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迷糊间姜圣灵动了动手臂，闭着眼摸索了一下
清晨醒来，姜圣灵睁开眼睛，看到了王妃露在被子外的秀发，感受着身边的平静起伏，没打扰她睡眠。
但他不想打扰不代表就真能相安无事。
大清早的本来就是阳气汇聚的时刻，然后……对于王妃来说，。
上官婉儿迷糊地从被子里露出小脑袋，眼睛迷离半睁，似醒非醒。
往上一抬眼便看到了殿下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便被突然袭来的黑影遮蔽
……
用过早膳，王妃更衣，换上了那身迷死个人的凤冠霞帔。
姜圣灵也不得不穿上他那身在他看来土狗一样的皇子朝服。
金灿灿的几乎就差在脸上写上狗大户三个字。
因为今日是月初。
进宫请安的日子。
每个皇子公主无论在宫内宫外，只要不是有什么特殊状况，都要于每月月初进宫请安，受命在外的时候也除外，比如说战时在外领兵或者边境巡防，都是可以不用走这个过场的，就像太子在外领兵打仗，就不用回来，当然，太子也回不来了，再也没机会走这个过场了。
除了老皇帝偶尔召开的家宴，皇子公主们之间的往来走动实际上很少，兄弟姐妹间的感情哪怕小时候再好，也会渐渐地被时间抚平，跟平民百姓家的儿女之间的情感相比，就像二者的身份地位一般，云泥之别。
因此，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倒也算贴切。
幽王府的马车缓缓行至宫城外，停下。
城门口已经有了好几辆马车，个个豪阔大气，跟人家的一对比，自家的马车，除了规格分毫不差，档次却有点儿显得低了。
“王妃啊，你觉得咱们要不要也换辆劳斯莱斯？”姜圣灵伸手扶着王妃走下马车，看着周遭的一辆辆‘豪车’开口询问道。
“殿下，什么丝？”上官婉儿愕然问道。
她没听清殿下刚才说的是什么，就觉着很拗口。
什么丝？黑丝、白丝、蕾丝都行的，我不是很挑的。姜圣灵心中口嗨几句，嘴上却是不着痕迹地揭过方才的话题：
“噢，没什么，我是说咱们要不要也换辆像他们这样好看的马车啊？”
“不用了吧？殿下，妾妃觉得咱们的这辆马车也挺好，只是装饰没有那么华丽而已，更何况咱们平日里也很少会用到马车的。”王妃在心里思索了一下回道。
姜圣灵伸出左手摩挲了一下下巴，点头道：“王妃说的在理，还是你会精打细算过日子，娶了你真是我的幸运。”
面对殿下的夸赞，王妃低下头，嘴角止不住的微翘，毕竟谁都喜欢被夸赞，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这辈子目前为止最重要的男人。
与往日阴沉孤寡的幽王相比，现在的殿下更让人心生亲近，不仅没有了往日那种阴郁到让人害怕的气质，说话也很好听，处处为她着想，更让人在意的是——尊重。
从小的耳濡目染，让她学会了平心静气，甚至是低声下气。这是这个时代绝大多数女性的生存法则。
而她的殿下对待她的时候，却是呵护，是无微不至的关怀，是无论发生什么可以第一时间想到她的下意识，所以现在的殿下让她着迷，让她沉溺。
与以前相比，反差近若地天云泥。
以前在他面前有多卑微，现在她的心里就有多甜蜜。
临近城门，王妃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姜圣灵诧异侧头，大庭广众之下，王妃的表现实在让他有些琢磨不透。
别说这是在皇宫前，就算是在王府里，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两人亲热的时候，王妃都是含羞带怯，扭扭捏捏。
如今这般反常的举动，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但他猜不透王妃心中所思，便也不再去胡乱猜测。
反手握紧了王妃的小手，二人踏进宫门。
每月请安的地点大都在家和殿，以前叫嘉禾殿，后来被宣靖帝改了名字，同音不同字。
不过用来皇室一家人的聚会和家宴，这个名字却是再贴切不过。
家和殿虽然只是皇帝一家人吃饭聚餐的地方，但空间并不小。
除了宣靖帝所坐的御榻前一张大大的龙案，其他人都是一张张矮矮的小方桌。一桌能供两人同坐，因为桌子很矮，所以都是脱了靴子席地而坐在方垫上。
龙案下，分别是皇后、皇贵妃、贵妃以及一些皇子公主生母等人的座位，相对而坐，主尊左位，一般的妃嫔根本没资格进到这里。
剩下的皇子公主则在台阶之下，顺序排开往后分而列席。
皇子们允许带一正妃两侧妃入席，侧妃于皇子与正妃身后令置案席，很讲究主次尊卑。姜圣灵家就小王妃一个，不需要额外再铺一张桌子了。
待他脱了靴子领着自动落后他半步的王妃进入家和殿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了。
好嘛，绝大部分都不认识。
但出于礼节还是一路看过去，遇到与他打招呼的也都一一点头回应致意，虽然他一个都不认识，但嘴角噙着的笑容却不失礼貌。
实际上很多人看到他这样都忍不住诧异，七皇子什么时候学会笑了？
这时候真正重要的人物都还没来，但一些皇子公主的母妃大都来了，她们之中有些只是妃位，且没有单独的妃号，比如说林妃、陈妃这样，以姓冠之。
而姜圣灵的母妃虞妃的妃号是册封的封号，因她育有皇子成年，这是殊荣，并非她姓虞。
宫里能获得单独册封的妃号的妃嫔很少，除非像虞妃这样的，才有可能，一般的公主母妃很少有获得单独妃号的，重男轻女可见一斑。
姜圣灵远远地望见了虞妃，行至阶下，带着王妃遥遥执手一礼，虞妃含笑点头。
在王妃暗悄悄地指引下，姜圣灵寻到了他们俩的座位，盘膝坐下，王妃则是屈膝侧坐在他身旁，因双脚侧向外，他想逗逗王妃都没机会。
无聊等待的空闲里，姜圣灵伏在王妃耳边轻声说道：“得亏这儿没有什么脚臭的，不然谁还吃的下去饭呐。”
噫~真恶心，瞬间胃口倒了一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