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上会答允吗？”
“极少听说养小鬼会出怪香的，事情不对，皇上会以大局为重的。”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冷淡的。”我抬起脚拍了拍梅落的胸膛。梅落低下头，轻轻点点头。
“不过皇上中午喝酒了，现在不一定睡醒了。”梅落笑笑。
“那……”我回头看向弦乐宫。“还是去画画吧……陶冶情操……呵……”
如今，文武双全的人有很多。诗画便成了许多人消磨时光的好兴趣，毕竟我现在身处皇宫且年纪小，不然总不可能让梅落带我去风月场所消磨时光吧。
画室名叫“染堂”。
一般为了让美术领域更广泛，会招一些外国人来做宫廷画师。现在也是，有一个叫詹姆斯的年轻的外国人。
“good afternoon！”詹姆斯一看见我们就说了一句西洋文。
“你好。詹姆斯阁下。”梅落点点头，和师父完全不一样，明明都是常来宫里的，师父叫不出来几个人，梅落跟谁都跟老相好似的。
“你好，梅大师，这位是——”
“这位是渡大师的弟子，姓陶。”
詹姆斯很开心，对我身处一只手，我对他点点头，呃，我把手伸过去，他拉了拉我的手。“你好，尊贵的朋友。”
“你好，詹姆斯阁下。”我跟着梅落的话也说了一句。
詹姆斯很年轻，蓝色眼黄色发，比常人还要高一点的身材，身材魁梧，像经常锻炼的人。
“不知阁下最近在画什么呢？”
“唉，听说最近萧贵妃很得宠。已经派了好几波人找我画肖像了。我刚画完你们就来了。”
“萧贵妃？”
“是的呀！你们听说了没有，皇后娘娘快不行了，皇上已经有意要立萧贵妃为皇贵妃呢！”
“想不到阁下对后宫之事了如指掌吗。”
“主要是这里的人都不晓得隔墙有耳啊！”
我在旁边听着，听着梅落一步一步套话，唔，想不到隔墙有耳隔墙有耳詹姆斯还学了一句蜀地话。我可不晓得。
“阁下，你说这萧贵妃上去了凝贵妃该怎么样呢？”
“凝贵妃？不行不行了，凝贵妃娘娘已经不比当前了，否则皇上怎么可能让她住那么偏远，还和毕答应娘娘住一块呢？”
“毕答应？我听说毕答应屋里每下午都会有奇香传来，不过刚才闻到我头晕晕的。”
“毕答应是个情痴，这满宫谁不知道？结果皇上正眼都不看她，指不定会用什么争宠的手段呢！”
梅落点点头。“这么狠？”
“我还听说啊！听说，这次皇后娘娘大病就是因为毕答应养的鬼！哎，你们东方人这东西太玄乎了。”
“造谣娘娘的事情可不小啊！”
“哦，梅大师，话不能这么说。我是在这里没有外人才口无遮拦的说的。之前有一个伺候过毕答应的宫女对我说，毕答应有一个被布遮起来的物品，外形想陶瓷的娃娃，只不过看不见里面长什么样子。”
我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的，我可能知道了梅大师为什么要来画室，话说詹姆斯是不是蠢蛋呐，什么事情都给别人抖搂出来了。
同时我也了解到一个道理：以后有什么搞不懂的问题就去听别人的八卦。也是詹姆斯阁下听来的，许许多多有关毕答应的传言。人们向来喜欢听不一样的东西，鬼故事也好什么也好，在这深宫大院里若是没有什么解闷的故事或是传说，就没有了小说里面的情节了不是，毕答应就是一个例子。关注的人多了，毕答应即使自己身处暗处，也会被别人看光。
“我听说毕答应的娃娃还不一样。”
“怎么说？”梅落问，也总算问来了一个值得的问题。
“我之前见过你们道教的书，有记载养小鬼。”
“对，就是这个。怎么了，不是拿夭折孩儿然后供奉，怨气太重的便成了鬼，然后接下来各种事情不是？”
“一般是如此，但是我听过宫里太多传言了，毕答应的小鬼，听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是我汇总了一下说的。毕答应娘娘的小鬼用的是自己夭折的孩子，然后用大火烧，烧成木炭状，然后封闭到一个陶瓷黑娃娃里面，用自己脖子上的血供奉着……”
“这么邪门！？”我不禁发出了感叹。这哪里是情痴，分明是一个心理变态啊！
“小伙子你居然没有吓到很棒啊！这些这是听说，宫里的人说大话的多了也不知道原版本是什么。”
“那，这么多传言总会传到皇上耳边的吧。”
“梅大师您来宫里也不少了，难道还看不出来宫里的人个个伶俐都很吗。可能我是一个外国人所以他们不忌讳我的，你要是走过去他们吭都不吭一声的。”
“我派记载过对付小鬼的案例和方法。但是用自己的孩儿做成鬼的……应该不容易对付。”
我有点慌，别人都是逐渐遇到难题的，我怎么一开始就碰见大boss的。不公平。
“梅大师多虑了，因为我还听说了解决的办法。”
这话听的我差点没有笑出来，是该说这宫里人一整天没事做就搁那探案呢，还是该说詹姆斯阁下这么神奇呢。两者结合一下，詹姆斯阁下也是一个好奇的男人。
“画一堆符咒贴在四四角角的地方好几张，然后抓住小鬼，具体一点的话我也不知道，我没有捉过鬼。”
好简单呐……
梅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
“梅大师，我知道您来找我就是为了套我话的，这为了大家都好所以我都给您说了，就是……您可以教教我报平安的符咒怎么画吗？我看过小说的，哇塞您们太帅了！什么桃花剑一戳，柳叶条一打，什么妖魔鬼怪都打倒呢！”
“这，报平安的可以，不过阁下说的打鬼，提个建议，您少看点小说吧……”
——
兜兜转转一会，觉得皇上应该该醒酒了吧。大白天就喝醉，成何体统？我是没有资格说这话的。
谁是画画陶冶情操，就是来套话的。不过还牺牲了一点梅大师的亲笔符咒。
“这一天天的，怎么都认为道教是抓鬼的。其实现在，鬼比人都可怕。”
“是呀是呀。”
“你之前问我是不是道士的时候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梅落和我往养心殿的方向去。
快到的时候，又听说皇上现在在萧贵妃的住处。
于是我们又折返过来。
“梅大师啊，你说待会你要赶鬼，那我可以帮什么忙呢？”
“你帮忙我是高兴的，只不知道渡大师怎么会忍痛割爱呢。”
“哎，不瞒您说就是他硬把我拉到宫里的。”
“渡大师好兴致。”
？？？梅落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正常人不都应该为我的可怜感到同情吗？
“梅落，我想让你以朋友的身份回答我的问题。”
“嗯。”
“你为什么总是在喊我师父大师，我听很多人私底下都直呼其名的。”
“渡大师比我优秀，我当然要有一个晚辈的身份了。”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一直在向着师父说话。”
“咳……咳咳……”
梅落没有作答。
他一定喜欢我师父！
对于一个处世未深的孩子而言，对一个人好就是爱情的发酵。
“说起毕答应，我可是一点都不会，估计帮不上什么忙。”
“无妨无妨。”梅落不介意这些。“一般这种东西，选在天黑的时候是最好的。说道天黑，我们两个今天不免得要在宫里呆一夜，宫门下钥的早。”
“这……我能走吗？”
“皇上不让我走，特地在每个门都安排上侍卫，你觉得你能逃掉吗？”
“那他又想趁皇后将死立皇贵妃，又不想让我们走，什么心理？”
“折中一下，把小鬼这件事情解决掉，顺便皇贵妃也不能耽搁，毕竟都是毕答应是一个情痴，一个倒下还有下一个，下一个也会遭殃。要从根治。”
“从根治不应该把所有嫔妃都遣散走吗？”
梅落笑了。不过不想师父那般笑的猖狂。“你怎么，这么好玩呢？”
“不过话说回来，梅落你知道萧贵妃住的月宁宫在哪里嘛？这个地方我们刚刚走过了……”我看见一摸一样的配件，好像转着转着又走到了原地。
“我一般不去后宫，这是我第一次在这里。原来萧贵妃住的是月宁宫吗？！”
梅落你是不是在坑我。我之前怎么没有注意到梅落这么……神奇呢？当时比师父还冷的眼神哪里去了？给我回来啊！
还好碰见一个宫女，否则我们真的不好意思走来走去的。本身两个男生就不该出现在后宫中，要不是急着找皇上，谁也不愿意来后宫。
“两位大师请稍等，奴才去通报一声。”皇上的贴身太监对我们说。然后转身小步走进去了屋子里。
萧贵妃住处真大，比皇后住的都大。不该啊。这么豪华，还有秋千，大树遮阴，还有花草，这月宁宫好像还是皇上赐给萧贵妃独住的。
梅落看出来了我的疑问。
“当今病危的皇后是继后。先皇后在皇上登基一年后就去世了。这里说以前先皇后的住处，所以大，当初还大费周章全部翻新赐给萧贵妃的。”
好家伙，先皇后住址不就是说白了萧贵妃也是下一个皇后的人吗。这个萧贵妃到底怎么一个人呐，虽然我不知道无论萧贵妃还是皇后是敌是友，但是绝对不简单。我印象中的萧贵妃，还是那个趴在皇后床边哭泣的女人。
“哈哈哈哈哈”声此起彼伏从屋子里面传出来。接着一个打扮华丽的女人出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宫女，提着篮子。
梅落和我赶紧做了礼。“萧贵妃安。”
“梅大师，陶大师。”
“萧贵妃这是……”梅落看了看宫女手中的篮子。
“皇上近日心神不宁，我打算亲手摘些菊花来泡杯茶。”
“娘娘果然贤惠。”梅落称赞萧贵妃说。
现在我眼前的萧贵妃不像之前的作的人了，现在正常多了。果然女人这种生物分不清是敌是友。
“梅大师夸张了。身为嫔妃应该做的。皇上就在里面，二位大师请。”
我们分别为对方行了礼告辞了，我和梅落走进屋子里。
这皇宫事真多，干什么都离不开行礼。跟谁都要行礼，还好有师父的关系，否则我看见宫女太监也该行礼了，那不得累死我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