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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说不出口

眨眼间又快到了高考的日子,小倩同学一时兴起,说是要提前感受一下高考的氛围,决定废寝忘食,抓住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去学习。然后我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她的外卖员,中午一放学,我便匆匆赶到学校食堂,点了四两饭,一份青菜和红烧排骨。再到隔壁窗给她点了个鱼香肉丝盖浇饭。我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时已经进来一大群的学生,打饭窗口的队伍已经排起长龙,我暗自庆幸自己不是这队伍中的一员,竟连平时难以下咽的青菜吃起来也特别的美味。

提着打包好的盖浇饭,低头往高二教学楼走去,心不在焉的想着地理问题,关于方向我总是分不清楚,思考着经纬度该如何递增递减,隐隐察觉有人在看我,下意识的抬起头,正好碰上张泽的目光,我与他自从搬到宿舍,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见面,发觉他又变高变瘦了,他停下脚步,眼里似乎有许多话要与我说,突然的偶遇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按耐住快跳出的心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嗨,好久不见。”后面那句“你最近还好吗?”硬生生吞进肚子里。

“嗨”他轻轻的笑着回应,从我身旁擦肩而过,一股飘柔洗发水的香味扑鼻而来,熟悉而又温暖,我在心里自嘲:“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让我们成为熟悉的陌生人。还有什么值得留恋。”可是我的心不听使唤,遇见之后,他的模样就在脑子里挥之不去。教室里,依稀还有几个学生在做作业,李子峰翻着书页转着笔,略有所思的样子,小倩与他面对面坐着,我走过去,故意把外卖放在两个人中间,“该吃饭了,美女。”小倩猛地抬起头,笑得阳光灿烂“亲爱的,辛苦啦。”“别,某人该吃醋的。”我拿过她手里的素描本,李子峰的神情惟妙惟肖。故意取笑:“好啊,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好的作业呢。”小倩撒娇的望向李子峰,他一脸宠溺的说:“是我要求小倩帮我画自画像的,”学霸竟然发话了,我也无力反驳,他体贴的帮她打开包装,拆好筷子递给她,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用笔在纸上极尽详细的给她演绎解题步骤。

高考很快的结束了,今天晚上是他们对答案估分数的时间,我鼓足勇气来到高三教学楼,想和他好好告别,他的教室就在一楼,我偷偷的走到窗前,生怕被他发现,蹲在墙边。犹如一个小偷,小心翼翼的冒出脑袋,眼睛四处搜寻他的身影。他正拿着试卷和一位扎马尾的女生认真探讨问题,偶尔还会露出羞涩的笑容。突然想起曾经他说过的,那位优秀的女生应该就是她吧。

不知何时,旁边突然冒出一个四眼男生:“同学,你找谁,我可以帮你叫他出来。”“我不找人。”一时惊慌失措,仓皇逃离,肯定是脸都丢光了。四五分钟一节课的晚自习变得异常漫长而煎熬,随着下课铃声响起,听到有些同学长长的呼气声,有些同学便迫不及待的跑出教室呼吸新鲜空气。我泄气似的趴在桌子上,还在纠结是否要去见他最后一面。

“林真伊,外面有人找你。”陈浩天跑过来,敲敲我的桌子。我眼神迷离的仰起头,他贼兮兮的说:“是个男生哦。”我送他一个白眼,带着疑问出了教室张泽站在走廊的尽头,呼吸加重,步履蹒跚的靠近,看见我走来,他依旧是那样轻轻的微笑,温暖而熟悉,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送给你的离别礼物,我自己的画的漫画,写的书法,祝你高考顺利。”

“谢谢,可是我都没有给你准备礼物,你什么时候离开。”我伤感的问

他笑笑说:“不用送礼物给我,东西太多都带不走,明天一大早搭同学的车去市里再转车。”我低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我们就这样安静的站着,刺耳的铃声响起,

“上课了,我要回教室,再见。”纵使我心里千万个不舍,那句:“我喜欢你。”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口,终究还是要离别。他的眼神有些黯淡,神情失落,

“嗯,再见了。”转身跑入夜色中,我追寻着他的背影,校门口那个扎马尾的女生和四眼男生正等着与他会合。三人渐行渐远,消失在我的眼前,我的心肠可能太硬,这样一次次的离别,眼泪都未曾掉一滴。

回到宿舍,小倩比我还着急,:“快点,拆开看看,张泽送了什么。”我解开红绳展开,是一副柯蓝的卡通画像,柯蓝脚下还踢着个足球,足球的正中间贴了他的大头贴。相片里的少年意气风发。另外一副是书法,上面赫然写着:“书山有路勤为径。”右下方有落款,像一个走不出去的迷宫,心下想这署名够特别的啊。

“哇塞,张泽好有才哦,画的画很细腻,书法刚劲有力,圆浑流畅,筋骨具备。唯一的不足就是面相不够帅,比起我家李子峰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小倩站在那里喋喋不休,我没好气的用身体把她挤到一边,将书法贴在书桌前,以此来激励自己努力学习,然后小心翼翼的卷起漫画,重新邦好,藏在衣柜里。

“尽管你不说,我也能猜出你是喜欢他的,对不对,真真。”小倩试探的问。我苦涩的说:“喜欢有什么用,我哪里配得上他。”

“喜欢就告诉他啊,这世界的喜欢哪有什么配不配,喜欢就是一切。”她说的理直气壮。

“我若是有你的美貌,我想我也会有你一样的勇气和自信。”我盯着她冷静的说。

她的表情忽而变得有些失落:“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自信,我的成绩太差,也常常让我觉得自卑,但是为了能够和喜欢的人站在一起,我也努力的追求进步。”

我们肩靠肩,依偎在一起,我喃喃的说:“正好我们俩可以互补,你努力提高成绩,我努力减肥。”

“嗯,我们一起努力共同进步,为了喜欢的人,加油。”小倩信心满满的拍着我的手,兴奋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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