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竹拍拍手:“没错!听到他们喊的口号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那会儿邪教盛行,朝廷为了剿灭他们可是废了好一番功夫,这创世神教当年主要发展在南方,颇具规模。”
“我爹时任庆州指挥使时接到朝廷命令负责剿灭,历时一年半,将他们大部分都杀的杀抓的抓,可是还有一个主要头目溜了。”
听到这,吕北来与牛不屈齐声道:“那个黑袍人……”
“唉!你说人要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沈青竹苦笑着摇摇头,“好死不死有个强盗喽啰老家是庆安府的,他娘的竟然把我给认出来了!”
“这下好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虽然不是我把他们赶尽杀绝的,但是仇人儿子落到他手里,也没差了!你们是没看见那黑袍人高兴的跟个什么似的,手舞足蹈的在台子上又哭又笑!说什么,爹啊,娘啊,大舅啊,二大爷啊,孩儿今日就给你们报仇了哇……”
吕北来长大了嘴巴,好么!感情这一大家子全入了教了!
邪教害人呐!
“那黑袍人激动了半天,命令手下把我抓上来,我也没有坐以待毙,我之前在地牢里找了个锋利骨头,我两只手被绑在后面,所以只能背着手一点一点的把绳子划开。”
“就在我快要划开绳子时,那黑袍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竟然腾空朝我这边飞了过来!”
会飞!
吕北来与牛不屈惊呼:“大宗师?!”
沈青竹似乎很满意两位师弟的反应,微笑着压压手示意他们冷静。
“什么大宗师……其实是练的一个邪门功法!当然了,这也是我事后才知道的。”
“他扑到我跟前,还伴随着一股浓烈的恶臭袭来!这味道!啧啧啧,我无法形容!反正就是臭!比粑粑还要臭一百……不!一千倍!”
吕北来催促:“别描述臭味了!往下说吧!“
“我被熏得差点晕过去,回过神来就已经被他抓着拎到了高台上,那油锅就在我的头顶,我都能感觉到烧的滚烫。我大喊着别吃我!你可以跟我爹谈判,钱财什么的都好说!”
“那个邪教头目阴恻恻的笑了,说要把我大卸八块!四肢剁了油炸!心肝脾肺肾掏出来炒着吃!头拿去喂狗!骨头直接打包送到我府上。这样才能解他心头之恨!给我吓得,差点就尿了裤子了!”
“这混蛋根本就没有要拿我做筹码的想法,把我按在地上,拿着刀就要亲手剁了我!我本以为就此完蛋,忽然!一道紫色天雷从天而降!直接将那黑袍人给狠狠劈到山洞另一边的石壁上!”
牛不屈兴奋的大叫起来:“神威天雷诀!是师祖来了!”
沈青竹目露向往:“一阵烟雾散去,师祖他老人家就那么凭空出现,鹤发童颜宛若仙人一般,他将我扶起来,把绳子解开。期间那个邪教头目又爬了起来,师祖随手一挥,又是几道紫雷落下!啧啧啧,都劈焦了!”
“剩下的强盗已经吓破了胆,纷纷放下武器投降。这时,一队官兵杀了进来,领头的竟然是我爹!”
听到这,吕北来笑了:“我猜大师兄的爹与师祖肯定认识,这次应该是他们合谋的计划吧……”
“哎呀,小来猜的不错,就是他两的计划!”
“这邪教头目不知道从哪得来一本邪术,要修炼必须吸食活人的血肉,其中童子的血肉最佳,而修炼这种邪术的家伙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应该叫他们——尸魔!”
“至于为什么他会飞……其实也不是飞,因为练这门邪术人就跟尸体一样,已经没有人气了,都是尸臭味,身体也会变得轻盈,蹦跳都要远高于常人!所以我才误会他会飞。”
牛不屈捂着嘴巴恶心道:“原来这个混蛋抓小孩就是为了练那门邪术!真是该死!”
“这家伙极其狡猾,官府围堵几次都让他跑了,我爹就拜托师祖请他出手,其实我溜出来他们都是知道的,但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就没管我。”
“至此,创世神教这个邪教组织才真正被消灭干净!后来师祖告诉我,这头尸魔的功练岔了,如果他坚持吸食活人血肉的话,这家伙迟早会成为危害一方的大祸患!可惜这傻鸟竟然喜欢吃熟食,煎的炸的煮的,每顿还不重样……”
“呕……大师兄别说了!太恶心了!”
牛不屈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他发誓,以后看见一个练这种邪术的他就杀一个!
“此间事了,师祖就要向我爹告辞了。我急了,直接跪到他老人家跟前,也不说要当他徒弟,就当个倒茶洗衣的小厮都成。”
“嘿嘿,我爹看到这一幕竟然没说什么,要是平时看到儿子跪的不是老子,早就棍棒伺候了!肯定是觉得师祖乃是世间一等一的高人,我要是能拜入他门下,也不比去旗山书院差嘛!”
“就这样,我就正式被师祖他老人家收入门下,跟随他来到了鼓山寺,成为了师父的大弟子。”
沈青竹感叹道:“不知不觉都已经八年了!我也从以前懵懂无知的少年郎到现如今在修行之路上小有所成。”
“大师兄,这八年你好像也没有回家过吧?”
“回家?回去干嘛?我爹巴不得我走呢!听说我走后,他又纳了两房小妾……哼!如今升到了兵部侍郎的位置,肯定快活潇洒得很呐!估计早忘了还有我这么个儿子吧!”
看着愤愤不平的大师兄,牛不屈劝解道:“大师兄,怎么着那也是你爹,那可是至亲之人啊!不管你以后怎么样,毕竟还有个家能回……不像俺,爹娘没了,就再也没有家了。”
“不屈,你说的不对!你有家!鼓山寺不就是我们的家吗?师祖师父灵师叔,我,还有小来!哑叔!咱们不就是亲人吗?”
“是啊二师兄,缘分让我们齐聚一堂,虽说咱们是师兄弟,但是在我心里,你们与亲哥哥一般无二!这些年的情谊可做不得假!所以,咱们亦是家人!”
吕北来很认真的看着二位师兄,坚定道:“我始终坚信,有家人在的地方,那便是家!”
牛不屈感动无比:“俺也一样!”
随即,三人相视片刻,哈哈大笑起来。
“你小子可以哈!说得头头是道,你大师兄我都感动了!不愧是要去旗山书院念书的!”
“是吧?相比较之下,大师兄你的言论就稍显那么一丝空洞乏味啊……”
“嘿,夸你小子几句你就飘了是吧?不屈,给我把他按住!看我怎么教训他!”
“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二师兄,你得帮我!”
“往哪儿跑!”
“嘿嘿!抓不着!”
“大师兄!小来!别打了,一会儿要是把灵师叔吵醒,咱们都要倒霉啦!”
………
屋顶上,一个拿着酒葫芦的身影听着底下的打打闹闹,抿一口酒,对着月色轻笑一声:
“年轻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