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路听着大妈们的冷嘲热讽，张君彦也不觉得吵闹和生气，甚至还觉得挺有意思。
看戏不要钱，谁不喜欢？
更何况她们表演的还那么卖力。
不过这场戏到最后快到终点的时候，张君彦看不下去了。
倒不是看腻了，只是有个老娘儿们越说越过分，扯到张君彦家里去了。
那个喜欢掩嘴轻笑，笑声却像鸭子的妇女说了句“小伙子这个样子，指不定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货色，当娘的也真的是......”
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她僵着身子看了眼方才谈的兴起，笑的花枝招展的老姑娘们，看到她们一个个缩着脖子，满脸惊惧的望向自己的身后。
她头皮一阵发麻，猛的转过身，就看到那个她们说道，嘲讽了一路，却一声不吭，看着窗外傻笑的窝囊少年，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年纪比她小那么多，他的眼神却让她莫名犯怵。
......
张君彦一直觉得自己脾气挺好的，这辈子就没杀过几次生。
从小到大连只鸡都没杀过，就更别说其他了，就近来开了荤。
不过也只是杀了点小动物，宰了只虎精，屠了红衣水鬼一家，仅此而已。
一直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行事准则，从来不主动招惹、欺负别人。
但就是有人给脸不要脸，把你的好脾气、不在意当作懦弱，好欺负。
给脸不要脸是吧？
很好。
他默默站起身，不顾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鸭子笑大妈求饶，抓着她的头发，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口老痰。
然后把她的头，按到脚边，用她那张刻薄的脸来擦鞋。
脚上的泥巴擦去大半才放手，看着脸上一片狼籍，沾满泥巴的大妈，他笑着问道。
“开心吗？”
“......”
“问你话呢！”张君彦加重语气。
鸭子笑大妈这才回过神来，脸上写满了愤怒，屈辱，委屈和恐惧。
她耷拉着脸，结结巴巴的说道“开.....心....”
“那为什么不笑一个呢？”张君彦语气温和的说道。
“啊？”鸭子笑大妈脸上写满了茫然和惊愕。
“我让你笑一个。”张君彦提高嗓音，笑着看着她。
鸭子笑大妈表情瞬间狰狞起来，猛的抬起头，死死盯着张君彦，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样子。
然后又被张君彦的眼神吓的缩起头，满脸怯懦和委屈。
她迟疑了一会，才强行翘起嘴角，眼里含着泪花，强颜欢笑起来。
张君彦点了点头，说了句“这不是很适合你嘛。”就坐下看着窗外，不去理她。
留下鸭子笑大妈坐那欲哭无泪，心如死灰。
其他人静如寒蝉，一声不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