植物人,现在连女婿也成植物人了,这让我后半辈子怎么活呀?”
正好陈嫣刚从病房里出来,来打听程培轩的消息,她听王富贵这么说,马上接过话茬儿,很认真的说:
“大叔您放心,程培轩就交给我了,不管他好也罢,坏也罢,我都能养他一辈子!”
陈嫣说到做到,第二天就给京里的闺蜜打电话,让她们在北京给安排好医院,然后叫他们到夹皮沟,接她和程培轩回北京。
陈嫣那群闺蜜都不简单,等陈嫣吩咐完了,没用半天的时间,就订了一家最好的私人医院,又派私人飞机飞到了B省省会,又雇了一辆救护车来到了金县,把程培轩和陈嫣径直接到了北京。
这一套神操作绝对是国宾级的,没用上十个小时,就把程培轩和陈嫣安置得妥妥的了。
程培轩当然不知道这其中什么因果,他只知道,这个城市是他最不想来的地方。
他冷着脸沉默了一阵儿,突然对陈嫣道:“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我不属于这里,我只属于那个夹皮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