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慢慢暗了下来,路过一个小巷口,忽然出现几个黑衣人挡在前面,一声不吭就袭了上来。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啊,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些武林高手。
“你们是谁?”我冷静地问。
没人回答,手脚却是没有停下,已经有人将手捂住我的嘴巴,顿时有一股香气袭来,我心里一顿,心想肯定就是传说中的迷香了,感觉意识有些迷蒙,赶紧闭气,努力保留最后一丝清明。
朦胧中,听见素素惊慌地喊救命,但声音已渐渐远去。黑衣人将我扛到肩上,飞快的奔跑,这就是轻功吗?不知道他们会将我带去哪里,耳边只听到阴冷的风声,感觉是离城里越来越远了。
“照他们这样的速度,流风不知道能不能追上,他们是什么人还不清楚,不知道什么目的,看来还是早点想办法脱身好了。”心里是这么想的,我是想到我现在的境况,被比别人当麻袋一样地扛在肩上,连意识都逐渐在消失,好想好好睡一觉。心里忽然一动,,或许,我可以给流风他们留下些蛛丝马迹。
借着他们走路时不断晃动,悄悄地顺着力的作用,费力地抬手将头上插着的一根银簪拔下,用力在另一只手腕上狠狠地滑下,血瞬间就流了出来。再狠心地重复划了几下,让血沿着手背一只往下流,滴在地上。幸好前面的黑衣人忙着赶路,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似乎听到打斗声,是流风来了吧,心下松了一口气,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然后是素素哭哭啼啼的声音。
“我还没死呢,好吵。”我皱了下眉,无力地咕哝道。
“小姐,你终于醒了。”她哭着到床前,然后是又哭又笑的。
我无奈地摇摇头,让她给我倒杯水。
“我是怎么回来的?”
“小姐,幸亏路公子救了你。”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是他?那流风呢?”
“他……还在外面跪着呢。”
“为什么?”
“他说保护小姐不力,所以自愿受罚”
“怎么回事?那我是怎么回来的?”
“不知道,就知道当时流风被那群小混混缠住了,没能来得及救小姐,还好后来沿着血迹找到了,但是那些人的功夫很厉害,他一人不敌,后来是路公子带了他的护卫赶到,救了小姐,然后把小姐送了回来,但是在路上又遇到了萧庄主,是萧庄主把你带回来的。”她一口气说完。
“这样啊,那萧南圳呢?”
“他有事出去一趟,让我好好照顾小姐。”
“知道了,我先睡一下,你也去休息吧。对了,让流风先去休息,等会有事情要他办。”
“恩。”
素素出去后,我一时半会也睡不着,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人要抓我,路雪阳又怎么会知道?
“去把流风叫来。”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流风进来,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怎么了?”我拉着他坐到我旁边。
“没事的,我这不是没事了吗?”我笑着拍拍他的头,这孩子。
“膝盖还疼不疼?”
摇头。
“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要受罚也得等着我处罚啊,你这样算什么?擅自做主可不好哦,知不知道?”
点头。
唉!“好了,你去通知钦雪,让她查查昨晚袭击我的人是哪里派来的,然后再查查路雪阳。”
他抬头,不解地看着我。
“如果查不到什么的话,就查一下最近追杀萧南圳的人是什么人,这样或许能够有些线索。”
他点头,然后听话地下去了。
中午的时候,萧南圳过来,脸色不是很好。
“你来了。”我笑道。
他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看不出喜怒。
“怎么了?”看他脸色不是很好,我问道。
他来到我面前,然后顺手一拉,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将我拉到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仿佛珍宝般。
被圈进带着药香的怀抱,瞬间觉得很安心,于是便沉浸在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温存。许久,他都没有放开的意思,反而是越抱越紧,几乎让人窒息。忽然觉得他有些不对劲,若是放在以往,他是绝对不会这样情绪外露的。对于我,他疼惜怜爱,却都是隐忍在骨子里,而且一贯温文,很少会像这样霸道地紧紧搂着,甚至是让我窒息。
“南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用力推开他的怀抱。
“没有。”他放开我,眼神有些闪躲,还是让我察觉到了一闪而逝的惊慌与担忧。
“是因为昨晚的事吗?”我执起他的手,认真的问。
他叹了一口气,像是极力恢复情绪般,“滢滢,昨晚……”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以后我会小心,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我看着他的眼睛,极其认真地承诺。
他淡淡地笑着点头,又恢复了以往那个风轻云淡的萧南圳。然后爱怜地执起我的左手,手腕上缠了厚厚的一层纱布。他轻轻的将纱布解开,用纤柔的指腹轻轻摩挲,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从里面取了一些绿色的膏体,轻轻的敷到伤口上,抹匀之后再拿一条心的纱布轻轻地缠好,打结。所有的过程都是那般轻柔,仿佛在呵护一件易碎品一般,只要稍稍不慎,就会破碎。人们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吸引人,果然不假,看着他一派虔诚,绝美的脸上满是心疼,心里就溢满了感动,然后往外流淌,流过四肢百骸,盈满这狭小的空间。一室温暖。
自刺杀事件之后,萧南圳就不准我住在原来的宅子,非要搬到萧尘山庄去。我不同意,若放在以前,他也许只是一笑置之,也就随我了。可是这次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般,我不同意,他就直接让人将我的东西都搬走了。可怜我势单力薄,抵抗不住。最后看着满室空堂,也就只有哀叹的份。
正在郁闷的时候,素素来说路雪阳派人给我送了一只雪参、还有一些名贵的补品。我刚想说什么,只听旁边的某人不温不火地说了一句“扔了”,素素敌不过他的气场,只好乖乖地去回话。
好好的东西,扔了多浪费啊,我想说,但看他面色不善,最后还是忍住了。
到了萧尘山庄,直接往萧南圳的远尘居去。我有些奇怪,不应该先让我去休息吗?我现在也算半个病人了。萧南圳转过来看我,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
“以后滢滢就住在我的院子。”清冷中放柔的嗓音,在三月的春风里甚是好听。
刚想发问,似乎又想起什么,最终还是住口。他是怕我有危险吧,住在远尘居,这样就可以将危险降到最低。看来,他应该是知道了什么,难道,昨天劫持我的人和刺杀萧南圳的人是同一批?这样就说的通了,他们之所以要抓我,大概是知道了我和萧南圳的关系,既然刺杀萧南圳屡次不成功,就想用我来威胁他,所以才没有当场杀了我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可以说的通了。他应该也是后来得到消息向去找我,刚好碰到带我回来的路雪阳。可是,路雪阳怎么知道有人要抓我,动作居然比流风还快,难道他一直派人在跟踪我们?之前不是没有查过他的身份,但也正像他所说的那样,家在北方,到曲州来管理祖产。可是,总让我感觉不对劲。
“在想什么?”萧南圳问。我抬起头,才发现已经到了远尘居。
“没什么。我住哪间?”
“那间。”他指着他房间隔壁的厢房。
我进去,发现东西都已经布置好了,按照我原先的房间来布置的,床也换成了大大的现代型双人大床。
我将整个人抛到软软的床上,恩,很舒服。怀远轻咳了两声,尴尬地出去了。我才意识到,还有人在,不好意思地笑笑。
“累了就先休息吧,晚饭我让人来叫你。”他轻笑这说,话语中带着丝宠溺。
“恩。”我点头,然后也不顾形象地躺下睡觉。过了一会,他才慢慢地推动者轮椅,关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