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川出去了好几天,一点消息也没有,边沅站在窗边看着走来走去的人们,不禁有些出神。
手机的短信声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打开看见了安遂小姐的名字。
‘我回去了,那边出了些事情,春节应该回不来了,你在国内的这段时间也好好想想吧!外公外婆那边记得照顾下,不要惹他们生气。你工作的事情我委托给了在国外认识的一个小辈,到时候你去那边找他一下,他会安排的。’
边沅眼里好像进了沙子,怎么揉都疼,心里也疼。
“回去吧,回去了挺好,我也不用躲着外公外婆了。”大概她就是这么口是心非,明明是想让她留下来过春节的。
欢锐娱乐
边沅站在欢锐娱乐公司的门口,看着这四个大字有些不敢相信。
“这不是师兄的公司吗?这的老板好像不姓林吧?”
前台看着门口的边沅对比了下手里的照片,一脸激动地跑了过来,“您是Joyce吧?”
边沅点了点头,“我是来找林总的,今天下午的预约。”
“是是,我们老板说了。”她带着边沅来到了电梯口,“18层,出了电梯左拐就是了。”
“谢谢。”
前台边往自己的工位上走边边扭头看着她,“原来让在公司作威作福的李黎辞退的就是她啊,好漂亮啊!”
边沅眉头微皱,她总是觉得不对劲,从她一进来,就感觉跟被人盯着一样。她环视了电梯的周围,眼神停在了右上角的监控处。
她的眼神有些凌厉,像是透过摄像头看向对面盯着她的人。
林砚靠着椅背,指尖敲着桌面,眼睛看着电脑里的人,笑道:“还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
“扣扣~”
边沅走了进来,林砚看着她,嘴角噙着笑,在她站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站了起来,伸出右手,“你好,林砚。”
边沅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看着熟悉的面容,时川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林砚“嗯?”的一声,眼神看向自己的手,再看向她,她立马握了上去,“你好,边沅。”
他示意她坐下,含笑看着她,却等着她先出口。
“林总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实在是有疑问,明明前不久这的老板是别人的。
林砚点了点头,环顾了下四周,“还不错吧,前两天刚弄好。”
边沅点了点头,她就没了声音,脑子里一直在想他是什么人,时川为什么会抓他,以至于她并没有发现林砚一直以一种炙热的眼神看着她。
“Joyce?”
“嗯?”
林砚笑道:“怎么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没有。”
“那谈谈正事吧?我听阿姨说了,你想做独立音乐人,所以目前你的打算是什么?”
“年前想把新的曲子写好。”
林砚点了点头,“虽然阿姨让我给你安排事情,但是我只是个商人并不懂什么,所以一切按照你的想法就好,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说就可以了。”
“好。”边沅站了起来,“那我先走了?”
“等等!”
边沅转过身不解地看着他,他含着歉意笑道:“能帮我把这东西带下去吗?味道实在是太大了。”
他的桌子上是一束白玫瑰,刚才她看到了,以为是他要送给谁的,没想到是别人送他的。
她走过去拿起玫瑰,余光中一张小女孩和小男孩的合影便印入眼帘。
大脑里储存的记忆翻涌而出,“这是?”
“这个啊!”他拿了出来,细细地看着,“这是我和一个小妹妹,当时把她捡回家养着,还没一个月她就走了,还没说一声,伤心啊!”他似笑非笑地说着,时不时地抬起头,看着她的表情。
看看她的脸上是不是会有当时的愧疚,但是她没有。可真是扫兴呢!他在心里冷哼着。
“傅砚哥哥?”她迟疑地开口,林砚脸上终于露出了不一样的笑容,“小没用的终于想起来了?”
“你真的是傅砚哥哥?你不是——”她话停了下来,直直看着他,“再见到你真的很开心。”
他是给她第二次生命的人,在当年她走丢的那段时间是他一直在照顾着自己。可是,那时候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经常被人打,现在居然这么历害了,还真是不敢相信。
“傻丫头!”林砚看着她,宠溺地笑着,“才想起来啊!小没良心的,好了,我现在有要紧事,过段时间请你吃饭。”
“好~”
看着她的背影办公室的另一处门被打开,装着西服的王航走了进来。
“您不怕她告诉她身边的那个人吗?”
“呵~”林砚转过去看着窗外,“不会了。”他余光看着那张照片,两个人穿得破破烂烂的,边沅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衣角,胆怯地看着镜头。
晚上
边沅躺在床上顺着月色进来的方向看过去,来回翻转了好几圈,还是睡不着,她有些心烦。
她的耳朵很灵,能听到大门外的门把手的扭动声,听着越来越近的步伐,边沅心里莫名安静下来,在他打开门的瞬间她闭上了眼睛。
时川蹑手蹑脚地进来,看着床上人,心里总是会注入一股暖流,让人心里还挺愉快的。他掖了掖她的被角,看着她紧闭的眼睛笑了下,“睁眼吧,我知道你没睡。”
边沅傲娇地转过了身,伴着她的动作,时川看向了床头的桌子上,“安眠药吃多了不好,以后少吃。”
她点了点头,虽然她知道这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你去忙了好多天。”
“嗯,前段时间的头目又有消息了,这些天在找别的消息,不过他很狡猾,又消失了,估计还要等段时间。”
边沅心里觉得很纠结,她原来第一次想出来的时候已经打算好了将她见过林砚的实情告诉他,但是在知道他是那个哥哥的时候她反悔了。她知道这样做不对。
时川看着她默默地把自己包了起来,猜出了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拍了拍她的胳膊道:“其实那个人你不说也是可以的,他可能并没有那么重要。你要知道,真正躲在背后的人,了解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他并不会让我们知道有危害他的事情。所以你说与不说其实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而不是你,你不要给自己压力。”
被子里的边沅,闭着眼睛,伴着轻缓的呼吸声说道:
“时川,你知道吗?每一个夜晚都很漫长,我每天看着窗外的月亮一点点地变亮,再一点点地消失。
在那些夜晚里我总是会想起在国外的那一段时间,练吉他练到手出血,安遂小姐却对我频繁失望地摇头。
你知道吗?我曾经在国外走丢过,被一群坏人盯着,我每天都很害怕,怕被人追被人打。还好,那时候出现了一个哥哥,他在我身边保护着我,让我平平安安地回到了自己的家,他却还陷在泥沼中。所以,能不能我守着他的秘密,你守着你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