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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翘首盼月

司城带着南璃国的兵马,一路沿着城南走,到了玉骨门的时候,便接到了从桃花宫送出的公主画像。

来与司城对接的人,便是圣女最的得意的弟子之一“琥珀”,琥珀戴着帷帽,四周隔着轻纱,看似清淡的容颜,却被轻纱遮裹,让人看不清她具体容貌。

当然这也是桃花宫的规矩,出山必须头戴帷帽,衣着必须素雅清淡,这样避免与俗世过多牵扯,才有利于修身养性。

“东西已经送入大人手中,琥珀自然也得回去复命!”琥珀说即,便拱手行礼,又浅浅道了一句:“告辞!”

司城接过卷轴,修长的手指在卷轴线上轻弹了几下,转而将卷轴负手背后,单手拉着马缰,对琥珀彬彬有礼道:“多谢!告辞!”

待琥珀离去,司城这才拿起卷轴,缓慢展开了画卷。那画卷上的女子,不过及笄,虽身着素衣,却掩盖不住花月之态的仙人之姿!

司城只闻兵书上说美人计,何为美人者?定是倾国倾城,东宫之首!只有那倾国倾城之人,方才能入东宫,成为皇族们争夺的筹码。

眼下,司城所见画卷之人,越发觉得一眼终身,难以忘怀!

司城自小便跟着池熠将军,池熠将军半生戎马为南璃国效劳,但功成身退后却一直在为南璃国培养下一代能文能武的将领。

池熠一生未娶,用他自己话来说,便是“身许国家,再难许卿!”不论是曾经的九州,还是如今的九州,战火都始终没有停歇。南璃国与北齐国若非早联盟立足,如今恐怕连同那七国一般,摇摇欲坠。池熠早前陪着青阳士桢征战四方,如今因腿疾才退居幕后,詹凡也是在池熠退居后,方才受到了青阳士桢的提携。

如今詹凡将军因为搜寻公主的事,足足被搁浅了两年,若非这次池熠引荐司城,詹凡估计还在为此事,与青阳士桢费力不讨好。

司城这是第一次,崭露头角手握如此多的兵权,并且随时能请动援军,为的竟然只是寻这消失两年的公主。一开始接到命令的时候,司城还有些泄气,本以为等不了多久,就是与蛮荒交战,那时他便可以上阵杀敌。

眼下,他却觉得寻公主之事义不容辞,但蛮荒与九州之战,他也必定参与其中。

一回目:

在云笙宫的日子,沐月每时每刻都在想要如何逃走,那日留她下来的人,听闻就是云笙宫的主人,可那人却并未教她什么,只是把她养在了一处别院,一日三餐都有人供着,闲暇时候她除了看书打发时间,便别无他趣。

周围走动的侍从,都带着帷帽,她们也从来都不和沐月说话。

沐月只觉得自己被软禁了,她趁着那些侍从每日炼制香的时候,连着几日有了一定的规律,眼见着她们又去炼香,沐月方才去拿一早准备好的楼梯,从城墙上翻了出去。

从城墙上摔下来那一刻,沐月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好在她骨子软,只是当时那一刻疼痛后,并未伤及她何处,她连忙起身,往外面的一条小道走去。

还没走上几步,就撞见了云笙宫的主人。

“看来你身体调养得不错,只不过来了云笙宫便是这里的客人,你想走,总得跟我这个宫主道个别不是!你们桃花宫,想来也是学的是宫中礼仪,为何你显得就格格不入!”

听那女子说来,沐月反倒觉得是自己不是了,好一个颠倒黑白,明明是她们把她抓来的,这会见她逃走,却说是客人,那早前——不对,难道说这些人,一开始都没想过软禁她,只是她自己画地为牢,自己呆在原地不成。

沐月有些试探道:“若我跟宫主说,我现在要离开,那宫主会放我走吗?”

那女子一听,倒是被沐月认真蛊惑的模样,逗笑了。

“云笙宫管不住想走的人,但你缺乏耐性,所以我才没有教你调香,只是在云笙宫这些时日,你虽然白吃白住,但也算为我分担了些!所以,我自会派人送你离去!”

女子话里有话,沐月都有些分不清了,不过听她意思,好像真的没有强求她留取之意。但她口中说自己分担了些,分担了什么?

莫非是每日清晨,屋内都换上了不同前一日的香料,随着那种香料入侵,沐月甚至觉得自己,好似神清气爽,体内寒气好似被洗劫一空。

不对,哪有这么好的事!沐月摇了摇头,但还是礼貌道:“虽不知宫主何意,但自始至终宫主都未曾伤我一毫,我只身惯了,去往南璃国的路,还是我自己走吧!”

沐月说即,又想到那日从神界离开,并未向神仙讨要一些捷径,害得她差点流落荒野,如今这云笙宫,也不知地处何处,若是与南璃国相差甚远,那岂不是很难回去。

“还请宫主赠我一马,再给我些盘缠,还有。。。”沐月小心翼翼清点着需要之物,生怕自己多要,又怕自己不够。未等沐月说完,那女子便打断了沐月的话:“行了,这些都不是问题,何况接应你的人,就在山下!你需要这些东西,也是无用!”

呃——

沐月差点被自己噎住,她只是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历,所以长了些见识,没想到,这次还真是挺多余的。

“有些话,我想跟你说,若是此刻不说,我想以后便没有机会了!”那女子忽然惆怅起来,对沐月的神色又多了几分怜爱,只是隔着轻纱,沐月也看不清。

——

两人谈及了许久,准确的说,都是那女子在不停的给沐月灌输,而沐月只是负责用仅有的好奇之心,把她说的话都听了个全。

直到最后,有一个戴着帷帽的人,牵着一辆马车出现在两人面前,那女子才对沐月道:“如今我所言,你也许不懂,但等你再经历一些事的时候,你便明白我所说的。时间不早了,下山吧!”

沐月不知为何,看着此时的宫主,忽然觉得很难过。她如今无法拥有和宫主经历相同后的共情,但宫主所言的过去,却足以打动未经世事的她。

“岁月沧桑,美人迟暮!”这是沐月唯一想到,能形容宫主的话。

短短数日,沐月所见所闻,让她对这个世间更是充满了好奇。她所遇见的楼兰统领,和这个云笙宫宫主,都向她提及了一个人,那便是——沐青娍!

这个沐青娍到底是“何方神圣”,若非和她相同的容貌,兴许她不会被卷入这些事中,但因为这种相似,她却真的好想知道,沐青娍曾经到底走了怎样的路!

坐在马车内沐月,眼帘尽是悠长的思虑,旁人兴许不了解她,但她却知道自己,内心的安静很难被外界打动,可这位沐青娍的出现,让她从心底里对她好奇。

灼华将沐月送至南香楼门口,恭敬对沐月道:“姑娘到了,还请将一旁的帷帽戴上!”

沐月本有些迷糊,听灼华这么说来,便随手拿起了帷帽,单手一拈便戴着了头上。

她缓缓从马车内走下,那动作十分儒雅,兴许是帷帽的原因,沐月显得十分小心翼翼。正是这份放慢的动作,引来了阁楼上司城的注意,旁人举止或轻或重,像她这么拿捏好度的人,可真的少。若不是装出来的,便是刻在骨子里的。所以司城多看了她们几眼,方才收回视线。

莞焉从很远的地方,就已经寻得了司城,她站在不远处就朝着司城招手,倒是司城瞧着她沉不住气的模样,有些叹气,回头脸上更是冷意。

莞焉见状立即收起了笑意,严肃起来。她本是带了个好消息给司城,可没想到司城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不论是在宫里,还是将军府,还是离了宫,都是这副冷冽模样,在他眼中真的很少有东西能打动他,让他为之动容,或者多看两眼。

算了,若他真的对什么东西,真的多看两眼,那真是厌恶至极的表现。比如,时常对她多见两眼,便会生出厌恶来。

“大人!这是刚在一女子给我的,你看看!”莞焉说的时候,双手递给司城一个手帕。

司城看着那手帕,逐渐打开,只见里面有一张字条。

“近水楼台先得月!”

司城一见,便明了。之前桃花宫送画像之时,画像里面有一封信,当时就提及过,公主已经寻得,让他在此等候,便会有所线索!

“刚才是谁将此物交给你的!?”司城说的时候,眼中风波未定。

莞焉还是第一次见到,司城神色中除了冷冽后,还有这样的情绪,他分明在担忧,莫非是在担忧公主!

“一女子头戴斗笠,四面围纱,我看不清不模样,她只是将此物交给我,说是有公主的下落!然后我就兴冲冲来找你了,其余的事我也没多问!”莞焉说的时候,还有些后怕,生怕他们错过寻找公主的良机。

斗笠?司城刚才似乎还真的注意到了,门前有那么一类人,当时他还因为好奇,还看了一会,没想到?竟然真被撞见了!

司城还没来得及过问更多,便自行快跑离去。莞焉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司城大人为了立功,还真是不遗余力。

无奈,莞焉只能快步跟了上去。

司城沿着汝南巷左右寻去,单凭他极具穿透的眼里劲,始终没有半点踪迹。

莞焉看着司城的背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跟在他身后着实吃力。

沐月还是第一次来这闹市,大街小巷上全是令她好奇的玩意,灯火通明的琉璃之光,在街上贩卖,来往的人前人后,总是欢喜嫣然。

在沐月看来,世间美好也不过如此,世人安居乐意,所求所得。

司城围着南城已经走了一大圈,他忽然回过神来,为何要听一面之词,为何只是一张字句,便让他心急如焚,想要立即见到她,只是因为职责所在,还是心有偏袒,明明不过一张画像,连人都不曾见过,为何冒犯!

远处断桥上,有一女子身着白衣轻纱,头戴帷帽清雅端庄,这模样让司城忽然想起之前那女子。他不过定眼看了几次,便忍不住向她走去。

清风微凉,夜雨寄南,看似远处挂着红晕的天边,好像不久后便会落雨。

司城此刻有一丝和自己较劲,他走上断桥,眼中穿透着那女子身影,柔媚姣俏步伐轻盈,矜持如官家小姐,拒人千里之外又在眼前。

红晕的雾气散去,月色渐渐展露天际,从月牙的模样,蜕变成了月盘,散发着温柔的光色。

就在距离那女子一步之遥,司城站直了身躯,凌冽的声音有些急迫:“姑娘、请留步!”

沐月一听,回身一望,微风一带,她的帷帽散开,她半侧身子看去;只见一位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公子,他一双寒星眸子,锁定目光便灼灼有神;浑然天成不似雕琢的眉眼,却恰巧将他容貌发挥极致;薄唇紧闭一松开便像是一滴胭脂晕染开来,稍微抚平了些他的气宇轩扬,反添一丝俊俏;不过他鼻梁高挺,加之面容弧度过于硬朗,如同天降诸神,摄魂的气势隐藏他撩人心弦的醇厚低嗓。

一阵微风袭来,那墨色一袭长发微微晃荡,更显形相清癯,风姿隽爽。书说;剑眉星辰就是这样的人,他胸脯横阔,身姿挺拔,有万夫难敌之威,好一个气宇轩扬的公子。

若不是幻听,沐月倒是觉得若真能认识这样的人,岂不是很威风。

沐月转而合上面纱,打算往前走。

是她?司城想着画女子,又看着眼前女子,本以为那画中人已然是仙姿玉色,没想到真人却更胜几筹。

犹豫片刻,司城快步走到了沐月跟前,他挡在沐月跟前,沐月还未来得及反应,他便单膝下跪,“公主殿下!”

沐月一时错愕,他如此吐字千丈凌云志气,竟然只是为了匍匐她的脚下,叫一声“公主殿下!”

若她真的是他所寻的公主,那便真是荣幸至极,若不是,那这位撼天动地的云端之人,到底屈服于谁?

沐月虽无锦囊证明自己的身份,可那日云笙宫宫主说过,她就是南璃国公主,她当日不信,也不曾信过,可眼前之人,竟然让她想要那个身份。

“可是南璃国派遣你来的?”沐月轻轻说道,司城一听便将头降低,嘴角似有“得偿所愿”,他用力点了点头。

沐月见状,也不知为何,也欣喜万分,她连忙伸手去扶持司城,但还未触及,司城便自行起身了。

虽有许多话在嘴边,但沐月还是没有提及,而司城更是不知如何与沐月交集,他甚至都不知道公主的全名,只知姓氏“青阳”。

天底下竟然有走在月光下,却宛如携着月华的女子,在她身上的白纱,轻柔飘逸将清淡描绘得晶莹圣洁,若非仙境,又怎会见到如此仙子。

司城为迎合沐月的步伐,也放慢了许多,远远看去两人好似一对羡煞旁人的璧人。

本来四处走走看看的沐月,如今有了身旁这位大人,似乎很难再对周围的事,停驻观赏,为迎合他心中的公主形象,沐月不得不端着走!

可两人这会走着走着,是真的走偏了,距离南香阁还有一段路程,来时,司城匆忙,一身便衣便出行了,身上也没个银子。

“公主身上可有带银两?”司城这一问,忽然停住看着他,抖了抖衣袖:“两袖清风!”

司城一时失态,笑出了声,他连忙背过身,却还是笑了笑,转而对着沐月道:“是臣越矩了,不过路程遥远,要是公主累了,便由臣带你回去!”

他说即,便蹲下了身,将挺直腰板屈尊就卑,那个高度对于沐月而言,只是轻松一够。

书中说;男女授受不亲,莫非君臣可以不论?沐月朝着他恭敬道:“多谢大人好意!这青铜城,我第一次来。想趁着这皎洁的月色,多走走!”

她声音温柔,说起话来更是柔和,司城听着她这么说,便也不再生其他心思,陪着她慢步在长巷中。

两人步子,始终保持着一前一后,沐月前司城后,这便是君臣礼。

——

在转角一处暗角里,有孩童在哭,沐月举目望去深处,只见到了暗影。而此时她和司城要走的是分叉路的另外一边,根本不会经过那边,沐月先是踏出了一步,却反过来回头对着司城道:“大人!”

她只是轻轻叫了一句,司城便知晓她的意思。司城点了点头,朝着沐月道:“公主想要去看个究竟,那便去!我定会在你身旁护着你!”

他说话,总是令人这么安心。沐月没有后怕之后,便往那暗角走去,待靠近时,沐月才见到了地上躺着一位老者,头发斑白,最多也就年过半百。而他身旁,有一位童子,如今哭得有些嘶哑。

那童子看着沐月的靠近,忽然警惕起来,泪滴的瞳孔如今快要炸裂一般,他双眼中除了悲伤,就只剩下了愤怒和垂死一线的决心。

是经历什么样的事,他才会这副样子。沐月想要开口,却又觉得吞吐多余,若是一个不好,岂不是让这童子防御全破,那时如何收场!

司城在沐月身后,眼前的一切他不问,也知道是没有通关牒的难民,在经过不知多少的颠沛流离后,在青铜城却被当做乞丐,受路人白眼和唾弃罢了。

这种事情,司城跟着池熠将军见多了,自然也就冷血了,虽然他也是池熠将军从死人堆里捡回将军府的孩子,但他却始终对难民没有好感,兴许是难民本身就是一个国家不强大,所导致的牺牲品,他们身上本就背负着耻辱,想要在别处活下去本就是难事。

与其挣扎,不如安死!

沐月不知司城心中捣鼓些什么,她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司城。她踌躇了一会儿,方才慢慢蹲下身来,合着与那个童子对立的位置,她取下了帷帽,眨巴着眼睛看着那个孩子。

她这软糯模样,让那个童子自然也放松了警惕,何况面前是这么个好看的姐姐,他收敛了自己刚才那副要吃人的表情,怯弱的露出了孩子应有的稚气。

本来沐月还想着,如何安慰那个孩童,如何看待逝者已逝,好好活下去。没想到那个孩童,却比沐月想得要通透得多,他知道父亲已经没救了,知道眼前这个面相无害的人,是一个有善心的人,所以他抓住了唯一的机会,恳求道:“姐姐救我!”

孩童的哭腔里,有一丝倔强,但更多的是屈服。因为他好像,只能与这个世间和解,才能获得新生。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若能得一人相助,便能如获新生,当然他也害怕失落,只不过就是赌一把,赌一把眼前人,是否能成为他的救赎。

司城把眼前的一切,收入眼底。他并不会干涉公主的做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公主的安全。

至于公主将这孩童至于何地,他倒是有些期待!

“我如救你?”沐月并不知晓,眼前这个孩子所求为何,但她需要问明白,若是她能办到,自然替他办到。

“我想要一个家,一日三餐都能温饱,哪怕是用劳力换取!我不想再这么流离失所了!”

他言语流畅,吐字清楚,逻辑更是清晰,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他也许不像外表那般年纪尚小,只是餐不解饱,让他有些瘦小。

“你看我一身清贫,你若是不弃,我倒是愿意给你个差事,只不过不算清闲,但却满足你的要求!如何?”

沐月说的时候,倒也是细想了一番,南璃国倒也不会装不下一个孩童,但这孩童既然是难民,那么他的身份便不好核实,只能听他一面之词。他如此能言会道,只要不是别国细作,倒也无碍,让他在南璃国寻常人家,倒也不是不可。

司城看着沐月,一脸狐疑?就这么就答应了?本以为她有什么高见,没想到,竟然只是用自己身份,特许了那孩童。这公主果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锦衣玉食惯了,便不再知晓这世道艰苦。

沐月转头看向司城,这一看,让司城差点失了方寸,刚才断桥一幕,他只是透过面纱对她“惊鸿一蹩”,如今没有帷帽的遮挡,她宛若落入凡间的仙子,沾染了人间烟火,却不失原本的灵气。

司城这才看清;她有着巴掌大的鹅蛋脸,娥眉轻扫根根分明,扇形的睫毛镶嵌着一双琉璃珠般的眸子,望眼欲穿不见深底,那高挺的鼻梁和收敛的鼻翼,犹如刀削一般伶俐,桃色的双唇应了那唇珠上的一点红,像是盛开的的桃花一般从浅描深,一头青丝用白绸挽着,散漫的发丝因她回头的动作,浮动了几缕垂至她的胸前,她身姿纤长有度,皓白的肩颈下有细碎的月光,映衬得她整个人泛着光晕。

她只是从容淡定看向司城,就已经让司城有些挪不开视线,何况她此时正抿着唇瓣,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向司城求助;这孩童既然她亲自允了他,自然是要将他带回南璃国,但这事她揽下了,自然是由旁人去接手,比如眼前这位司城大人。

司城生怕自己再多见她一眼,便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起身背过身去,轻咳了一声,才道:“臣先护送公主回去,这里的事,晚些时候臣自会亲自处理!”

——

夜深了,沐月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初到青铜城,本以为眼前所见的景象,是九州的一片盛景,可后来才知道繁荣之下,竟然是更多的劳苦。

青铜城尚且如此,那么南璃国又是如何?

前方的未知,与她沉睡的两年里发生的一切,仅仅只是岁月改变了吗?

一想到这些,沐月便穿着便衣起身了,在她走向门前的时候,正巧开门便撞见了,有些睡意却强睁开双眼的司城。

沐月一时错愕,她真没想到,他会一直守在门前,观察她一举一动?

不对!应该是护她周全。

司城本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定眼一看,确定是公主的时候,他便精神十足:“公主!”

沐月被他这么一喊,立即用手指挡在嘴巴前,做了个“嘘”的动作,司城才注意刚才还有打更的人,如今应该是寅时,寅时?司城突然反应过来,寅时公主都还没睡,那是不是证明她一整夜都没睡。

“大人陪我出去走走吧!”沐月抬眸望着司城说道,司城不知为何,看着她总是能让他顷刻间“唯她是从”。

——

沐月走着走着,抬眼望着天际,见繁星满布,心中不由得惆怅了起来。她忽然停步,望着那一轮苍白的月色,“大人你看,星辰大海中月色最为明亮;而我们脚踏的这一片芳土,却是繁华掩盖了人间疾苦!”

司城被沐月的话,惊讶了一番,他越来越好奇,这个眼中明明只应有“世间万物美好”的公主殿下,为何突然能领悟到“人间疾苦”四个大字。

莫非只是今日难民之事,令她也感怀起这天下事来。

“人世间本就是一场风花雪月,众生不过是在追逐名利的同时,跌入涅槃重生。”

司城说这话的时候,眼中也泛起了迷雾,倒是沐月看出了他的心思,立即转移了话题,“大人未曾见过我,又怎会一眼认出我?”

司城被沐月的话,抽离回了神,他坦言道:“出宫时,臣去见了詹凡将军,是他将公主的线索告知。在得知公主殿下,生于桃花宫后,便向桃花宫求取了一幅公主的画像。”

“不过这一切,还得仰仗桃花宫接连送出的信件,信中提及公主将会在青铜城出现,所以臣便在此处恭候!”

原来只是因为画像,沐月心中一直萦绕这一个疑惑,那便是云笙宫的宫主和桃花宫的圣女大人,总让她不自觉将她们联系起来,从云笙宫侍女的穿着到桃花宫仕女的装扮,大致相同。

她消失这两年,桃花宫未免显得太过“自视清高”了,何况如今她的身份是南璃公主,桃花宫既然知道她的下落,为何不亲自寻她,而是将她的行程告知给南璃国的人。

沐月瞳孔一亮,一副势不可挡的睿智,朝着司城仔细端倪,司城被她这么一看,有些不自在,差点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被这公主识破似的。

半歇沐月才道,“我需要大人帮衬我一些事,这是些事只能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大人能答应吗?”

这话说得,司城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他来时陛下爱女心切,说只要找到了消失两年的公主,他便能加官进爵。此时,他若是答应公主的要求,便也不算忤逆了青阳士桢的旨意。

司城点了点头,“只要是臣力所能及的事,臣愿为公主效劳!”

沐月不知接连举动,已经让司城对她有些上心了,可她却以常人的相处方式,把他当做与自己共同进退,且能护她周全的司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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