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灵泽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也不为过。
“宋哥,这真是息壤?”
宋殷闻言,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眉,语气冷淡地反问道,“你不相信?”
于灵泽瞬间感觉汗毛直立,连忙开口解释,“相信相信,我当然是相信宋哥的。”
宋殷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眼睛仍旧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于灵泽尴尬地看了他一眼,赔笑道,“就是感觉好像和传说里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谢诚不知道从哪里突然钻了出来,凑到于灵泽身边幽幽地问道。
于灵泽一边稳准狠地伸出手,打掉谢诚探向锦囊的爪子,一边面无表情地说道,“传说息壤非常重,只有玄龟才能驮得动……怎么我这袋这么轻啊?”
“对啊,我看书里记载过的息壤,确实是挺重的。”王昱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这种问题,就连混迹鬼神世界多年的阎罗王也无法作答。
因为息壤做为一种上古神物,虽然从古至今都名声在外,事实上却是只有帝才能拥有的东西,因此众神众鬼大多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貌。
所以此时在大厅的众人,都把充满求知欲的目光投向了宋殷。
宋殷:“……”
四周气温逐渐降低,于灵泽虽然猜不准宋殷俊脸上万年不变的神情代表着什么,却已经能清楚地感知到宋殷情绪的变化。
譬如现在,宋哥的心情就肯定不怎么好。
……
于灵泽刚准备说句话,缓解一下突然降至冰点的气氛,就听见宋殷轻启薄唇,缓缓吐出不轻不重的两个字——
“系统。”
众人:“……”
这下也不用宋殷再开口继续解释了,于灵泽自己就大致琢磨明白了。
原来,系统这次给的任务奖励,不仅有明面上的,也就是写在app里的《山海观居图》,还有暗地里托秦广王转送的息壤。
这可真是……不意外。
想到之前系统莫名送的奖励“兽语术”,于灵泽开始在心里安慰自己道,“不完善的新系统,有bug很正常。”
不这么想又能怎么呢?自己说破天,也只是系统“抓壮丁”的试验品,而且系统还特别鸡贼地,连最基本的反馈渠道都没有开通,对于这些看起来非常不合理的东西,于灵泽只能有一种选择,那就是照单全收。
经宋殷这么一解释,于灵泽突然觉得有了息壤这个好东西,系统之前奖励的那幅空白一片的画,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了。
————
证实了手上这袋土确实是息壤之后,于灵泽美滋滋地盘算着,这么珍贵的土壤,该种些什么才好呢。
谢诚在一旁踊跃发言:“馆长,咱们种蟠桃吧……”
于灵泽迷惑了下,“哪个蟠桃?”不会是我想想的王母娘娘的蟠桃吧。
谢诚笑嘻嘻地开口:“王母娘娘的蟠桃啊……我早就想尝尝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金彦:“嗯,我觉得可以。”
于灵泽:“……”我觉得不可以。
小伙子们,你们未免太看得起馆长我了,且不说息壤能不能成功将蟠桃种出来,就算能种,去哪里给你们找蟠桃的种子,总不能像方年的孙悟空一样去王母娘娘的后花园里偷吧。
什么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就是。
于灵泽严肃拒绝了他们妄图种蟠桃,开蟠桃会的提议。
谢诚惋惜了没一会儿,就又精神抖擞地开始出馊主意,“要不然,咱们种人参果也行啊。”
于灵泽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想也知道,谢诚说的并不是现在水果市场里培育的十元一斤的“人参果”,而是唐僧师徒取经途中曾吃过的人参果。
连王母娘娘的蟠桃,这种还有一点点可能存在的东西,于灵泽都没办法种,更别提虚无缥缈的人参果了。
蟠桃虽然难得,好歹有个实体,人参果却是到底是否存在,于灵泽都持怀疑态度。
想到此,于灵泽双手合十冲谢诚拜了一拜,“哥,你放过我吧……”
谢诚眼疾手快地往后一跳,躲开了于灵泽这半开玩笑的一拜,正好露出站在他身后的宋殷。
于是于灵泽刚起身,就看见了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一言不发的宋殷。
于灵泽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宋哥?看什么呢?”
宋殷微微抬了抬下巴问道,“想种?”
众人闻言一兮,眼睛嗖嗖冒光地看向于灵泽。
于灵泽却没反应过来:“什么?蟠桃?还是人参果?”
宋殷眉眼一垂,深深地看着了他一会儿,云淡风轻地开口道,“都行。”
“都行?”于灵泽笑了笑,突然反应过来,大吃一惊道,“宋哥,你是说你能弄到蟠桃和人参果的种子?!”
宋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蟠……蟠桃……人参果……”于灵泽转向谢诚,激动地有点语无伦次了。
传说中专属于的神仙水果,没想到自己也能种了。
范信此时却表现地出奇地冷静:“馆长,馆内可有人会栽培果树?”
于灵泽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没有。”
“有灵气和神土,应当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馆长打算把他们栽在何处?”龚翔本来是安慰于灵泽的,结果自己说着说着也发现了问题。
于灵泽:“……”
一时高兴,竟然忘记了最重要的问题,没有土地。
现在的人类社会早已经不是上古的蛮荒社会了,每一寸土地都属于国家。
其实土对于灵泽来说还不算什么大问题,毕竟有神土息壤在,可是实际问题是,就算是有息壤,也得有可以投放息壤的地方啊,总不能在博物馆里洒息壤种蟠桃吧。
退一万步讲,就算在博物馆里种蟠桃,阳光雨露却也是必不可少的。
于灵泽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妥当。
宋殷听他口中念念叨叨“没地方种”,目光一沉:“不够你种?”
于灵泽一愣,下意识问道,“哪里?”
只见宋殷伸手遥遥一指,正是那幅空白画卷,《山海观居图》。
于灵泽:“……”
哥,别跟我开玩笑好吗?
“果树种……种画里?”于灵泽狐疑地看了看那幅画,又回头看了眼宋殷严肃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无缘无故,系统为什么会一副空白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