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吃些什么好?”
刘家荣一人无聊地在集市中闲逛着。
他最近一直有心事堵着胸口,脑中反复回想着许沫沫的身影。
魂不守舍的他不慎撞到了一人,那人手中端着易碎的器皿,被他撞了后跄跄踉踉,差点让手里的东西掉下去了。
那人不免有些烦躁,回过头不留情面地责备:“有没有长眼睛啊,打坏了你赔啊?”
“不好意思。”
刘家荣没心情和别人掐架,他没怎么理会,只是抬起脚准备从那人旁边走过。
就在这时,他看见人群中仿佛出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许沫沫?
刘家荣被一群人拥挤着,尽力朝那方向看去。他们之间隔着一堵厚厚的人墙,他一会被这人撞,一会被那人撞,好不容易才挤了过去。
刘家荣喘着气拍了拍对方的肩。
“谁?”对方回过头来。
那人不是许沫沫,只是一个和许沫沫身形很像的人。
刘家荣吓得立刻缩回了手,连忙道歉:“对,对不起,认错人了。”
他又东张西望了一下,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许沫沫的踪迹。
“难道是我看错了?”
刘家荣不解地自言自语着。
突然,刘家荣前方的人群出现了躁动,有个蒙着脸的姑娘朝着他们这边冲过来,后面还紧跟着一大群乌泱泱的人。
因为声势浩大,在旁边看热闹的人们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通道。
那女孩跑得比箭还快,几乎是“嗖”一下就从刘家荣身旁擦了过去。
事发突然,他们还愣在原地,只听有人喊道:“有炸药,快跑!”
刹那间,人群如同堆积的灰尘被一冲而开。
怎么回事!
刘家荣连忙跟着那姑娘跑去。
很快,爆炸声轰响而起。
许沫沫一刻没停,左弯右拐地乱跑着,爬树上楼,翻墙穿洞,几下就甩掉了后面的人群。
当她爬上一个天台准备休息时,突然听见后面响起一个声音:“可以啊你,小丫头身手还挺厉害,可惜碰上了小爷我。”
许沫沫往回瞥去,见到了刘家荣拿枪对准着她的脑袋。
“不准动,举起手来!”刘家荣厉声喝道。
许沫沫是认出刘家荣了,可是刘家荣并没有认出许沫沫。许沫沫没说话,她只是默默地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别动!”
苗妙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刘家荣身后,她拿枪顶着刘家荣的后脑。
方才她完成任务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找许沫沫了,正好看见许沫沫跑在人群中的身影,于是就一路跟来了这里。
许沫沫知道苗妙妙的行动向来干净果断,她害怕刘家荣说话没轻没重的,万一反抗起来真被苗妙妙错手给办掉了,那可真冤了。
“长辞,放了他吧。”许沫沫无奈说着,把口罩给摘掉了。
“许沫沫!”刘家荣惊讶地脱口叫道,他手中的枪放下了。
苗妙妙也谨慎地收回了枪,她狐疑地打量着刘家荣,低声疑问:“许沫沫?”
许沫沫很疑惑,她不知道刘家荣是怎么认出自己的,看刘家荣之前与她敌对时候的架势,应该是没认出她才对。
“你认错人了。”许沫沫矢口否认。
“你还狡辩!”刘家荣大怒,他冲上前猛地抓起许沫沫的手,立刻找出了许沫沫手上的一道白色疤痕,他指着那伤疤质问道,“我之前看见的时候还以为是巧合……这是割庄稼的时候弄伤的吧!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吗!”
许沫沫还没有做好准备与刘家荣相认,她低着头,本能地害怕向后挣扎。
苗妙妙见许沫沫在反抗,立刻冷声地威胁刘家荣:“请珍惜你这双手!”
“别,我没事。”许沫沫连忙说道。
刘家荣脸色很难看:“余书豪都认出你了,你还说你不是?”
余书豪?我什么时候见过他?
许沫沫愣神,几秒后,她六神无主地弱弱道:“他……他在哪?”
这一刻,空气凝固了一般,刘家荣抓着许沫沫手腕的力气变大了,抓得她有些生疼。
许沫沫刚要挣扎,却发现有水珠滴落在她的手上,她懵着抬起头,发现刘家荣眼中蒙着一层水雾。
“我找了你七年,好不容易遇见你了,你心里却只想着他?”刘家荣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弱,充斥着委屈与无助。
“不,不是的,我一直都很担心你们。”许沫沫慌张地安慰道。
刘家荣哽咽着:“你当年为什么离开!找家人吗?”
“嗯,但是……他们已经辞世了。”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一时说不清,我没办法……”
当年的事比较复杂,她没办法说清楚。
刘家荣恨许沫沫,就是因为她什么都不懂,可是他又忘不了她。
“死丫头,跟我回去,在我娘坟前好好为你当年的不辞而别道歉!”
许沫沫赶紧摇头:“不,不行!我……”
她现在还在组织中,不能擅自脱离组织的安排。
刘家荣早已经对他的身份有过猜测,他也没有强求,只是有点失落地放开了手,无力一笑:“料到了……”
他转身要离开:“小爷我在行政楼,就在临福街的二零八栋……那个小子也在,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去找我们。”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其实那么多年的心结,在江采儿再次见到许沫沫的那一刻就已经释怀了。
许沫沫松口气,苗妙妙赶紧抓起了许沫沫的手,双眸中隐隐透露心疼地观察着她手腕的勒痕,问道:“疼?”
许沫沫淡淡一笑:“我没事,让你担心了。他是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熟人,以后有空和你说。”
苗妙妙一如既往地沉默着神情,她从来不会问多余的问题,只是说道:“不宜久留,走。”
许沫沫这时也想起来,唐艾缘现在应该就在西南角等着她,她立刻跟上了苗妙妙。
许沫沫看着苗妙妙的背影,突然问道:“长辞,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在军队的身份明明是特种兵,为什么才训练了三年不到,任务简单还很吸引注意,是不是我们……只是用来吸引火力的?”
苗妙妙知道许沫沫心里在想什么,因为这些天里,她也做出了相同的猜测。
“刺杀任务应该另有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