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然后摇头。我知道他不喜欢吃零食,特别是这种油炸的。看他摇头,我也不介意,径自拿了一个放到他嘴边。他想躲闪,我却也不放行。这种游戏我无聊的时候经常玩,所以也不觉得什么,每次他都是一开始严防死守,最后敌不过我的纠缠,才张嘴吃下。
可能是旁边还有那么多人,他眼神闪了一下,然后也就从容地张嘴吃下了。虽然是皱着眉头,但我看得出,心情比方才好了许多。
我看向旁边,他们三个都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凤翊青是一脸戏谑地笑,许文墨是一脸神伤,却是极力掩饰,而路雪阳,则笑着看我,依然温文,那笑容,却未达眼底。
“滢子,我也要!”凤翊青在一旁媚笑。
“拿去拿去。”我将盘子往他面前一仍,端起另一盘蜜饯吃。
“别客气啊。”我随意地说。几个人坐着客套了几句,也都没有什么话说,呆了一会就走了。
凤翊青他们几个走了之后,我和萧南圳依然在小亭子里。他没有说话,似乎在深思什么。
“路雪阳为什么会在这儿?”我问。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了?”
他依旧是没回答,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有淡淡的愁色。
他看我没有放弃的意思,考虑了一会儿,轻轻开口。
“没什么事,只是闲谈罢了。”
闲谈?
“谈什么?”
他没有回答。
我不知道他与路雪阳有什么关系,但是,从目前种种来看,绝对不会是什么至交好友之类的就是了,他们之间,似乎有一些过节,或者一些其他的关系。从刚才他们出现到后来,似乎两人聊的并不愉快,萧南圳一直是冷着脸的,虽然在人前他是很少笑的,但是也绝对不会给人冷然的气息,一直都是淡沐和风的样子。
“算了,不愿说就算了吧。”我所,心里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总是安慰自己,不要插手太多,每个人都需要自由空间的。
我没打算说话,静静地喝茶。他也只是拿着茶杯用眼神描绘着什么,没说话。
有古怪。我这样觉得。虽然平时相处多数时候也都没有说话,但气氛总是温馨甜腻的,从不像此刻般冷漠疏离。
“到底怎么了嘛?”我凑过去,双手抱着他的手臂,整个人就慵懒地吊在他的肩上。
他看了我一眼,遂又描绘着那杯茶。
“这茶是用来喝的,可不是用来看的!”我伸手夺过茶碗,放在桌上,一声闷响。
“你说句话啊!”我摇晃。
“谁欺负你了?”
“是谁那么有胆子,我去……”他抬头看我,“嘉奖他一番!”我笑着说,颇有豪气。
无论我怎么问他都没有说话,一惯冷然。只是在我左摇右晃下温度降下来不少。
“真的不肯告诉我么?”我问。最近萧南圳的态度有些奇怪,似乎对我疏远不少。我以为是比较忙,他忙,我也忙,说以少了交流的时间。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仅仅是因为忙碌。自我被凤翊青请去回来之后,他的态度就变了不少,很容易走神,看向我的时候眼神中似乎带了点的忧郁,而每次凤翊青来找我,他从来不会出来作陪。好歹他才是这里的主人吧。
从侧面仔细打量他的脸,皮肤白皙,面容清逸,淡而整齐的眉,如绢烟袅袅,一双狭长的眼,平生妩媚,黑发如丝系于发顶,用青色缎带束起,后面一些散落肩头与后背,与白衣形成对比,两颊两屡黑发乌垂,平生媚态。脸却很少带着笑容,即使是有,也是淡淡的,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就这样看着他的侧脸,一瞬成痴。
他转过来望着我,清冷的眸子有了笑意。“我的容貌可还让滢滢满意?”
直觉地点头,“能有如此出色的相公,小女子自是满意。”毫不经大脑地说出来,当最后一字落定,两人脸上的笑意定格……
萧南圳一愣,随后笑了开来,眼眸彷如水晶般莹亮。熠熠夺目。
我则是假装淡定,在他促狭的眼神中低下头来。天呐,本来是想调戏他来着,没想到当真正说出口时会觉得有些羞怯懊恼不敢面对,又仿佛说破某个心底的秘密般彷徨。
“滢滢……”他清冷悦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有事?”我仍低着头,问。
“滢滢……”
“干嘛?”
“滢滢……”
“干嘛啦!”我有些不耐地天抬起头,对上他的眼。
“娘子何以这样凶相公?”他促狭着看我,眼里溺满了笑意。
脑袋“哗”的一下爆炸开来,所有的理智和清醒被炸的支离破碎,感觉身体不受控制般,所有的血液都往上涌,脸颊热乎乎的。我不知道此刻我有没有脸红,但依照别人的经验,这样的感觉应该是脸红的,只是我比较特殊,似乎从小到大很少脸红过。
他温暖地看着我,眼光细细描绘。我心里有些紧张,却依然故作镇定地任由他看。我知道自己长的一般,却不知在他心中是何样貌。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他眼里,我也是貌若西子吗?还是依然平凡的一张脸?心里忽觉有些紧张。
他轻笑着抚上我的脸,用莹白修长的手指描绘着我的轮廓,眸光深邃,如一潭深水般似要将我溺毙。而我,确实也沉醉其中。
他忽而一笑,笑声清澈爽朗。似乎在印象中,他从未这样笑过。
“传令下去,以后十六皇子、许府少爷已经路公子登门,一律不见。”他笑着转头,对不远处的怀远说。怀远接到指令,颁布去了。
“?”心中有些疑问,为什么不见?
他看我不解的样子,笑意更深了。
哦~!“南圳……?”我神秘地贴近他,别有深意的笑。
他眨了眨眼,对我的笑不予理睬。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我奸笑着问。这回轮到我戏弄你了!
他尴尬地转过头去,不再看我。
“哈哈,原来这些天你在别扭这个啊!”我开心地笑开来。萧南圳,这样丰神俊朗如神仙般的任务啊,居然也会吃醋了。“南圳你真是太可爱了!”伸手抓上他的脸,然后重重地亲了一下。
他愣了一下,脸上有一层薄薄的红雾,显得越发美丽出尘,而我,就这样沉醉在这良辰美景中。
“南圳……”
一时间,唇齿交接,淹没无数言语。
我们此刻,是如此贴近,仿佛相互融成了对方身体的一部分。
“殿下。”看见华服男子进来,他赶忙起身。
“事情进展如何了?”见他神色颓靡,户部尚书李昇问。
“一筹莫展。”他叹了口气。
“这……临水一带的水患还在继续,许多百姓流离失所,加上现值春种,来年可能会颗粒无收。”李昇担心道。
“是啊,朝廷现在是财政紧缺了。”所以才想到来民间筹集。
“在这样拖下去可不行啊!现在灾民已经四处逃命,没有吃食便占山为王打家劫舍,饿死了许多人,那一带现在已经是瘟疫横行了。”李昇垂头叹气道。
“我又何尝不想早日解决,只是水患多年,岂是一时说除旧能除的,况且其中牵连甚广。”凤翊青无奈道。他近日已将筹集到的物资运往临水,希望能够暂时安抚那里的百姓。朝中也已经派人去修筑堤坝,只希望能够抵御洪灾。
“下官听说二皇子殿下也下了江南。”
“二哥?他来做什么?”
“听说是二殿下自动请缨帮助治水。”
“他也想来插一脚么?”凤翊青冷冷地笑了笑。这个二皇兄,平日里一副闲散的样子,看似无害,却是很难对付的一个人。
果然,过了几日,二皇子凤翊凌便抵达了曲州。
“十六弟,好久不见啊!”一个长相高贵帅气的男子笑着与凤翊青打招呼。
“二皇兄别来无恙啊!”凤翊青笑着摇着扇子。
“十六弟为治理水患辛苦了,所以父皇让我来为十六弟分忧。”凤翊凌笑着寒暄,有一丝胁迫和得意的味道。
“那倒要谢谢二哥了,难得你还记得我这个弟弟。”凤翊青表面笑的很是邪魅,笑却没有到达眼底。这个人这时候来,一来是要监视自己,二来,怕也是想抢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