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早上,外面还下着雪,还有时不时地鞭炮声,地上铺满了一片雪白混合着红色地鞭炮纸。烟酒铺子里跑出来一个少年,他的怀里抱着东西,是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脚上穿着夏天地拖鞋,一双脚被冻得通红泛紫,跑得很急,从侧面开来一辆宾利,离他还有半米地时候停了下来,刹车声在他耳边响起,转眼就已经跌到了地上,他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起身就去捡那撒了一地东西,有一盒烟,一袋花生米,一瓶烧酒,还有零零散散地几块零钱。
车上的人赶紧下车看看情况,才打开车门刚下车就见少年已经捡好了东西要离开。
开车的是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他看着捡起东西就要跑的孩子开口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他摇了摇头,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冻得发紫,看都没看男人一眼转身就跑了。
“哎!别走。”中年男人叫到。
“怎么了,秦叔?”从车上下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人。
“差点被撞到的那孩子走了,还没来得及看他有没有受伤。”秦叔到。
“去前边的烟酒铺子问问吧。”她注意到那少年是从前面的店铺里出来的。
店里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留着灰白的络腮胡,穿着军大衣,哼着秦腔。
陈伯年轻的时候当过兵,不过后来应为身体原因退伍了,就开了一个小店打发日子。
“您好,请问您知道刚才从店里出去的那个少年吗?”
正在哼着秦腔的大爷停了下来,“你们说的是江野吗,刚才跑出去的那个孩子?”
“是的,那能麻烦您告诉我他住在哪吗?”
“闺女你问这个干嘛,难不成是那孩子的远房亲戚吗?”大爷疑惑,自从他认识那孩子就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亲戚,更别说见了。那孩子从小和他爹两个人住在一起,可是那孩子命不好,摊上这么一个烟鬼爹,不是打就是骂,还是一个好赌好喝的大烟鬼,他也是看那孩子可怜,从小就没娘,唉!
“是远方亲戚,因为一些事情来探亲。”徐茸说谎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大爷听了也没再说些什么,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耽搁就不好了。
“江野那孩子和他爹住在前面左转的第三个路口的万家巷子里,第八号。”
“好的,谢谢您老人家。”
看着徐茸离开的背影,陈伯满是担忧。
江野跑到门口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他擦了擦打湿额头的汗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可是唇色却发白。他刚推开门,就从里面传出来咒骂声,还有砸在他脚边的烟灰缸。
“买个东西都这么慢,你是死哪去了,还不快点进来。”
他抿了抿嘴,弯腰捡起地上的烟灰缸走了进去。
里面男人躺在一个破旧的小沙发上,对面还有一台老式电视机,播放着什么,可能是因为下雪的缘故,电视机里时不时的发出滋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