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渊自从我答应了他,天天对我简直是无微不至,有种当姑娘养的感觉,这让我十分无奈。我以为他也就是一时兴起,没想到一连几个礼拜下来,他一点儿也不嫌麻烦。
连米蔷同志也看不下去了,“你们至于么,尤其是你,张凌渊,我本来以为你挺成熟的,这咋谈个恋爱还谈回去了。”张凌渊淡淡的瞟了米蔷一眼,“你这个孤寡老人是不会懂得。”米蔷敢怒不敢言,在张凌渊背后赏了他几个大白眼,嘴里嘟嘟囔囔的,估计是在骂张凌渊。
我拉着凳子坐到米蔷身边,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你也找个小男朋友吧!”米蔷侧脸看了看我,有点疑惑我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便问:“为啥,姐一个人多自在,”说着还意有所指,朝着张凌渊努了努嘴,“你看你自从结束单身,天天被某人管的,都不会走路了吧。”我凑到她颈侧嗅了嗅,米蔷怕痒,一下就躲开了,“你干什么,有男朋友的人了能不能矜持点,别瞎勾搭我。”我忍俊不禁,说:“什么跟什么呀,我就是闻着某人一股子酸味,也不知道为啥,啧啧啧~”米蔷瞪着我,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恼羞成怒,把我连人带凳子往前头踹,“你就跟着你家张凌渊欺负我吧!”我笑道:“冤枉啊,我这不是让您快点找个小男朋友,就不用天天在这儿干看着受刺激了嘛!”米蔷冷哼一声,戳着我肩膀,说:“我才不要你在这儿假惺惺,你抛弃了我。我以后要独自美丽,做一个高冷的单身贵族!”我听着笑了起来,“宝贝儿,你疯了吗,你高冷的起来?”张凌渊听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米蔷看着我们这样,恼羞成怒,不再跟我争辩,拿着水杯跑去接水了。
上课铃响起,语文老师踩着恨天高走了进来。语文老师是所有老师中最年轻的一个,而且格外漂亮,性格又落落大方,所以很受男生们的欢迎。不过张凌渊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对语文老师没有像其他男生那样夸张吹捧,不过依着他不爱凑热闹的性子,应该是真的。
老师跟我们讲了这两节作文课的写作主题,就坐在讲台上备课了。主题是最最亲爱的人,没有规定具体方向,我就写了老师,因为每天接触,所以容易很多,一节课就写完了。
我倚着胳膊,看着张凌渊。有些无聊,便拿笔头戳了戳他,他没停笔,微微侧着头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表示我没事。过了一会儿,我把他左手拉过来,张凌渊依旧没停笔。我揪了揪他的指头,没承想,他一把反捉住了我的手,我挣了挣,没挣开,便拿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他似乎玩够了,没等我用劲儿,就放开了我的手,挑衅意味十足。于是我心生一计,将他整条胳膊拉过来压住,用黑笔在他指头上挨个画着表情娃娃,他似乎觉得痒,条件反射的动了动,我拍了拍他手腕,示意他别乱动,他无奈的笑了笑,放任我继续画着他的手指头。我画完,就把他胳膊当成了人肉枕头靠在上头,自导自演的拿着五个表情手指‘演戏’,没一会儿,便有些困倦了,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作文本已经被收走了。因为一直侧着脖子睡觉,脖子已经僵了,我便往另一头侧过去,却看到张凌渊右手撑着脑袋,看着我这边。他带着浅浅笑意,眼神里一片柔和,“醒啦…,胳膊被你枕麻了,小张同学,你看拿什么补偿我。”我听完依旧靠在他胳膊上,挑衅的朝他笑了笑,“麻都麻了,想来也没知觉了,再借我靠靠,至于补偿嘛,”我神秘的勾了勾手,示意他凑过来,等他靠近了些,我右手勾着他脖子借了下力,起身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你就别想了。”说完顺便把他胳膊丢了回去。他被麻意激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无奈的笑了笑,看向我,“小张同学,怎么能对男朋友这么狠心呢。”我装作一脸无辜看着他,“没有啊,你这么说我,我会伤心的。”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我默默地向外拉了拉凳子。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还是相当强大的。他麻意一缓过来,就伸手将我拉到他身旁,我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生怕他找着机会作弄我。可张凌渊半天都没有动作,我好奇的瞟了一眼,他还在看着我,我忍不住转过去,“你干嘛一直看我,想做什么就做啊。”说完感觉哪里不太对,等我想解释那句话时,张凌渊已经轻轻吻住了我的嘴角,眼神虔诚而认真。我吓得往后仰,他赶紧搂了我一下,怕我摔后去。我的脸似乎才反应过来,蹭的一下红了,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你…你…你干嘛…亲我!”他一脸理直气壮,“你刚刚让我想干嘛干嘛的,忘了?”我有苦说不出,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明天周末,咱们出去散散吧。”张凌渊丝毫不慌,还试图约我陪他散步。我看他这样,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矫情,不就亲了亲嘴角嘛,又没有法式湿吻,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应了下来,我们约好了时间,他来村口接我。
第二天,我一早就起来收拾妥当,张凌渊正好来了电话。我小跑出去,看到他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张凌渊穿了身黑色运动服,显得更沉稳了很多。村口出入的村民上下打量着他,似乎也感觉他和这里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张凌渊小小年纪,身上却总有种干净沉稳的气质,这不是这样的地方能培养出来的。我看着他,有些不敢靠近,这是我们在一起后,我第一次感觉到明晃晃的差距。张凌渊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抬头看向我,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他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没有动弹。他似乎有点奇怪,但还是发动了电动,要进来接我,我立马慌了,让他在那儿等我,我朝他跑过去,仿佛找到了我的光,如此明媚耀眼。我坐到后座,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跟他说,可以走了。他虽然觉察到我的异样,但没有开口问我。
我回头看了眼残破不堪的小村落,里面是那样的可怕黑暗,我的光,本不该踏进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