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天浩犹豫不决道:“阿玛,非这样做不可吗?”
“浩儿,你记住,做大事之人,决不能优柔寡断、拖泥带水,你只有将你的绊脚石铲除,才能前路畅通无阻,否则将来,绊脚石越积越多,最终,不仅会一无所成,甚至也会赔上你的性命!”庄亲王深有体会地说。
庄天浩听完庄亲王的话后,明白其中的严重性,便答应下来。
于是当晚,庄天浩便派了聂辰与无剑、芷春三人,夜扮黑衣人,去徐家执行命令。派三人前去,也正是庄天浩想试探其三人武功以及配合的机会。
三人潜进徐家,正在徐家窥探时,不料被徐家的家丁发现,聂辰立刻上前捂住家丁的嘴,一剑将其毙命。无剑与芷春见此,都不禁心慌起来。
徐家人听到院中有响动,有几人随即出来巡视,当他们看到一个平时朝夕相对的伙伴此时已命丧黄泉,愤怒与恐惧的心情交加,使他们拼命向聂辰他们冲来。
聂辰见势立刻示意无剑他们不要出任何声响。
因为徐家的家丁都没有武功底子,只会硬拼,所以,与聂辰这样的高手对决,只有死路一条,不一会儿,徐家大院已躺满血淋淋的尸体。
徐有富正在房内宽衣,突然听到院中有厮杀声,立刻冲出房门想一看究竟时,却不料正好迎上了聂辰的利剑,徐有富随即倒地。
三人的刺杀任务不出一炷香时间已完成。
整个过程太过迅速,外面走过之人竟无一人知道徐家已经满门遇害。
婉盈向徐有富提出离开后,徐有富便给了婉盈一笔生活费,以便日常之需。
婉盈当晚呆在客栈里,想起可能有人还在徐家门外窥探,放心不下,便决定去徐家走一趟。
当婉盈来到徐家门前时,婉盈便觉徐家此时太过安静,有些异常,而且又看到虚掩的大门,她心中更是忐忑起来。
婉盈走上前,心中不停的祈祷神灵保佑。接着双手渐渐推开门,谁料,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竟是血淋淋的一幕,顿时心碎与悔恨将婉盈击溃。
院里、大厅、房内,满满都是鲜血,是徐家人的血。婉盈无助的看着这些曾经照顾着自己,与自己嬉笑的人,现在竟然都躺在血泊中,她的心痛极了。
婉盈寻来徐有富的房间,他就躺在房间外,婉盈心痛的走上前去,徐有富已经断气。婉盈看着徐有富的尸体,看着他脸上痛苦的表情,她顿时身上毫无力气,跌坐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婉盈此时的心犹如被万千蚂蚁撕咬一般,因为她清楚的知道是自己牵连了徐家,而造成现今的灾祸。婉盈现在已经不知所措了。她懊恼,悔恨,她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来找徐有富帮忙?她更加悔恨自己为什么偏要今天搬出徐家?
她看着眼前悲惨的场景,不停地落泪,心中的仇恨发泄不出,便不停的手握拳头愤恨地打着红色的地面。
就在这短短的几日里,婉盈经受了两次失去亲人、朋友的痛苦,这是非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住的。
聂辰、无剑还有芷春回庄府复命。
庄天浩看出无剑和芷春的神情很是奇怪,便问:“怎么样?事情办妥了?”
无剑心里甚是慌乱,虽然他今天没杀一个人,但是从小念佛长大的他,见到有那么多无辜生灵惨死,心中的悲苦自不必说,“我们……”
庄天浩激动地看着无剑,寻求答案。
聂辰在一旁干脆的答道:“徐家无一幸免。”
庄天浩听到这个消息,诧异到极点,“我不是说过只解决掉那个蒙面女子吗?怎么你们把徐家给灭门了?”
庄亲王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局面,无奈道:“本王真不知该怎么训斥你们才是。你们闯出这等大祸,你们也下得了手?那,蒙面女子也在其中吗?”
无剑答道:“应该在其中吧!”
庄亲王更加气愤道:“什么叫做应该在其中?本王要的是确切的答案。”
聂辰干脆的答道:“我们自始至终没有见到过一个蒙面女子!”
庄亲王恼羞成怒,“你们!”
庄天浩立刻劝慰道:“说不定,她在自己家中,不必蒙面纱。”
庄亲王听了这话,心里稍微安稳一些,“希望如此吧!那,你们有没有在现场留下什么证据?”
“没有!我们自始至终都很小心。”无剑这次回答得很干脆。
庄亲王想到这次的行动并不是件小事,便对庄天浩吩咐道:“天浩,你明天就去一趟衙门,探探张公义的口风。”
“是,阿玛!”
庄亲王甩手气愤的走回房间。
婉盈此时呆坐在原地,心中很是混乱,“我是不是应该去报案?水月庵的事还没有平息,徐家就又遭此劫。对,我应该去衙门,我要找出真凶,替徐家人报仇。”
婉盈正想着,衙门便来了人,是巡逻的衙役发现徐家发生惨案后,立刻去衙门叫了人。
婉盈看到张公义也来到了徐家,心中又是一阵厌烦。
张公义看到徐家此时如此血腥,连门都不敢跨进一步。张公义注意到婉盈正坐在徐家的院内,便关切地对婉盈说:“徐姑娘,你还好吗?快,快出来,里面不是你该呆的地方。”说着,此时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自己亲自进去,欲上前扶婉盈出来。
婉盈轻巧的甩开张公义的手,自己虚弱的走出徐家大门。
张公义看到婉盈脸上并没有害怕之意,脸颊的两行眼泪流不停,惹的他作出一幅心痛的样子,“本官知道你失去亲人的痛苦,徐姑娘,你现在肯定也没地方可去,不如到本府上暂住一宿,明天本府就派人查明此事,还你们徐家一个公道,你看如何?”
婉盈在伤心之余,哪还顾的了那么多,她一心想住在衙门对案子的线索会更早知道。于是便答应下来。
张公义将婉盈安排在一个上等客房里。
房间布置的很是华丽与精巧,显然像是早先预备好给女子留宿用的。
张公义将婉盈送进房,婉盈坐在桌边,一直暗暗发呆。张公义见婉盈面无表情,便为婉盈随手倒了一杯茶,“徐姑娘,先喝口茶吧!”
婉盈接过茶,顺势喝了一口,便对其说:“张大人,这么晚了,您也该休息了,明天一早,您还要为小女子做主,查出杀害徐家三十二口的真凶啊!”
张公义听后,忙道:“姑娘放心,本官一定竭尽所能查出真凶,还你们徐家一个公道。好吧,时候不早了,姑娘也早点休息吧!本官先告辞了。”张公义说着,便离开了房间。
张公义自离开婉盈房间后,迟迟没有离去,与师爷一直在婉盈房外窥探。
婉盈此时还坐在原先的位置上。婉盈早已觉察出茶里作了手脚,并且也知道张公义和师爷此时正站在屋外。虽然婉盈的武功丧失,但是她的警惕性还是曾未丧失的。
婉盈刚才确实喝下了那杯下了迷药的茶,但是张公义却万万料不到,婉盈此时已百毒不亲,更何况是最低等的迷药!
等待是漫长的,此时的张公义在房外已经按捺不住,打着瞌睡说:“你到底下的是什么药,怎么到现在还没发挥药效?该不会是过期药吧?”
师爷也很迷惘,“不可能啊,我下的是迷魂散,永远不会过期,而且服用后,紧接着就会发挥药效,怎么现在不管用了?”
张公义生气地打了一下师爷的头,“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师爷摸着头,疼也不敢出声,“该不会是她没喝茶吧?”
“不可能,”张公义坚决地说:“是我亲自给她倒的茶,而且也看到她喝了下去。难道她有解药不成?”
“那更不可能!她又不可能提前吃解药。该不会是她有什么特异功能,把喝下的茶又排出来了吧?大人,你想想,为什么徐家上上下下三十多条人命,仅她一人存活,这也说明,她并不是一般的女子!”师爷说着,有些害怕起来。
张公义听了师爷的话后,也没了主见,“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反正来日方长,她又没有其他地方可去,我们再慢慢想办法!”师爷的鬼点子数不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