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于黎明之中绽放,做黑暗中最妖冶的花朵。我将盛开在一切阴暗的坟茔,引导正道的光芒将罪恶散尽。”
——《纯域正史·初卷》大夏皇家图书馆著
正文:
开春的蓝河国到处生机盎然,小鸟飞来飞去,飞过抽芽的嫩柳树落在檀木的窗框上。阳光直直射入,把鸟儿的影子印在绣满红花的被子上。
一个小侍女轻手轻脚的走进这间桂香满满的闺房,站在床帘前看了看床头的梳妆台,铜镜里面的少女正是诗一般的年纪,画一般的美丽。
可爱的彩莹是个自幼被卖到这里的丫鬟,而整个庄园属于床上那位贵小姐许岚的父亲——蓝河国的参将许适。早早起床打扫完屋外青石板上的落尘,彩莹便端着早点来到小姐这里。二小姐许岚可是个娇贵的女孩,还有些慵懒,日上三竿才起床不说,还常常发小脾气。
心中掐着点,在刚好的时间叫醒二小姐可是个技术活。彩莹看了看日光,又用手感受了窗框上的温度,踌躇了一下继续盘点着时间。
只是不经意间惊飞了落在窗框上的幼鸟,一只小画眉叽叽喳喳飞到不远的柳树上,看样子很不高兴。
“你呀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不点!”彩莹嗔怒了一下,气鼓鼓的小脸如同二小姐枕着的玉枕,白净细腻。“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把掉落的你放回小窝里,羞~羞~羞!”彩莹用手指比了比小画眉鸟,而小画眉也低了低小头,短喙在脚爪上磨了磨,似乎在表示歉意。
“嗯哼嗯~”许岚翻了个身,半条被子滑落,露出和彩莹小脸一样雪白细腻的香肩和脊背。彩莹抓住机会,上前几步。“小姐小姐,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彩莹用小手摇晃着许岚的肩膀,这个时间正是叫醒小姐的时候。
“嗯……嗯?……什么?”许岚惺忪的眼睛半眯着,看样子她在努力睁开眼睛。“已经不早了哇,糟了!忘了我二哥要来看我的!彩莹,快帮我穿衣服!”许岚清醒就惊坐而起,想起了昨天的小约定。
砰砰砰!敲门声正在这个时候尴尬的响起,“吱呀”的一声院门开了。锦衣少年不请而入,能在这个时候闯进来的自然不是别的人,正是许适将军的次子许世忧。
遗传了母亲美丽相貌的徐世忧也继承了父亲的刚武,俊朗的同时眉眼间英气勃发。“小妹起床了吗?我来找你了,哎呀呀,彩莹也在啊!真是惊喜加意外呢。”许世忧中二的声音带着磁性穿过小院的桃树和柳枝,隔着门窗传进许岚耳里火辣辣的。
“别,哥你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好。”来不及洗漱,许岚动作粗鲁的把一件翠绿色的连衣裙套在身上,彩莹急忙用木梳给她梳着长发。
大约过了一刻钟,许世忧无聊的踢着院子里没处理干净的石子(这是特意为他留的,庄园里的下人都知道二公子喜欢踢石子,没石子的话会非常暴躁)。
“好了,二哥,我今天这身衣服不错吧!”许岚从闺房的门里闪出来,在许世忧面前转了个圈,展示着自己的漂亮裙子。
“果然绿色的裙子穿在你身上好看,感觉你更加可爱了。”许世忧眼神不经意间飘忽,许岚没注意到,还很高兴的多转了几个圈,直到头晕目眩面色略微苍白。
彩莹看着许岚眼里是带着羡慕的,突然和许世忧目光接触,小脸就红了起来,树上偷窥多时的画眉鸟叽叽喳喳很是兴奋。
“呀!这不是小羽吗?果然长了不少羽毛了。都能飞了,好久不见啊!”许世忧伸出手,画眉鸟很懂事的落在了他食指上。
抚摸着画眉鸟光滑的羽毛,时不时用手指勾动它前胸的绒毛,让小画眉闭着眼睛露出享受的样子。
“岚妹啊,你这件衣服哪里买的啊?做工还不错。”世忧随口问了一下,心里却刻意关注着。
许岚笑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俏皮的说:“就是镇上的李叔那里,他的手艺一向是最好的。”李叔是白云镇有名的裁缝大师,不仅手艺高超,还高产如母猪,效率特别高。
“哦,那我一会儿也去买一件。”躲避了妹妹探求的目光,世忧强行解释说。不过话一出口,就感觉不对劲。
“难不成我二哥喜欢女装?”许岚心里一阵寒风吹过,像雪地里的百合花。世忧看着眼珠狂乱转动的妹妹感觉无话可说,但换个话题也不是不可以。
“这样。我正好要出去一趟,让彩莹陪我一起去镇上吧,帮我拿点东西。你觉得怎么样啊,妹妹?”世忧觉得有些突然了,刚来就要走,自己这不是明摆的有鬼吗?
“那好吧。二哥记得也给我买些麦仁糖回来啊!”许岚又一次成功的在哥哥面前扮演了一次傻白甜的形象。
世忧发现这个妹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纯白,就点点头带着彩莹离开了。
从庄园到镇上有一段距离,说长也长,要走好一会儿,说短也短,根本用不上坐马车。许家是习武世家,家主许适将军打心里是不喜欢马车这种文弱的东西的。所以庄园里除了一辆为老爷准备的走访用的马车外就是马场里那十几匹上好的骏马。
世忧没有选择骑马,主要是因为他还没学会,很小的时候骑马摔断一次腿后再看见马就老实的多了。刚一出门,差不多远离了家丁的视线后,许世忧就一把牵住了彩莹的小手,蹦蹦跶跶的两只小兔子就跳进了大路旁边的小树林……不要瞎想啊!
这是一条特别的小路,隐藏在密密的树林间,被茂盛的万年青遮隐挡,即便是军营的斥候不用心的话也很难发现这条小路。
“二……二少爷,这次又是去哪里啊?”彩莹因为跑太快而气喘吁吁,面色潮红。世忧四处望了望,确定周围是没其他人了,才停下来神秘兮兮的靠近小侍女。
“莹莹啊,我昨晚在书上看到,白云镇南边那座山是仙山,据说山上住着仙人呢!我打算带你一起去看看。”嘴巴几乎咬在彩莹的耳朵上,彩莹痒痒的摇了摇头。
“不去!太远了啊世忧,日落前如果我们回不来的话二小姐可能会担心的。”彩莹理智的说。听见她叫自己的真名而不是“少爷”,许世忧知道她还是会答应自己的。
“别怕,乖啊,我们走小路,很快就会回来的,相信我啊!”世忧面带微笑,眼中尽是憧憬。“要是等我找到了仙人,就搞来灵药,也许就能治好你的眼睛了。”世忧说着,看向彩莹没有高光的左眼,那是一般人无法察觉的灰暗。
“那……好吧,那我相信你的,少爷。”彩莹早已经不记得是多久前的事情了,小时候的事情早就记得不太清楚。只记得那时候是左眼被一种卤水沾到了,一阵剧痛后左眼就再也看不到颜色。此卤水非彼卤水,那可是世忧的“实验”中而制做出来的诡异卤水,至于效果……那匹枣红色的骏马吃了后发狂,把想要纵马驰骋的许世忧摔下了马背……
一路上走走停停等,到了白云山脚下已经是中午了。饥肠辘辘的许世忧敏锐的发现了一棵紫叶树上有满满的果子,当即摘下不少来用作充饥,彩莹尝了也说味道不错。
轰!突然间,巨大的爆炸声从树林深处传来,平地惊雷般的滚滚声波传入两人的耳朵。树林上无数受惊的鸟儿飞起,密密麻麻飞起的黑点的显示了野外的生机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