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和阿米诺就那样对峙着,两人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息让其余的人都畏惧得后退。
“阿米诺,你赢不了我。你上次已经见识到了。”
“我早有觉悟。就算我真的赢不了你,我也要从你的身上永远咬下来一块肉。”
“真是厉害。”哈迪斯拍手称赞道,“这么痛恨我收集灵魂的家伙,我真是第一次见。有什么理由能说来听听吗?”
“我和你无话可说!”
阿米诺愤怒的吼声和锋利的刀刃同时逼近,而哈迪斯不慌不忙,往后一撤,双手一挥,控制着那些辛特兰的士兵就往前冲来。
那些士兵无意识地拿起火铳,僵硬地抬起,试图对准阿米诺开火。她的速度太快,如电闪雷鸣般迅速,那些士兵又是被人控制着,大部分弹药都打偏了,但还是有少数子弹打中了她。
然而,阿米诺如同一个疯子,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口,带着鲜红的血迹继续往前冲来。她的肩膀、小腹、大腿都中了几枪,枪眼处血肉外翻,却丝毫不影响她的速度。
“别想拿小喽啰来糊弄我!”她怒吼着,身上的伤口冒起阵阵白烟,开始飞速痊愈,只几秒,就恢复如初。
纯正的深渊之力,比构造体还要强大上数十倍的恐怖恢复力。没有强大灵核的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她冲进人群之中,冰凌舞动,上下翻飞,那轮死神镰刀上闪烁着猩红之月的光芒,在人群中斩下一波又一波的头颅。只消片刻,那些士兵就几乎被她屠戮殆尽,只剩满地残肢,血流成河。
另一边,阿维莱斯已经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是……她真正的实力?”
“不是。”安摇摇头,“她还远远不止如此呢。我建议我们观战,去帮她,恐怕也是给她添麻烦。”
她扶住左手边的佩剑,望向战场中心,若有所思。
“不错,不错。”哈迪斯又拍了两下手,“你知道吗?阿米诺小姐,我一直很欣赏你。如果你能够和我合作的话,新世界的来临就已经不远了。”
“做你的梦去吧。”
“不,不,请你仔细考虑一下——你只需要把你的灵核给我,让我们的力量合二为一,为圣灵大人创建伟大的新世界。在那个世界,你不会再受到唾弃了,你也不会再被曾经的梦魇折磨了,更不会因寻不到出路而想自我了结了。你会被尊敬,被崇拜,敬为世界的开拓者……这样还不够吗?”
“住嘴吧。”阿米诺冷冷地回道,“你不知道我究竟想要什么,也不知道我究竟想守护什么。”
哈迪斯的眼神渐渐冷酷起来:“你……”
“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我,不允许有人亵渎这个世界。”
话音刚落,阿米诺右手一抬,一发炽热的火球径直飞向了哈迪斯的面门!哈迪斯也不含糊,又往后一闪躲过火球,接着单手往地上一拍,厉声道:“那这样的话,我不得不用点力气了!阿米诺,我也必须实现我的目标!”
刹那间,一道黑色的闪电劈开云朵,直达地面,劈得大地隆隆作响。大地似乎被轰击得都融化了,地面渐渐化为黑色的泥潭,从泥潭里钻出十几只约半人高的地狱三头犬,低声嘶吼着,朝阿米诺扑来!
这种生物凶残无比,成群作战,比人类灵敏得多,一般人碰上了都是凶多吉少。能够一下子召唤出这么多三头犬,哈迪斯的实力也可见一斑。
阿米诺见了,不敢怠慢,抬手朝前洒出无数冰晶,希望能够减慢它们的速度。然而,三头犬以异乎常人的敏捷在尖锐的冰刺中继续奔跑着,每一步都精确地踩在冰刺的空隙间,让人见了不禁咋舌。它们不仅没有减速,反而加快了逼近的速度。
一眨眼的功夫,带头的三头犬就已经冲到了阿米诺的面前。她冷哼一声,从上往下轻挥手臂,一股光芒瞬间笼罩了她,再一回神,她早已消失不见。
三头犬失去了目标,一下子有些茫然。这时,边上的地面无故地翻起一阵尘土来,接着是镰刀刺耳的破空声传来,只听“扑哧”一声,阿米诺从伪装后破出,将那条狗当场切成了两半!
但就在这几下之间,剩下的三头犬已经对她形成了包围之势。她腹背受敌,看上去处境十分不妙。
阵型已经布好,那些三头犬狂叫着,纷纷饿虎扑食般朝着她扑来,狰狞地露出牙齿,誓要咬断她的喉咙。
阿米诺挑了挑眉头:“开胃小菜。”
她的身上瞬间爆发出一股强烈的电流来,在她身边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电场,扑进去几只的三头犬一下子就被电得七荤八素,冒着烟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狗犹豫了一下,乘着这绝佳的机会,她猛地一跺脚,身边爆发出一圈极寒黑冰,瞬间将自己和那些狗一起包裹在了里面!
接下来,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只看到,阿米诺在一分钟后走出了那间冰牢,满身是血,嘴角还挂着一小块黑色的肉。而冰牢在她走出的后一刻猛地爆裂,化为齑粉,消失在了空气中。
“你再怎么召唤这些家伙,也只是给我补充能量。”她不屑地说道。
“看来你解放了更多力量了。”哈迪斯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表情却没有一丝慌乱,“那来试试这个吧。”
他说着,再次挥动右手,两团粘稠的黑色液体从地面涌出,渐渐变成两只约有三人高的巨人。它们通体黑色,表面还有恶心的液体在流动着,小山般的拳头让人看了都有些胆寒。
阿米诺舔了舔嘴角的鲜血,看着那两只巨人,眼中居然有着些许兴奋。
“我说了,你只不过在给我增加能量罢了。”
她说着,重新从冰霜抽出她的镰刀,面无惧色地冲向了巨人。她的身形灵巧无比,在两个巨人的拳头之间穿针引线般穿梭着,巨人的动作实在太慢,它们不断挥动着拳头,却始终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她抓住机会,在巨人大腿上狠狠地割开了一道伤口,里面的黑色液体猛地泼洒了出来,汇成一条小溪。可巨人没有一点痛感,拳头反而挥舞得更加有力了。它的伤口随着黑色液体的流出,慢慢闭合,恢复如初。她的攻击就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毫无用处。
“切。”阿米诺暗暗骂了一句。
她意识到,这两个家伙的外壳都是用流体构成的。它们挥舞拳头,并非想要砸死敌人,而是想要把敌人抓住,然后消化在它体内。
不过很可惜,她正擅长对付这种家伙。
她又操起镰刀冲上前去,但这次动作迟钝了不少。直接冲进两个巨人中间的她抵抗了一会,接着被团团包围,避无可避。那两个巨人居然融合了起来,形成一道高墙,将她困于其中!
墙壁渐渐合拢,腐蚀性的黑水在她的脸上铺展开来,发出滋滋的响声,她的表情痛苦扭曲,却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地被融合进了巨人的体内。
霍恩见了,顿时急火攻心,提起武器就要往前赶,但被安及时拉住了。
“那是她的小小计谋。”
霍恩一愣,看了一眼安,再看战场时,那两个巨人忽然由里而外开始碎裂。它们原来柔软粘稠,无法挣脱的内部在极寒下开始变硬,变脆,像冰块一样被敲出无数裂缝。
伴随着“咔嚓咔嚓”的碎冰声,那两个巨人被冻成了两具冰雕,接着爆成了无数冰块飞散开来,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好似下了一场冰雹。
阿米诺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嘴里还嘎嘣嘎嘣地啃食着一块黑色的晶体。
“再怎么召唤,也只会有那些无脑的怪物会听从你的命令。”她咽下最后一点碎片,冷笑道,“这些废物,来多少都不够杀,你只是在浪费时间。”
哈迪斯的面容略带凝重:“我只是想多给你一点时间,好好考虑考虑。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接受我这完美的方案吗?”
“我没什么和你好废话的。”
阿米诺厌恶地皱起眉头,抄起镰刀画了个半圆,猛地朝他冲来。
就在两人即将短兵相接之时,哈迪斯右手往下一沉,地面顿时黑雾大作。他凭空从地里拔出了一把巨剑来,接着势大力沉地往前一挥,和阿米诺的镰刀剧烈地碰撞在了一起!
脆弱的刀刃怎么承受得住如此强力的一击,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镰刀刀刃瞬间断成了两半!而那巨剑借着惯性,继续往前挥动着,直逼她的胸口!
阿米诺大惊,右脚一个大踏步刹住了自己,把镰刀刀柄横在了自己面前,用尽全身力气,勉强地吃住了这一击。
“当啷”一声,金属敲击的声音响彻了战场上空。她感到虎口一阵剧痛,不由自主地跌跌撞撞地退后了几步,这才稳住了自己的重心。再看自己的双手,虎口处早已是血流如注。
哈迪斯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操起巨剑又是一个横劈。那剑上泛着无比深沉的墨黑,但那墨黑里又闪烁着点点光芒,印出无数符文的踪迹,好似她的索命文,朝着她飞来!
“咕……该死……”阿米诺骂了一声,知道自己的力量比不过对方,明智地选择往后一个撤步躲过了追击。
场面一时间反转过来,变成了哈迪斯进攻。他提着巨剑,每一击都蕴含着开山之势,沉重的挥击让所有人只是看一眼都为之胆寒。阿米诺在他的攻势下,同样不敢太过靠近他,保持着一个距离,躲闪着他的攻击,伺机而动。
“在我拔出这把剑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阿米诺。”哈迪斯说着,将巨剑一横,“去死吧!”
他怒吼一声,双手持剑,力量忽然暴涨起来,以可怕的速度朝前连续挥出两剑!更恐怖的是,那两剑中蕴含着的,是浓郁的魔法气息,两道交叉着的剑气径直飞向阿米诺,如同两笔浓重的墨,瞬间将她吞噬!
“哼……中了这招,九死一生。”他冷眼看向前方。
这时,一个白影忽然窜出,直逼他的身边!阿米诺居然以一个扭曲的姿势,把自己整个人都压倒在了剑气与地面的缝隙之间,勉强躲过了剑气。靠着出其不意的闪避,她终于有机会逼近他,让他挥舞不起那柄恐怖的巨剑。
她大喝一声,身后爆出一阵龙卷般的风压,借着风力,挥拳狠狠打向哈迪斯!
但哈迪斯丝毫不慌,和她纠缠了几下,突然一脚把巨剑整个踢向了她,乘着她躲避的空隙,往地上猛地一拍。
瞬间,地面颤抖起来,阿米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只巨手忽然从地里升起,稳稳地接住了那把踢飞的巨剑。
接着,是闪耀着末日般黑色光芒的符文装甲,和那只令人绝望的构造体。
就是这只构造体在迈尔伏击了他们,让阿米诺只能支开兄弟二人,方才有机会逃脱。
那构造体上的装甲完全不同于平常的符文金属,那是在最深沉的人性中淬火的金属,在装甲中满盛着的,是绝望本身。什么铁甲卫队的符文装甲比起它来说,只能是班门弄斧。
“又是那东西!”阿维莱斯和霍恩同时叫出了声,“那种钢铁怪物,真的能打倒它吗?!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厚的装甲……”
安没有回答,只是眼神沉重地继续看向阿米诺的方向。
而阿米诺的心里也十分清楚,她和那个怪物曾经碰过一回,那是她十年来,第一次吃了大亏。
它身上的重甲层层叠叠,似乎毫无破绽。但也许,对方也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无懈可击。
哈迪斯踩在构造体的头顶,双手抱胸,满意地点了点头:“上次还不是它的最强实力,这次,我会让你见识一下绝望。”
构造体的顶上冷不丁地冒出一个口子,而他居然直接走了进去,把自己封在了里面。
“现在,它将是我肢体的延伸,而你们,只会在这绝对的实力面前颤抖。”
他居然能够直接操纵这构造体的行动,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但来不及惊讶了,构造体挥动起巨剑,如同拿着一根木棍一样轻松,呼呼生风。他朝着阿米诺发动了猛烈的攻势,每一下,都让地面多出一道不浅的沟壑。
好在阿米诺向来以速度著称,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还算是游刃有余。但她的心里也清楚,这样程度的攻击,她没有失误的余地。只要挨上一下,她的半个身子恐怕都会粉碎,就算她的再生能力再强,她也有一段时间不能动了。这段时间,足够让她的灵核成为哈迪斯的囊中之物。
更何况,她还不知道对方的弱点。在这种压力下试探对方,她的心里也感到没底。
只有更强大的力量,才能够穿透这近乎无敌的装甲。但那股力量对她来说,意味着探寻到她不愿触摸的,禁忌的过去。
无所谓了,为了斩断面前这邪恶,我怎样都可以吧?
阿米诺的眼神坚毅起来,但那坚毅中饱含着无限的悲伤与痛楚。她右手一挥,从她的袖口里凭空滑出一把如同毒蛇般扭曲的黑剑。她将大拇指划开,把鲜血涂抹在剑身之上。
安远远地见了,倒抽一口凉气,喃喃道:“猩红癫狂……”
“那是什么?”阿维莱斯问道。
安只是默默地看着,紧皱的眉头不曾松开,轻声道:
“她要重温她当年的惨状。”
再看那柄黑蛇剑,它在吸收了鲜血之后,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安静的异常。而阿米诺的眼神逐渐狂躁起来,泛出点点红光,怒吼着朝构造体冲去!
构造体又用巨剑挥砍了几轮,无奈阿米诺身形太小,速度又快,要命中确实很难。于是它改变策略,伸出左手,对准了她。
那左手实际上没有手,只有一根粗壮的大臂,对准阿米诺的地方黑洞洞的,像是一个发射口。没等她思考这是什么,无数符文刀片瞬间从手臂中发射了出来,像一阵倾盆大雨般覆盖了她!
对阿米诺来说,只剩下两个选项了。第一个,是张开魔法障壁挡住刀片雨,但这样一来,自己就得被迫减慢速度。第二个,是退后躲避,但这么做的话,再接近构造体就变得很难。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个无解的难题,可没人想到,她选择了第三种做法——
阿米诺面对刀片雨,面无惧色,只是用手简单地挡了一下眼睛,连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硬生生地从刀片雨中冲了过去!
所有观战的人都感到一阵恶寒从背后袭来,从脊髓直达天灵盖,让他们抖了三抖。
阿米诺的身上已经被扎出了数不清的创口,那些锋利的刀片仍旧留在她的体内,深深刺入她的肌肉。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流出,滴滴答答地渗出她的全身,让她的衣服看上去像是一件落满了红腊梅的布画。
“哈!你以为你还能凭着再生能力硬撑吗?”哈迪斯不屑的声音从构造体里传来,“那些符文能够抑制你的再生,你这是自寻死路!”
话语间,阿米诺已经冲到了构造体脚边。
“没错,”她冷冷地说道,“我正是来自寻死路。”
她操起黑蛇剑,朝着构造体的铠甲狠狠砍去,但一阵叮咣作响后,铠甲却毫发无伤。
她的无数伤口随着她疯狂的砍击,溢出丝丝鲜血。
“废物,你打不穿它!”哈迪斯骂着,操控构造体的左臂又掏出一把砍刀,直砍向阿米诺!
阿米诺似乎已经是疯疯癫癫的状态,完全无视了那把砍刀,继续扒在构造体的铠甲上,试图用剑撬开一点缝隙。她只是轻轻闪躲了一下,砍刀在她的腹部拉出了一刀不浅的伤口,往下流着血。
她的伤口开始变黑。
“疯子。”哈迪斯冷哼一声,右手猛地一甩,把她从构造体身上扫了下去。她闷哼着落地,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又被一脚再次踢飞。
哈迪斯试图用巨剑解决她,但没想到她对巨剑仍然无比的敏锐,她的本能告诉自己,绝不能被这个东西碰到。她的步伐已经歪七扭八,但仗着自己的速度,巨剑却仍无法伤她分毫。
她伤口处的刀片发出滋滋的响声,然后是脆断的啪嚓声。
她清楚地感受到每一寸肌肤下的刀片拉扯着她的筋肉,随着她的动作搅动着,刺激着她灵魂最深处那恐怖的记忆。万箭穿心般的痛苦,直达心脏的恐惧,模糊的视线,与她嘴中满溢的鲜血。
就像她死去的那一天一样,痛彻心扉。
她全身的伤口忽然爆发开来,如同干旱的大地般龟裂开,从内里喷发出瘆人的黑色毒血。那些毒血像是喷泉一样,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她在瞬间被黑色覆盖,绝望地哀嚎着倒下,握着那柄黑蛇剑,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啊啊啊啊啊——!!!”
哈迪斯自认这是个天大的好机会,挥起巨剑就朝着阿米诺砍去。然而,黑蛇剑忽然动了起来。
那剑吸收着阿米诺全身流出的毒血,发出嘶嘶的腐蚀声,变成了一把包裹着黑色流体的剑,剑身歪歪扭扭,仿佛一条毒蛇扭动着爬出洞来。表面的毒血跳跃着,沸腾着,如同日冕一般,乍一看,像是一柄燃烧着黑炎的宝剑。
阿米诺丝毫不惧,操起黑蛇剑迎了上去,和巨剑直接撞了个满怀!巨剑一开始把阿米诺压得几乎起不来身,但渐渐地,哈迪斯感到不对劲——
巨剑的剑身正在溶解!
从阿米诺体内流出的黑色毒血,居然是种实打实的烈性腐蚀物!
“体会……我的痛苦!!!”
阿米诺用尽全力嘶吼着,全身猛地朝上一个用力,“咔嚓”一声,那柄不可一世的巨剑居然从中间截成两半,掉落在地上,震颤得整个地面隆隆作响。
这一击,谁也没有预料到。哈迪斯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第一次显得情况出乎他的意料。
阿维莱斯看了,更是震惊无比。再看阿米诺,整个人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和那些丧尸已经看不出差别,他更加得感到恐怖起来。
“阿米诺她……她都干了些什么?!”他有些恐惧地问道。
安依然神情凝重。
“重现她的死因。”她缓缓说道。
“死,死因?她这不是……还没死吗?”
“作为人类的她,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死了,死因,是猛毒攻心。”
安的眼神中带着无限的凄凉与悲伤,仿佛她也是那件事情的亲历者。
片刻,她将佩刀在腰间挂好,回头对众人说道:“你们呆在这里,千万不要动。我得去帮帮她。”
她跳下高台,黑色兜帽下的脸庞显得庄严肃穆。
“只有炽热的决心,不足以支撑起一个人啊……”她喃喃道。
哪怕那决心是美好,是正义,也终将归于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