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御宇身躯凛凛,体重如泰山压顶,梨落毫无反抗之力,但慌乱令她失了理智,像只受惊的野兽一样发狂的挣扎,结果,一个瘁不及防……
“啊!”完颜御宇突然低闷一声!松开梨落,捂着嘴巴连连后退。
梨落未卸妆,一阵暴风雨点的狂吻下来,她嘴上的朱红唇脂一片模糊,肆意晕染在四周,秀发凌乱,她狼狈地撑着身子,惊惶未定的望着完颜御宇。
“你这个疯女人,知道伤害孤王是什么罪吗?罪及至死!”
完颜御宇怒目含慑,他舌尖被梨落咬破了,一丝殷红的血迹流下嘴角,他说着顾忌的看了一下窗外,侍卫如果听到异动冲进来,那事情就闹开了,他就是想掩护梨落也非易事……
梨落惊呆了,睁大了两只眸子说不出话来。
完颜御宇怒视着梨落,他不明白,梨落怎么一改往日的温顺竟然排斥自己与她亲近。这几****到底遭遇了什么或者她心里发生了什么变化。
记得那日御书房,一室墨香,清幽淡雅中带着甜蜜,他与梨落爱慕地望着对方,倾说着绵绵的话语。
那时,梨落颤抖的对他说:“我希望你爱我,因为你是我的夫君……”
她还说她自小惧于和他人的肢体接触,但一定会努力去适应他。完颜御宇想到这,一脸阴霾,冷哼一声,拭去唇角的鲜血:她果真是个善于说谎的女人……
内殿安静,华贵的设私静默的伫立着,仿佛听能见院里的风飘梨花落。完颜御宇突然笑了,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走向梨落。
梨落眨眨美眸,一脸无辜,怯怯地望着一步步走来的他,不由的缩了缩身体。
“你不是说爱孤王么?”完颜御宇眼寒若冰,吟着一抹邪笑凑近。
“那大王爱我么?”梨落反问他。
他静了一下,笑着轻轻答:“当然,孤王视你为至美至珍。”
梨落:“可是,你的爱并不可靠。”
完颜御宇挑挑眉,指尖若有若无的描划着梨落的唇,尽管觉得她这个话题幼稚,还是依着她说下去:“何以见得?”
梨落看着他摇摇头,觉得眼前这个人让人望而怯步,他城俯极深,野心甚大,心里是容不下一个女人的。也许,天下君王都一样!亲情当手段,爱情是棋子。
“姐姐小产,伤心欲绝,可你却不去看她,王后虽非仁慈,却谨慎持宫同样爱着你,可你却想要废了她,她虽可恨却很可怜……”
梨落虽痛恨王后,却也可怜她。完颜御宇脸色平淡若水,盯着她看了许久,爱抚着她的脸轻轻道。
“你不是说想要孤王的爱吗?你要明白,自私是爱的产物,你走进我的世界,那就要有人离开。”
梨落别过脸怔怔地拨开他的手,起身跪在他脚下:“妾身心绪混乱,方才失礼冒犯了大王,请大王怒罪……大王即已看过妾身,就请回吧。”
完颜御宇冰冷着脸:“那****带着梨花来找孤王,孤王答应会来看你的”他伸出手指,优雅的抬起梨落下巴。
“只要你开口,孤王便留下来……”
但是,梨落却固执的垂下了头。
完颜御宇脸色开始变了,暴戾的掐张着这绝丽的容颜,极力的压制着冲动,将语气放轻,尽可能地在梨落面前保持着最后的温柔。
“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可怜巴巴地来求见孤王的……”
梨落看着他,眼眶湿湿的,沉吟不语。
白露和葭霞在浴室放好的热水中,洒下了玫红花瓣,烟雾笼罩,满室芬芳,放好梨落更换的衣物,一切妥当后,两人准备请梨落入室沐浴。葭霞问。
“白露,你觉得小主和大王他……”
白露神秘一笑:“没有问题的,大王应该很喜欢小主。”
哪知她前头刚说完,就看见完颜御宇黑着脸走了出来,两人赶紧止步福身行礼,他视若不见,冰雕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步伐湍急,拂袖而去!
院内的侍卫快速跟紧他的脚步,三五两下撤离了琼花苑。白露和葭霞知道出了状况,一个箭步流星冲进内殿。
梨落青丝凌乱,唇上的红脂一片绚红模糊,伊人狼狈!她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望着完颜御宇离去的方向。
离人已去,碧青纱幔还在飘动着,晃人心弦!
“小主。”
两人看到梨落的样子,顿时吓坏了,马上冲到梨落旁边,葭霞心疼的掏出巾娟替她擦拭着嘴边的唇脂,白露扶着她关切的安慰:“小主,你没事吧?咱不怕啊。”
梨落像个断线的木偶一下瘫倒在白露怀里,眼泪珠帘似的哗哗往下掉,边哭边问:“我……是不是……坏了大事?”
白露紧紧的抱着梨落,眼眶湿润,却含着凌厉的精光:“没关系,他还会再来的。”
“对不起……我还没有准备好……”梨落热泪满面,哭得凄厉,葭霞只是在一边默默的给她擦着滚烫的泪水。
大王走了……琼花苑的宫人宫婢站在院里,都沉默了。乳白色的白光下,落红成阵,风飘万点正愁人!隔花阴人远天涯近,香消了六朝金粉!
梨落并没有那么坚强,在面对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时,内心不由自主的架起了一道防卫的墙!
夜色悲凉,空晃而过!
春色才见,夏至悄然而来,暗绿红稀,满目苍翠。明灿娇阳下,红墙庄重,琉璃瓦金碧生辉。熠熠生光。
福临宫,王后换上新装,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一身曼妙隐若可见。金丝缕花纱袖随着她抬动皓腕,轻轻滑落,露出阳春白雪的肌肤,低开的领口,粉腻****,脸衬红霞。
她风姿绰约的倚在金边白象牙长倚上,轻捻玉签,正挑着生果轻尝……
一个婢女跪在跟前捧着个碧玉果盘,果盘呈荷叶状,上面盛着切好的凤梨,白脆多汁。芳菲盘起个清爽的发髻,边替王后拿捏着肩膀边问。
“听闻,昨个大王去了琼花苑,可是没多久又离开了,娘娘洞查秋毫,可看出这个中因由?”
“又离去了?”王后扎了块凤梨,手停了下问:“之后大王可回了宝华殿?”
“没”芳菲回道:“先是往兰贵人那去了,之后才回宝华殿。”
王后深思着边说:“兰贵人刚刚小产,自然是不能侍寝,问题是雪贵人是大王新宠,那日在御书房,大王为了接见她,竟不顾一切推辞了其他人,而导至兰贵人小产……这份眷宠恩荣,雪贵人怎么会让大王离去呢?”
芳菲眼睛转了一下,猛然一亮:“难道?”
“哼哼!”王后冷笑两声,扔下手中的凤梨,玉签与果盘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玉签一头镶嵌颗红玛瑙,熠熠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