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漆黑蒙蒙的房间里头,空荡荡的,很安静,基本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一点亮光,伸手都难见五指。
躺在床上的杨冬笙缓缓睁开双眸,满目的黑暗映入眼帘,眼旁的黑眼圈早已显而易见。
他习惯了。
第一时间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很疼,很难受。
昨夜又是因为游戏而晚睡了,从身上的衣冠不整和一旁的手柄可以察觉得出。
瞌睡到现在的他,迷迷糊糊的,还是能感觉到莫名的忧愁和疲惫,以及充斥满整个房间的寂寞和空虚。也就继续这样让他静躺缓了一会,头不痛了,于是便半坐了起来。
憔悴无事的眼神看向了把窗户遮起来的黑色帘子。
高级旅馆的装饰效果真是太好了,能阻绝外界一切噪音刺耳的玻璃,以及能完全隐蔽日月光的黑幕帘。
黑暗,隐蔽,隔绝。
三个条件简直就是为了某种心理或得了某种病的人而专门准备的环境。
“还真是一点光也进不来呢。”
他感叹道,即扶头下了床。
拖鞋也不知道被他穿到了在什么地方,只能赤着脚一步步捉摸到窗帘的面前。
在手指触碰到柔软的布料时,使其一拉,黑色的帘子就这样从旁边被拉开了。
隔着玻璃看外界——
天色见晚,已然消逝的黄昏啊,即将要被黑夜的降临所驱赶,众多繁星的迫不及待,以及穹顶上那各占半边的深蓝和菊红,两级分明,形成了道别有样的夜空。
打开窗户后,适然的风正好迎面吹来。
“啊,好舒服……”
城市里的高楼分别都亮起了暖色的灯光,霓虹的马路周围也不例外,诸多车辆在眼底下来来回回交错行驶。
六点五十四分,他望着远处的那栋形似大本钟的建筑茫茫陷入了神。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响起,偶然打破了现在的宁静。
已经入神的他似乎并没有听到。
叮咚——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
……
在连续不断的门铃声骚扰下,终于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决斗场内,形似太阳的炎球渐变得巨大且在苍蓝眼眸之中燃烧着,以及逐渐蔓延在下方的黄金地火。
“我的天……这威力,要是砸下去恐怕会……”
“哎,得赶紧去阻止一下他!”
弥漫漫的形势看上去很着急。
而旁边的御风却很淡定,浑然不为所动。
“喂,你在听嘛?”
“嘘!你看。”
“嗯?”
他用手指了指场下的楚天羽。
接着又说道:“你看看他的样子,像是在害怕吗?”
她也连忙朝着场下看去,发现楚天羽脸上的神情,也表现得较为淡定?为什么?不仅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惊慌惊恐之色,甚至,还有点小得意?
看他的架势也完全没有想逃跑的打算。
即便是面对这样如此令人畏惧的异能量,哪怕在场上的是她自己也无疑都会恐慌几分吧。
御风揣摩地说:“如果他是害怕的话,还能有这种表现?”
“他没有惊慌,也没有失措,感觉就像是有能力能接下它而觉得自信?”
听了御风说出的一番话,弥漫漫也稍纵静下心继续静观其变。
“真的……是吗?”
许琰掺杂的心情从刚才持续到现在,他一边控制着手上的炎球,一边望着眼前的楚天羽。
“为什么他还不做行动?”
“就这么任由我继续抬大炎球?”他自想道。
站在原地许久的楚天羽也终于向前迈出了一个脚步,接着左手上又幻化出另一把水流长枪,然后很快地与右手的枪组装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柄更长的前后双头枪。
他想要做什么?
楚天羽故不作声。
手持长枪挥舞至身后,浪涛江江的碧蓝水流围绕在长枪上游荡。
站在台上的御风一下就认出了那是自己的招式——断流斩。
由水形成的利器,阻断一切流层的斩击。
“嗯哈!”
许琰大声喝道,毫不犹豫地将手上的炎球奋力丢出,不过还是有稍留余力。
丢出后的手还略微带有颤抖。
这一击,想必是他刚到这所学院以来,最值得骄傲的一击,也是最惊叹的一击。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够经得起等待,让他把“骄炎似火”发挥至最大,最后却试图尝试接住它。
无论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他都对以能想接这个炎球的人感到佩服。
接下来,就得看楚天羽如何化解这颗名作为“骄炎似火”的黄金炎球。
门被打开,站在外面的是一位身穿西装服饰,皮肤黝黑且全身都是肌肉的高猛壮男。
里内的杨冬笙知道他是谁,并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同时壮男也用那双凶恶如狼的眼神盯着他。
两人眈眈相对。
“墨镜忘记带了。”
他突然开口并指着壮男的眼睛说道。
壮男听闻后紧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抬起粗大的手掌来回按摸自己眼睛的部位,过程中连眨都不眨一下。
发现确实少了样东西时而感到惊讶,刚才的凶恶极煞眼神瞬间变成了一双蠢萌豆豆眼。
“欧欧欧欧!”
他叫唤了一下,急忙地从裤兜里把墨镜掏出来戴上,随后立马呈现出一副很严肃的模样。
尴尬时刻立马就缓解了下来。
“第几次了都,怎么还是老样子忘了戴墨镜。”
“说说,专程过来有什么事?”
壮男默默地从衣领内掏出一把手机,然后对准他。
正当他不解时,黑色的屏幕上逐渐亮出人形的轮廓,一位面带微笑,戴着眼镜的男子就这样出现其上。
杨冬笙的双眼瞬间瞪直,精神也随之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