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一个...”公孙贾在心底嘀咕一句。然后对着阿宝说道“狗奴才,滚开!”随后直接选择无视,一手将阿宝推开。
阿宝踉跄两步后,双拳紧握,冲向公孙贾。
公孙贾侧对着阿宝,待到阿宝近身之际,反手一掌,将阿宝推出数米开外,围观的人群赶忙让出道。“哼,一个凝气初期的渣渣也想替别人出头?不自量力!”公孙贾此话虽是针对阿宝,但说话过程中始终看向秦艽。
秦家小厮见状,赶忙出手,公孙贾的随从正欲帮忙,却被公孙贾示意退下,只见公孙贾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秦家的数个小厮放倒在地,还不忘嘲讽道“一群乌合之众!”
秦艽右脚微微后退,双拳置于胸前,摆出战斗架势。
“唉,又是送死。”
“我已经看到他跟之前那胖子一样的下场了。”
周围人摇摇头,显然对秦艽没抱希望。
公孙贾也一脸奸笑,等着胖揍秦艽一顿。
只见秦艽箭步向前,双拳同时砸向公孙贾,公孙贾微微一笑,侧对着秦艽,摆出同样的招式。但这一次,他预料的结果并没有出现。反而右手因秦艽雄浑的力道,竟产生一丝痛意。随即左手按在右手手背上,一个暗劲将秦艽推开。
众人长吁一声,更有人直接叫好。
公孙贾脸色有些难看,心想明明是自己占据上风,怎么反而给秦艽这小子涨了士气,故而说道“同样是凝气初期,你这小子还真会给人带来惊喜,这倒是勾起了小爷的兴致。”说罢,正对着秦艽,等待他下一轮攻击。
秦艽后退几步,再次蓄势,只见他双目微闭,正用意念引导体内真气,将其汇聚至右拳,他知道这一次公孙贾肯定会有所防备,甚至会抓住机会反击自己。
公孙贾确实是这么盘算的,他要在这一次的攻击中不留余力,一招击败秦艽,挽回面子,如果能直接打到他伤经断骨,自然更好!
“上啊!上啊!”看热闹永远不嫌事大,周围人在旁怂恿道,更有甚者直接从紫云轩搬来长凳,坐了下来。
忽然,秦艽两眼一睁,凌厉的眼神让公孙贾更加重视起来。随后右脚发力,身体向离弦的箭矢冲向前去。
秦艽长啸一声,同时右拳直击公孙贾面部,公孙贾左手迎击,拳掌重重相撞,两个人亦是像定住一般。
“这...就是凝气中期的实力么?即便拼尽全力也不能撼动其分毫?”秦艽在心底自问道。
公孙贾右拳也没闲着,一个右勾拳,直接砸在秦艽肚子上,秦艽喉咙处回甘,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秦艽本能得向后倒去,但等待他的不是冰冷的地砖,而是公孙贾的连环攻势。
公孙贾顺势向前,一把抓住秦艽右手,将其拉回,他长啸一声,随后右拳再一次发力!
“去死吧!”
秦艽眼睛紧闭,等待这一拳的到来。
但隐约中,他感到有个人影在其眼前晃动,他睁开眼,没错,正是阿宝。
秦艽赶紧将其拨开,但为时已晚,公孙贾的拳头已重重打在阿宝身上,随后阿宝和秦艽被拳头的余力击出数米开外,倒在地上。
秦艽赶紧爬起来,见阿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用手托住阿宝的头,又轻轻拍打其脸颊,将其唤醒。
“公子...你没事吧?”阿宝喃喃道。
秦艽眼角湿润,抱着阿宝的头哽咽道“我没事,我没事。有你在,我怎么会有事呢!...”
公孙贾缓缓走过去,眼里透出一丝杀意。
众人又是长吁一声,一个激灵点的随从赶紧上前,对着公孙贾耳朵说道,“虽说拳脚无眼,但眼下人多口杂,他们又无招架之力,再追击只怕不妥。”
公孙贾听闻,眉头一皱,哼得一声,一甩袖子,离开了。
随后,秦家小厮从坊市赶来,将阿宝等人抬回,秦艽因伤势不重,加上心情沉重,执意找个偏僻的地方,一个人静静。
后山,万药谷。
万药谷在天河镇西面,绵延数十公里,谷深几十米,最窄的地方也有十几米宽。此处药株繁茂,种类众多,虽是些常见药材,但天河镇地理位置特殊,药材加工和售卖也是秦家的一大产业。
秦艽靠在一颗古树下,看着绵延至视野尽头的万药谷,不禁联想到说书人关于神魔大战的故事,喃喃道“要是真的,当年流淌着的天河该是何等波澜壮阔啊...”眼神中露出对上古大贤的无限遐想,他在心底暗誓,若有朝一日自己能有所成就,一定要做一个惩奸除恶、匡扶正义的大侠。
清风拂过,药香弥漫,秦艽在不知不觉中进入梦乡。梦中,他成功从凝气初期达到中期,随后很顺利的过渡到凝气后期,身体强度已媲美一般兵器;随后突破至化丹境,又经熔炉境、归元境、还虚境,最后渡劫至大同境,成功冲击无主之境,成为万人敬仰的大贤。
虽说是年少轻狂,但哪个少年没有将军梦?!等他一觉醒来时,已是日暮时分。他搽了搽嘴角的口水,又伸了伸懒腰,随手拔了跟小草叼在嘴里,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途径后山小径的某拐角处,发现密林深处隐约有一丝动静。
秦艽下蹲身体,慢慢摸索过去。
当他拨开草木时,见到一女子正在湖中沐浴,湖边的树丫上还挂着一件淡紫色长裙。此湖十分隐秘,若非秦艽耳尖,不然不会发现山谷中竟有这个蓝宝石一般的小湖。
碧蓝的湖面因女子沐浴而泛起涟漪,犹如此刻少年的内心被轻轻撩拨一般,湖面在柔和阳光的抚摸下变得更加欢快,波光粼粼,惹得秦艽有些睁不开眼,亦看不清女子容貌。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秦艽轻轻嘀咕着,随后便偷偷摸摸的离开了。
回家后,秦艽前去看望阿宝,但此刻阿宝已然入睡,秦艽轻轻地将一包香酥鸡放在他床头,这是他特意到紫云轩打包回来的,这是阿宝的最爱。
从管家那边得知,阿宝这次伤得不轻,左边肋骨有2处出现轻微骨折,所谓伤经断骨百日忍,虽说修炼可加快恢复,但毕竟修为太低,状况不会明显改善,这几个月阿宝虽然行动不受太大影响,但依然要以静养为主。
此刻,公孙家那边也没闲着,在公孙家的议事厅内,公孙贾正和其族弟商量一周后乡试的事宜。
其中一人的块头很大,身高八尺有余,喝下一碗清酒后,说道“大哥,你太多虑啦!那秦家满打满算也就秦天和秦海是中期修为,咱们今年难道还会没人晋级?!”
“就是就是!每年3个名额,几乎全被我公孙家独占,更何况那秦海刚刚步入凝气中期,何惧之有~”另一身材瘦小、长相与其名字颇为迎合的公孙狐,如是说道。
公孙贾双手背在身后,一翻盘算后说道“小虎,阿狐,你二人所言不虚,但咱们不能掉以轻心。正是因为这些年我们一直独占名额,所以今年才不能丢了公孙家的颜面。那秦海我到是不担心,只是那秦天...”公孙贾稍作停顿后,喝了一口清酒,狠狠的继续道“只是那秦天的资质不凡,去年又未参赛,其实力深不可测,咱们必须先发制人!”
“先发制人?”公孙虎反问道?
“哼!故技重施罢了!赛前这段时间,我定让秦家鸡犬不宁!”
“那咱们何时开始?”
公孙贾大笑一声,方才道“已经开始了。”
说完,3人推杯换盏,直到天明。
第二天(距离乡试还有6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一个弓着背的老人哆哆嗦嗦的走到秦家大门口,从麻布袋中颤颤巍巍的取出一根人参,并对值守的小厮说道“辛苦小爷,将这株人参交予名叫阿宝的小兄弟。”说完,便转身离开。
小厮见这株人参品相极佳,便第一时间将人参递给老管家,并告知相赠缘由,管家接过人参一看,不得了!这乃是“九叶人参——九轮台!”。
老管家早前是掌管秦家药铺生意的,对各种草药及其药性十分精通。这人参乃是多年生草本植物,叶子数量与其年岁相关,一年生植株茎顶只有一叶,叶具三小叶,俗名“三花”;二年生茎仍只一叶,但具5小叶,叫“巴掌”;三年生者具有二个对生的5小叶的复叶,叫“二甲子”;四年生者增至3个轮生复叶,叫“灯台子”;五年生者增至4个轮生复叶,叫“四匹叶”;六年生者茎顶有5个轮生复叶,叫“五匹叶”。再往后,每十至二十年增一轮生复叶,最多增至十轮生复叶,分别称作“六科灯”、“七叶莲”、“八里香”、“九轮台”和“十大功劳”。
眼前这株“九轮台”至少有几十年的品相,而且整个人参的参须未断,一看便是行家采集。便追问小厮“可看清相赠之人?”
小厮答道“回管家,那人衣衫不整,行动不便,乍看定是乞丐无疑。”
“乞丐?”老管家心想,挖开的人参谁都认识,但能识得植株者这天河镇不在多数,能将整颗人参完好无损的采集出来,更是寥寥无几。看这人参茎叶品相,定是刚刚采集,阿宝昨日才受的伤,这样推算,能在一夜之间完成这样精细的活计,即便是老管家本人,也不敢保证,更何况是一个颤颤巍巍、行动不便的老乞丐?
“此人定不简单!赶紧,务必将老先生请回,就说我秦家功微不受重礼,希望能当面致谢。”老管家立刻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