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亢龙神锏!”苏定北脸色凝重地说道。
王策说:“亢龙神锏听过。那是太宗皇帝从昆仑山高人那里得来的宝贝。可没听说白鹤堂也有这宝贝呀!”
苏定北说:“伯父你有所不知,这亢龙神锏是雌雄双锏。世人只知道有雌锏在世,却不知雄锏太宗皇帝给了毕郢塬上的候晋望了。”
“啊?”王策听完是大吃一惊,“这,这可从没听说过!难道,你说那些白衣人要找的就是亢龙雄锏?”
苏定北说:“是的。不过伯父,我估计要得雄锏的人,一定早就把雌锏捏在手了。他想亢龙雌雄双锏合璧,好夺天下皇位呀!”
王策这下子更惊讶了:“定北,我们,我们怎么蹚上这道浑水了?”
苏定北叹了口气说:“我也没想到呀!可是事到临头,恐怕我们脱不了身了!得硬着头皮渡过这个难关。”
王策“啪”的一拍台案,说道:“定北,我知道你少年英雄,对这事情咋办有主意。你就说吧,让我这把老骨头做些什么?”
苏定北感激地说:“多谢伯父!定北的想法还不成熟,得等我岳父从三原回来后,才能决定。不过,伯父,你了解这候正琦吗?你给我说说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策就把候正琦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苏定北。
候正琦今年已经六十五岁了。可是他精神抖擞,看着像是刚满五十岁的样子。虽说是白鹤堂的新堂主,其实他父亲候晋望在二十多年前就不管白鹤堂的具体事情了,一切都是他打理的。
白鹤堂五十多户人家,只有候姓一家,是典型的氏族堂会。三十个团练兵的编制,却从来没变过。候正琦遵循父亲的做法,把这些团练兵当作府兵一样训练,精于弓箭、长矛、横刀,而且会布阵,注重整体作战。这一点和界村王策手下的团练兵截然不同。王策训练团练兵以横刀、陌刀为主,追求个人搏斗实力,讲究猛、快、狠。
平时,候正琦深入简出,非常低调。从来没有听他说过什么亢龙神锏的事情。
苏定北听完后,若有所思地问道:“伯父,候正琦平时只拿横刀,就没见过他用其它兵器吗?”
王策愣了一下说道:“没见过。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他的横刀和别人的横刀不太一样!”
苏定北一听这话,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急切地问道:“伯父,你快说说,他的横刀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王策说:“他的横刀不像我的刀身比别人长了半尺,而是比别人厚了一半。一把横刀相当于其他人两把横刀的厚度,但他却运用自如。”
“哎呀!”苏定北惊讶地叫了一声,“伯父,他这横刀古怪。你看这重量像不像一把铁锏的重量?”
王策一下子似乎明白了:“你是说,他明面上用的是刀,实际上用的是锏?”
“对!”苏定北高兴地说:“很有可能呀!伯父,他的武艺如何?”
王策说:“看起来一般,但没比试过,也没见他和人动过手。”
苏定北微笑着说:“伯父,看来这个候正琦不简单呀!今天的事情,你千万要保密,你回去后让丁山把上次得到的那个黑猫面具给我送来。我晚上悄悄去一下白鹤堂,摸摸情况,咱们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办。”
王策说:“好!我听你的!那我就不久留了,先走了!”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苏定北拱手说道:“伯父慢走!”
王策走后,空海从衣柜后面转出来,说道:“苏校尉,这个候正琦是大隐于市呀!”
晚上,时近三更,月亮朦朦胧胧。一个白衣人面带黑猫面具,像幽灵一样又出现在白鹤堂的街道上。他刚走了十几步,忽然从前面的一棵槐树上飘然落下一个人。惊得他立刻停下了脚步。
只见这人和他一样,一身白衣,面带黑猫面具。他惊讶地问道:“你是何人?”
那白衣人冷笑两声:“哼哼,你又是何人?”
“这,”他当时被噎住了,半天没反上话来。
这时对面那个白衣人说话了:“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我黑猫大侠,在此作乱?”
“啥?黑猫大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当时就糊涂了,可转眼一想:“不对,这个白衣人是专门冲着自己来的!”
他马上抽出横刀,厉声喝道:“这位朋友,你不要在这里生事!识相的,赶紧走!不然我手中的横刀就不客气了!”
那个白衣人哈哈大笑:“哎呀,我没见过天下竟然有这么不知羞耻的人?冒充别人,还要赶人家走!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的横刀怎么一个人不客气法儿?”说着话也噌的拔出了横刀。
这下把躲在暗处的候正琦和团练兵们整糊涂了:“这出现两个白衣人,都带一样的面具,身高都差不多,都还拿把横刀!这用弓箭射哪个也不合适呀?”
就在这时,两个白衣人动起手来了。
只见朦胧月光下,两个白衣人缠斗在一起。横刀相碰,叮当清脆。白衣飘飘,如同长舞。电光石火间,两人已经斗了二十多个回合,不分上下。
观战的人被两人精湛的武艺和好看的场景迷住了,竟然忘了两人实际上在生死搏斗。这时谁也分不清两个白衣人谁是谁了!
忽然只见一个白衣人,猛攻几下,然后忽地往后一跃,准备逃走。哪知另外一个白衣人反应迅速,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举刀就砍。那个要逃走的白衣人只好举刀再战,两人又缠斗在一起了。
就在这时,忽然从街边的树上跳下来三个黑衣人,挥刀向其中一个白衣人砍去。那白衣人一见,连忙一个旱地拔葱,跳出了合围。那三个黑衣人和另外一个白衣人刚要再围上去,就见一个头戴竹笠的灰衣人,忽地从旁边的树后转出,手持横刀和那个白衣人肩并肩站在了一起。那四人一看,吹了一声口哨,转身就走,瞬间不见了踪影。
剩下那个白衣人和灰衣人也不去追赶,两人不知低低说了些什么,然后也飞快地朝反方向走了。
过了好久,候正琦才和团练兵出来,他们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半天没有说话。候正琦猛地一挥手,这些人又藏了起来。
白衣人和三个黑衣人一口气跑了三里多路,才停下来。他一把扯掉面具说道:“黄堂主,多谢援手。看来这人一定就是苏定北了!”
原来这个白衣人是贾治邦。三个黑衣人是黄昭严和两个黑龙堂的杀手。
黄昭严不满地说:“你为什么不用忍术?”
贾治邦叹了口气说:“他的速度太快了,我没机会使用忍术。我得找个援手才是!”
黄昭严说:“援手?我们三个不行吗?”
贾治邦说:“我得找个会忍术的援手,才能对付得了苏定北!”
黄昭冷笑一声:“你别忘了,苏定北也有帮手!”
贾治邦不屑地笑了:“那人我看得出来,步伐稳健但显沉重,是个武林高手,但轻功不高,更不会忍术,不足为虑!”
黄昭严说:“看来我们的引蛇出洞计策不能再用了。我看我们得换个法子抓住苏定北。”
“什么法子?”贾治邦问道。
黄昭严压低声音说:“我们一不做二不休,这样办......”
贾治邦听完连连点头:“好,此计甚好!你等着,我后天早上就带帮手回来,我们一起行动!”说完就走了。
黄昭严看着他走了,轻轻对身边一个杀手说:“告诉韩让,做好准备。后天晚上子时两刻,在白鹤堂外的老槐树下集合。”
那个杀手应了一声,飞快地先走了。
刚才和贾治邦厮杀的人正是苏定北,而那个灰衣人是空海。他们表面上离开白鹤堂,其实又悄悄地潜回来了。空海依旧躲在外面,苏定北却纵身上房,来到候正琦家里,观察动静。
屋里没有点灯,淡淡的月光穿过窗户,洒在候正琦的身上。他静静地坐在榻上,心里却像是翻江倒海一样不能平静。父亲当年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说明,这些白衣人一定是冲着亢龙神锏来的。可是,今晚上的白衣人和灰衣人又是什么人呢?
难道真的有什么黑猫大侠?不对,自己虽然隐居白鹤堂,可讲湖上的事情弟弟正瑜打听的清清楚楚,从没有听说过呀?这两人不知是敌还是友,会不会也冲着亢龙神锏而来呢?
忽然,房顶传来“啪”一声。这声音虽然很轻很轻,可是警觉的候正琦还是听到了。他猛地一把抓起了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