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什么地方?眼睛涩涩的,是被那几个人的刀给划伤,失明了吗?”
“对了,姐姐呢?我得去救她!!”
……
“感觉这里什么都看不清,没有任何的声音,脚下踩的这块地方也是飘忽不定,时高时低、时有时无的,还无法感受到地面的硬度,让人没有真实感。”
“难道这是我的梦境?”
……
当顾风意识清醒,发现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在经历过好奇、紧张、不安、心慌后,他开始寻找出路,并时不时嘀咕几句。他尝试过大声呐喊,不过却没有得到任何响应,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嘴鼻在翕动,不知道是因为在这里声音无法传递,还是他失去了发声的能力。
他现在行走的这片“地面”很不稳定,偶尔会让他脚步踏空,带来一阵失重感,当他以为自己从高空坠落,说不定会摔至断腿时,失重感又突然消失不在,掉下来也没有跌落时的痛楚与麻痹。
整个空间都给人一种虚幻感,他甚至怀疑他走了这么久,依然在原地踏步。而如果这是梦,他已经用了各种办法,试图让处于睡梦中的自己能够醒来,可收效甚微,他没有感受到身体传来的刺痛感,也没有让自己醒来。
顾风急了,姐姐生死不知,他已经没有时间再这里耗下去了。但他现在也没有任何头绪,只能暗自焦急,不停地往前走,尝试找到一扇门或一个洞口,甚至是一束光。
浑沌中,没有时间观念,不知走了多久,他开始麻木,机械般重复动作,他的精神疲惫,恨不得倒头就睡,即使这儿有可能已经是他的梦。
不行,他必须得休息一下,不然他可能虚脱致死。
顾风坐了下来,坐着坐着,他开始发软,整个人瘫在“地”面上,躺着躺着,又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不行,不能闭。顾风意识大喊,可他无法抗拒,他真的,真的,很累了。
在即将彻底睡下时,一丝如风的凉意吹在他的脸上,让他打了个激灵,醒了大半。他重新坐了起来,摸起了旁边一块硌手的石头,准备来个锥刺股、石砸头,夺回意识的主动权。可起势到一半,手却停了下来,捏了捏手中的石头,确认了它的真实。
“石头?还有刚刚的那是……风!!”
顾风顿时感到惊喜不已,要知道,这可是他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真实感受到了实物,尽管他仍然看不清,但他能触摸到,这块石头比较特别,它不像常见的石头那样圆润或不规则,上面有棱有角,像是被打磨过一样,还有许多精致的小细节。
就在他打算继续触量石头,看看上面有没有能让他出去的特别之处时,整个空间开始剧烈晃动起来,顾风努力让身体保持平衡,还是跌坐在了地上。
过了一会儿,等空间平稳下来,顾风重新站了起来,只见他面前出现了一条狭长的裂缝,顾风能看见,看见缝隙里面的微光。
紧接着,裂缝越拉越大,转瞬间超过百丈,让顾风突兀地就暴露在了缝隙之间的半空中。同时,顾风能听到,听到耳边随即传来的某种撕裂的碎响,这声音并不尖锐刺耳,更像是龙吟凤鸣,呼啸着,伴随着一阵前所未有的猛烈狂风,仿佛亿万年的积压的混杂物在一瞬间从一道口子中宣泄出去,狂风中伴有无数的气息,每道气息都纯粹到了极致,繁多却又泾渭分明,气息中还带着一种至高无上的道韵。
如此狂风,顾风却站于半空中佁然不动,丝毫没有受到波及,只是整个人傻愣在那里……他看到一个“人”,他不能确认是不是人,因为很奇怪,他明明此刻能够看清这个人的形状和面貌,但他确实无法记忆与描述此人的神貌,因为在那人身上感受到一点熟悉,才将它称之为“人”,但却又知道它与人有着生命层面上的不同。
让顾风真正惊愣的是,这个人手里拿着一把略微打磨出斧型的糙石斧,朝着一片类似于他之前所在环境的朦胧混沌,樵夫砍树,平凡无奇的一斧劈划了过去,那容纳万物密度的混沌就如一匹布帛被天下最锋利的刀器撕开一般,最中间的一条混沌直接被劈散,彻底消失在天地间。
其余的部分则缓慢地开始一分为二,成了两块。其中纯净透明的那块轻飘飘地往上汇聚开始上升,另一部分阴浊冗杂的便沉甸甸的向下凝结开始下沉。
这中间刚开始也是只有一道裂缝,随后那人嫌慢,双手伸进缝隙里随手上下一扒,呲牙发力,那道口子瞬间破开了一大截,空谷传响的声音传来,光是声浪就足以撕裂顾风无数次,但顾风依然毫发无损,看着那潮汐海浪般的气息从那口子喷涌而出。
顾风吞了吞口水,他并不知道,这人到底生的有多高大,只能心中默默比较。因为,就视觉感官上,他认为此人离他很近,不过八丈有余,但那弥漫在整个空间的磅礴气势,又让它好似远隔万里之外,让人感觉若即若离、忽近忽远,琢磨不透。而现在再看,又何止千丈?甚至已有万丈之高。
他猜测刚刚这巨人徒手撕开的那道混沌裂缝就比他身处的这道要大上许多,但对那人来说也只是一道刚没过脚背的小口子而已,现这边的裂缝已经彻底的一分为二,看不出有裂纹的痕迹了。
至于他的视野为何变得如此宽阔,入眼千万丈,所见皆天地。顾风发现,好像是因为,到现在为止,他一直都是处于类似于旁观者的角度见闻,不被周围影响,却也站在这半空中无法动弹,只能观望。
而此刻的重点是那人在干嘛?他看了这么久还不明白吗?那万丈巨人居然在开天辟地!!!
他感觉他浑身的肉骨都要被惊的翻滚一圈,头皮发麻到血液都要喷涌而出,这到底是什么生物?人能够做到开天辟地这样的壮举?
不等顾风思绪猛颤,巨人好像发现了他,缓缓转过身来,若白似黑的眼蒙蒙地看过来,视线中一道说不清是何颜色的波纹,一圈一圈、一层一层的叠加辐射在他身上。刹那间,顾风双目失神,脑袋一空,心中什么东西被莫名阻塞,失去了命运关联,什么东西被灌身融合,化为了他的一部分。
恍惚间,顾风模糊的听到几阵钟声,见到一片霞光,以及不远处的一颗小树苗,远处的青莲、小塔、图画、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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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彼方宇宙中某颗行星的一间实验室内。
“报告组长,297号生命体的生命体征发生异变,心率一分钟前已达到314次/分钟,远超正常心率,目前还在急剧增高,血压更是高达39.6-27.3千帕,且有大量血液从297号生命体的皮肤表面渗出,倘若不及时制止,将会导致生命体的死亡!!”急迫的声音从一年轻白衣男子身上传来。
“什么?!这么严重,走!快带我去看看。”
另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身穿同款白大衣,听到这个消息,急忙放下手中极为珍贵的精密仪器,挥了挥手,与年轻男子一起疾步往另一间实验室赶。
黑金钢铁组制,颇具科技感,主动识别身份的大门打开,化学药物气味中带有血液的气息,部分实验室被血雾笼罩,只能看到几处一闪一闪的光点。两人都被吓坏了,他们可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大喊一声不好,就要过去检查情况。
而此时,血雾中忽然照射出一道耀眼白光,在白光中心处的血雾消散一空,一起消散的还有实验室的量筒、酒精灯、药舱……沾染到白光的一切物体都被白光吞噬。
白光愈演愈烈,急剧扩大,白衣两人根本来不及逃,就一同被白光吞噬殆尽。很快白光就不拘于一间实验室,开始向整座大楼扩散,眨眼间,一座高达四十层的大厦在白光一闪后,消失在城市群中,而留在大厦中的人,无一幸免。
两天后,里沙市。
一穿浅蓝色短袖配牛仔裤装扮的男子,在丛林里发现一名不着寸缕的少年,气息全无的躺在一片草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