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吃饭吧,不用等那臭小子。”
齐老爷子说完便开始动筷了,紧接着齐晟和庄汶琪也先后动了筷。
林染见了还有些惊讶,她还以为齐老爷子就是嘴上说说呢。
庄汶琪见状又开始小声和林染解释,“小表哥经常吃饭迟到,渐渐的我们也就不等他了。再说了,他刚被你打败,心情肯定不好,不用管他。”
林染点了点头,也开始吃饭,才吃了两口青菜一口米饭,就看见齐宪来了,神色有些闷闷的,但是让林染拿不准了。
齐宪之之所以郁闷是因为被林染打败的事情,他想问林染些什么,却是没开口。
原因无非是齐家吃饭向来喜欢速战速决,饭桌上也因此不会有人说话。
因为没人说话,所以一顿饭吃得很快。而齐宪也可算是等着了机会,终于能把话给问出来了。
“你是在哪里学的功夫,我看你明明一个小姑娘,为什么出手这么狠厉。”
林染觉得齐宪现在像极了一个怨妇,心里有些好笑,但是面上不显,“我外公曾经当过兵,如今我的本事大多是外公教的。”
这话倒是不假,夏老爷子虽说因为年纪大了而很少亲自教林染,但是训练营的学长学姐们都是从夏老爷子那里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还加了不少改进。
等到了林染这里,因为她身份以及目的不同,又做了好些改变,出手风格就更加狠辣了。
林染话音刚落,齐老爷子和齐晟就都投来了目光,林染姿态坦然,让人看不出什么。
倒是齐老爷子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你打算出国留学?”
林染点了点头,“是,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出发了。”
齐老爷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出去历练历练也挺好,难得你外公也舍得放人。”
一旁的齐宪不甘寂寞,问了一个很有死亡性的问题,“你要是和我大哥对上,你俩谁能赢?”
林染和齐晟很有默契地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选择闭口不言。
最后还是齐老爷子认真解答了齐宪的疑惑,“现在看,你大哥能赢,过几年,就不一定了。而且这也只是硬打,这要是执行同一项任务,你哥输的可能性还挺大的。”
齐宪还显然没懂,齐老爷子难得不嫌弃他,又解释了起来。
“你刚刚第一次之所以那么快就输了,除了你自己能力不行之外,还因为你轻敌了。
人们往往会在看到一个女人,老者和孩子的时候,下意识地放松警惕,因为在人们心里,他们天生属于弱者。
更不要说碰上和这丫头一般的娇滴滴的小姑娘,除了多年的老手,还真的很难生起警惕心来。”
说到这里,齐老爷子又顿了一下,而后继续说道,“况且美色误人也不是说说的,英雄尚且还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是小人呢。”
齐老爷子刚说完,林染就笑了。这一笑当真是倾国倾城,晃得有些让人睁不开眼。
过了几秒,齐老爷子也突然笑了,“你这丫头,倒是真给我们来了这么一出。”
齐宪愣愣地回神,意识到自己刚刚也被“色诱”了,脸上的神情从羞怒又变成了灰败。
齐宪将身子往沙发靠背上一倚,“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毒,古人诚不欺我也!”
被齐宪这么一闹,屋子里的气氛也轻松了不少,几个人又说了些话,齐老爷子就把齐晟和齐宪都打发走了。
林染直觉得齐老爷子有话要问她,这个想法刚刚一闪过,齐老爷子就已经开口了。
“林丫头,你以为何为国,又何为家?”
林染没想到齐老爷子问了这个问题,不过倒是很诚实地回答了,而且在齐老爷子面前,一般人还真撒不了慌。
“国家国家,国是家,家是国。”
齐老爷子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换了个话题,“其实不论是为商还是为军,只要不损害国家利益,都是一样的。
人有七情六欲,有私心也没什么。商海风云也好,行军打仗也好,讲究蛮力的时候不多,大多时候都是要靠脑子。有时候,算计这两个字,未必就是贬义词。”
齐老爷子盯着林染,身上的威压也散了出来,“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在哪里,无论做什么,记住自己是个人,是个中国人就好。”
上过战场的人当真不一样,虽然齐老爷子的话说不上多么好听,但是林染却是很感激。
“晚辈记住了。”
齐老爷子看着林染毫不畏惧地对上自己的目光,突然就放心了许多。
这孩子眼里有光,只是希望这光能够一直存在。
一旁的庄汶琪被齐老爷子和林染给弄蒙了,她还没说什么呢,齐老爷子就将两个人都赶了出来,弄得庄汶琪更懵了。
“染染,这是什么情况?”
两人又往庄家走着,路上庄汶琪还不忘着询问。
林染歪头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是让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林染没得到回应,回头一看庄汶琪还愣在原地,“怎么了?”
谁知庄汶琪突然朝林染扑了过来,“啊啊啊啊,染染,你可千万别随便对着别人歪头笑,我都想把你拐回家藏起来了。”
妈妈咪呀,世界上怎么会有她家染染这么好看的人,嘤嘤嘤,太杀她了!
林染被庄汶琪弄得好笑,两个人闹了一路,回到庄家才老实了起来。
剩下的时间,林染和庄汶琪又是在庄汶琪得卧室闲聊度过的。
只不过林染四点左右的时候就准备告辞了,庄汶琪还满是不舍。
“染染,你这么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了。”
庄汶琪不知道林染出国还有别的任务,但是她已经觉得大半年甚至一年不见,就已经很久了。
而林染也很显然地没打算告诉她,抱了一下庄汶琪,“以后有的是机会见,再说了,等你以后嫁给我哥不就能天天见了嘛。”
庄汶琪难得没脸红,甚至还有些想哭,林染也有些不舍,却也知道多说无益,只能在心底叹了口气。
最后在庄汶琪的陪同下,林染去拜别了齐老爷子,又让齐晟开车送了自己出去,没让庄汶琪跟着。
到了地方之后,林家的车已经在等着了,林染冲齐晟笑了一下,“麻烦齐大哥了。”
“这么多年也多亏你护着汶琪了,后会有期。”
“好,后会有期。”
齐晟看着林染上了车,这才将车调了头,又朝着军区大院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