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那个府兵一听,撒腿就往外跑了。
陈再兴懵了:“这咋回事嘛?”
董如海把符文递给了他:“你看看,这可咋整呀?”
陈再兴赶紧接过符文一看,这是一份通关公文:“兹令咸阳县尉李云鹏,捉拿反贼李刚烈。各县府请予方便。咸阳县令郝夜来。”他一下子急了:“校尉,还等个怂?咱们赶紧骑马追吧!要不然出大事了!”
董如海马上喊道:“来人,赶紧给我和陈队正备马,带点干粮。”
不一会儿,在南门守卫苏贵方跑进来了,问道:“校尉,出啥事情了?这么着急?”
董如海问道:“李云鹏县尉什么时候过的堡子?”
苏贵方说:“昨天下午酉时五刻左右吧!咋了?”
董如海气炸了:“咋了?你咋不给我说呢?误大事了!”
看到董如海生气的样子,苏贵方不解地说:“他带了十几个人,说是去礼泉办事。我想这没啥,就没给你说。”
董如海气呼呼地说:“你这是自以为是!我现在和再兴出趟远门。堡子就交给你了。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
说完和陈再兴提着刀,背着胡禄,来到外面骑马就走了。
苏贵方站在门口不知所措。觉净“唉”了一声,摇着头走了。苏贵方一看他走了,喊道:“和尚,你甭走!给我说说咋回事儿?”
觉净并不理他,边走边说:“阿弥陀佛!罪过呀!”
苏贵方看觉净竟然不理自己走了,紧跑几步,一把拽住觉净,笑着问道:“你看你这和尚,今天咋还端起架子来了?给我说说,到底咋回事?”
觉净往四周看了一圈,拉着他走到院子的墙角,小声地说:“你还好意思问咋回事?我给你说,是这个情况。”接着就把符文的事情告诉了苏贵方。
苏贵方听完之后,傻了。呆立在哪儿,汗珠子一个劲儿地往下掉。觉净说:“行了,你也别这样子了。已经这样了,董校尉和陈队正已经赶去帮忙了。你把土堡守好,可不敢再出啥事情了!”
苏贵方垂头丧气地说:“唉,我咋这么不小心呢?我知道了。你走吧,和尚。”
觉净说:“这事情你嘴巴得严实,不敢给谁说!”
苏贵方点了一下头:“我知道。再出错,我就完蛋了!”
那两个赶车的府兵一看四个杀手恶狠狠地奔着马车来了,立刻上前,举起手中长矛舞动起来。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几个回合下来,就挡不住了。一个杀手冲到马车跟前,掀开车帘。吓得车里的女人和孩子尖叫起来。那杀手狞笑一声,挥刀就要砍杀。突然“嗖”的一声,一支利箭射中他的身子,他噗通一声掉下马车。
那三个杀手本以为要得手了,这下被吓了一跳。没等他们反应过神来,又是“嗖嗖”两声,两个杀手又被射倒了。这下这两个府兵来劲了,举着长矛猛刺过去。剩下的这个杀手一下子慌了,措手不及被长矛一下子刺死了。
董如海和陈再兴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赶到了!
董如海大声喊道:“大哥,我来了!”挥刀催马就冲了过来。陈再兴收起弓箭,也抽刀跟着过来了。
这边受了伤陈再义却抵挡不住那个杀手,被那杀手一刀砍中右臂,长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那杀手紧跟着一刀刺进了他的肚子。疼得他大叫一声,跌倒在地。这时董如海飞马到了跟前,挥刀一下子削掉了那个刺客的人头。
陈再兴翻身下马抱着陈再义,哭着叫道:“阿弟!哥来迟了!”可是陈再义的眼睛永远地闭上了,再也听不到兄长的声音了。
董如海借着战马的冲劲,一下子来到了马车前面的打斗处。他挥刀向李云鹏砍去,嘴里骂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李云鹏眼看着就要得手了,万万没想到董如海会从天而降。他一边和董如海打斗,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早应该想到你们是同党,你今天来了,就受我一刀!”
这一个马上,一个马下,李云鹏和董如海打成平手。董如海竟然奈何不了李云鹏。
李刚烈久战之下,感到自己难以支持了,心里正在恐慌,看到董如海来了,当时就猛地生出一股子力气来,奋力挥刀砍杀起来。少了李云鹏这个生力军,那两个杀手哪里是李刚烈的对手呀?
不到两个回合,李刚烈砍翻了一个杀手。剩下的那一个看着不妙,虚晃一刀,转身就跑。刚跑了几步,被陈再兴“嗖”地一箭射倒在地,当场死了。
这时,李刚烈才感到左臂一阵疼痛,他低头一看,哎呀,左胳膊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划了一刀,血还在往外渗。他赶紧撕下自己的衣襟绑了起来。
李云鹏看到自己的人全死了,心里一慌,无心恋战,猛砍几刀,趁着董如海调转马头,撒腿就跑。他跑到自己的战马跟前,刚骑上马,就被陈再兴射中小腿,疼得掉下马来,手里的长刀也扔出好远。那战马一声嘶鸣,一溜烟儿跑了。
他挣扎着起来,瘸着腿紧走几步,还想去上另一匹马。这时李刚烈、董如海、陈再兴三个人赶到了。
看到自己手无寸铁,又被三个煞星围住,他冷笑几声:“狗X的董如海!你竟然坏了我了好事!李刚烈算你娃命大!来吧,给爷一个痛快的!”说完把眼一闭,不吭声了。
董如海气愤地说道:“云鹏,我和刚烈把你当做兄弟,你竟然背地里投靠郝夜来,诬陷刚烈,追杀他们一家!你,你兄弟情义、江湖义气全都不顾了?”
李刚烈也十分生气地质问他:“李云鹏,我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样对我?”
李云鹏把眼睁开,哼了一声:“兄弟?兄弟值几个钱?好事情都让你们做了,封赏都让你们得了。我落下啥了?兄弟情义,江湖义气都是个屁!谁能让我升官发财,我就听谁的!”
董如海气得发抖:“我,我瞎了眼,认了你这个兄弟!”
李云鹏哈哈大笑:“兄弟?你眼里恐怕只有李刚烈吧?你是怎么知道我追杀李刚烈的?”
董如海说:“从你丢失的符文知道的。”
李云鹏一听,赶紧伸手到怀一摸,当时脸色苍白,长叹一声:“唉,我这是自作自受呀!我竟然丢了符文,坏了大事!”
陈再兴气愤地说:“杀了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给我阿弟报仇!”说完猛地一刀捅进李云鹏的心窝。李云鹏大叫一声,倒地死了。
这下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几个人来到陈再义身边,陈再兴又嚎啕大哭起来。董如海说:“这地方十分偏僻凶险,又是大热天,几乎没有来往行人。李云鹏这狗贼在这里伏击,也算是很有心机了。可惜再义兄弟了。”
这时张二娘带着儿女、杏娘战战兢兢的过来了。看到浑身是血的陈再义躺在地上,眼睛紧闭,一动不动,知道他为救自己和孩子战死了。张二娘一下子哭了,噗通跪在地上。一边向陈再义叩头,一边说:“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呀!恩公你一路走好!”
旁边几个人难过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李刚烈哽咽着说:“这都怪我大意了!没想到,会有人伏击。唉,这马上就到上梁村了。再兴,我看咱去上梁村寻副棺材,就把再义埋在上梁村跟前吧!”
陈再兴哭着说:“副尉,这都是他的命!天气这么热,就依你,把他埋在这新平县吧!”然后几个人就把陈再义抬到马车上了。
董如海说:“这些人尸首怎么办?”
李刚烈说:“刚进沟时,我看左边坡上有个废弃的小窑洞,咱就把他们都塞到那里面去。”
他们把李云鹏和那些杀手的尸体用马驮着,全部塞进那个废弃的小窑洞。用长矛、大刀戳塌了洞口,砍断了周围的小树,遮住洞口。也算是把他们给埋了。回到马车跟前时,大家才发现这些杀手的马匹都跑光了。
他们走出这条沟,在沟口发现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黑色大字:下窄沟。李刚烈一看愣住了,说道:“这越往北,地势越高。这是个下窄沟,难道还有个上窄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