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办公室。
医生的话还在耳边萦绕。
“你如果没有照看他的能力就不要让涵涵离开这里。”
“先了解一下他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吧，厉先生不想让你知道是因为怕你伤心，如果您已经知道真相的话，请不要怪罪他，他也是万不得已。”
万不得已？
我看着站在门口等着我的厉擎天，不由得一阵恍惚。
究竟谁说的话才是正确的，我眼前这个男人，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走吧，去吃饭。”
厉擎天伸手揽住我的肩膀，我斜睨着看着他，他早已习惯我这样的眼神，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把手松开。
“我不想吃。”
我把他的手拿开，径直朝前走，我的思绪太乱了，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我饿了，如果你不想让我回去吃你的话，就乖乖听话。”
我知道他没在看玩笑，我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从何而来的精力，我揉了揉酸软的腰肢，知道不能再拒绝他了。
如果我想好好睡觉的话。
“乖，这才听话，真应该让我弟弟看看我把他心爱的女人调教成了多么乖巧的小猫咪……”
我看着他，脸上面无表情。
之前我的脸上全是厌恶以及憎恨，但是现在我已经对这些都麻木，他不配得到我任何情感。
“我最讨厌你这样看着我。”
厉擎天伸手捏着我的下巴，神色冷漠，“之前你就是这样看我，想在看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我还是喜欢看你恨不得杀了我的样子。”
我笑了笑，“我会杀了你的。”
厉擎天手上的力度加大，笑容变得凌厉。
“你要怎么杀了我？”
他俯身凑过来，我偏过头去，不想和他有任何的接触。
“你知道你比我在红灯区见过的女人有什么不同吗？”
红灯区的女人么？
靠身体靠取悦男人挣钱的那些女人么？
我不想回答，他总是可以找到很多方法羞辱我，我已经学会了无视。
“我每次看着你的身体都能想到我弟弟咬牙切齿的样子，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他边说话边吻我的脖颈，我知道他的兴致又起来了。
“那你知道，你和监狱里那些的男人有什么区别吗？”
厉擎天停下来，轻蔑地勾了勾嘴角，“我能让你更爽么？”
监狱里对我虎视眈眈的男人自然是多的，尤其是那些丑陋的让人恶心的监工，厉擎天一首安排的人，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
“没有区别，你和他们一样，都是疯狗。”
我挤出一个甜美的微笑，这个微笑的角度我练习了无数遍，我知道如果我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只会让他更加开心。
他喜欢看我愤怒，看我绝望，但就是不喜欢看我开心。
果不其然，厉擎天神色一滞，紧接着我便感受到了他的愤怒，整个车里全是让我害怕的呼吸声。
我赢了。
但是，厉擎天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暴跳如雷，他收回了伸出来的手。
脸上是我经常看到的，玩味的，看到猎物的表情。
“你变聪明了，我喜欢聪明的女人。”
他伸手扯下了我的外套，撕碎了我的丝质衬衫，那种不堪一击的布料几乎是稍稍用些力气就要变成一堆破布。
我摒住呼吸，不知道接下来又要受到什么凌辱。
但是没关系，只要能让厉擎天挫败，我宁可不要我这条腿。
他把遥控器掏出来扔到一边，勾了勾嘴角，“这样的惩罚太便宜你了。”我亲眼看着他点燃了一根香烟，火星在昏暗车厢里明明灭灭。
伴着烟雾，我的左肩膀猛地剧痛。
烧灼，持续不断的烧灼。
厉擎天把烟头按在我的肩膀上，我痛的尖叫出声，他凑过来吻我，口齿相依掠夺仅有的空气。
我痛的呜咽，他终于停手，我抓住时机猛地咬住他的舌头。
这也是为什么，他从不与我接吻的原因。
因为第一次，我就尝到了鲜血的味道，腥甜的。
他痛苦地皱眉，一把推开了我。
我捂着肩膀笑出了声，痛，但是畅快，厉擎天拿起车上的水下车。
我看着他仰头喝掉再吐出来猩红的血水，眼泪就止不住地淌下来，我看着肩膀上那一个红点，皮肤已经焦黑，肉里泛着血丝。
我轻轻地吹了吹，只是一股小小气流，就让我痛的皱眉。
但是我的眼睛看到，他扔到座子上的遥控器。
我伸手拿起来它，然后下车，护栏旁边是汹涌的车流，我对着厉擎天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
后者微微吃惊了一下，用手摸了摸口袋，然后才满脸震惊地看着我。
我目的达成，抬起手就把它扔进了车流里，没过几秒钟，就被呼啸而过的车子碾成了碎片。
我转身，脸上是胜利者的骄傲，与他相处的时间越长，我便越喜欢看他难以调控情绪的样子，像一条失败的丧家犬。
可笑又可怜。
厉擎天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还没明白那是什么意思，膝盖就电流一般的剧痛，我扶着护栏颤抖，咬着牙坚持站住。
他手里，是自己的手机。
原来能够控制这个的，不只是那个小小的遥控器。
我痛的几乎昏厥过去，看到他大步走过来，轻轻地晃了晃手机，更剧烈的疼痛让我实在是无法站立，双腿瘫软地跪在地上。
他就站在我面前，我看到了他一尘不染的鞋子。
“如果是在家里，我会非常喜欢这个姿势。”
厉擎天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做梦。”
他俯身将我拦腰抱起，“所以等下你知道该怎么做的，不要总是耍小聪明，免得那天你就见不到你的宝贝儿子了。”
我呼吸一滞。
涵涵。
我的涵涵，我的儿子。
“你……真是卑鄙无耻……”
他笑了笑，将我扔回了车里，关上车门前说：“那就让你看看，我还能更卑鄙更无耻。”
我闭上眼睛，熟悉的绝望又将我包围。
谁能来救救我，救我走出这暗无天日的日子？
谁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