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再见。”
你看那湖水清澈见底。你看见了什么?你看见的也许是赞叹自然的美。也许是感叹那湖水的清澈。可我看见的是深深的绝望。看见的是将我禁锢于冰冷湖水中的手。
“她呀,是唯一一个跳这个的人中,唯一一个笑出了泪”“当时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在突然之间她笑了,然后她结开了锁扣。”“那个锁扣非常难解,没人知道她是怎样在几十秒内解开的。”
这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告别。
她留给世人的还是那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可若有人见到她眼中的泪就不会这样说了。
她明明是悲伤到了极点,才会连哭也哭不出了。
她才十七岁啊……
“你别逼我了,再逼我就要死了啊!”
她爬上了顶楼,她看着底下的人:“你还要逼我吗?逼我做不喜欢的事,逼我去成为顶尖,你自己都没做到的事情你凭什么去逼我?”她看着那个女人,“就因为……”她看着她,突然沉默,走了神。她眨了眨眼,想到了什么,鼻头有些酸涩。有人乘机猛然上前一把扯下她,一滴泪从眼眶流出,滴落在滚烫的地面,瞬间蒸发不见。无人听见她在说:你生下了我……
她被扯倒在地上,她的视线模糊一片,周围一片嘈杂,她听见有人在说:这小姑娘不得了,不过是被说了两句,就要死要活的,以后还得了?她听见有人在附和,那人说:对啊对啊,这样下去没人能管得了她,看来真的得让人家长好好管教一番。听罢,她认命般闭上眼睛,好疼……不过没人知晓究竟是哪里疼,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哪里更疼……
滚烫的地板仿佛要将她灼烧,将她粉身碎骨,将她化为灰烬,不留下一点痕迹。她想:好了吧,闹够了没有?可以了吧,认命吧,她不会理你,她很自私的。她不在乎你,你还在期盼什么?没有人将她拉起。
世界像台下的观众,而她是台上演员,她是哗众取宠的小丑,可以沦为饭后茶谈。
周一
她刚到学校,就有人凑上来,他顶着一张疑惑的脸,天真的问她:“欸,文,听说你昨天不是跳楼吗?怎么又来学校了?”她面无表情,只是心里已经在狰狞。
像一只野兽。
也许她就是野兽,一只混迹在人群中的兽。
她没说话,那人却想刨根问底,“怎么了?怎么了嘛!”她努力露出一抹微笑,她说:“没事没事,闹着玩呢。”那人却极其夸张的大声嚷嚷了一句,“不是吧,文你有病吧。”她没说话,那人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她,非常惧怕的离她远去。她似乎习以为常,毕竟每个人都怕一个疯子,更何况是她这么一个不要命的疯子。
流言蜚语传的很快,她没澄清也没反驳,因为她知道没有什么用,是无用功。她任由着流言发展,无所谓了……
她每日顶着那众多的不同的眼神,似乎每个人都知道她了……每个人都能知道,她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