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颖把书包放在地上,就一直站在那里傻傻的等着,焦灼的等着他们快点回来。等着等着,没有一个人影,却迎来一股风,直面向她扑来,不经过她的允许,就擅自灌透她衣服的每个角落,把她的衣服吹得鼓鼓的,思颖立马蹲了下来,不禁想起温岚唱得歌词:夏天的风正暖暖吹过,穿过头发穿过耳朵……这不是夏天吗?为何苍天如此真心实意待她,她欲哭无泪啊!由于长时间蹲着,下肢开始变得麻木不仁,思颖索性跌坐在地上。她感觉又饿又累又困,摸到身旁的的书包,冰凉的脸发现新大陆样,拼命往那一蹭,企图感受书包的棉质带来的一丝温存。睡意缱绻,眼晴也缓缓关上门,喧闹了一天的思颖也早已悄悄地进入梦乡。
天上掉落了一个不知名的重物,劈头盖脸朝她脸砸了下来,她的脸痛的全身蠕动,可眼睛紧紧的闭着,宛如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宁死不屈。思颖心里愤愤不平,想寻觅那欠扁的东西。一摸,感觉软软的,往鼻子一凑,浓烈的醇香刺激她的胃,妈啊!实在太香了,思颖不管是不是毒物,就往嘴巴里一塞,狼吞虎咽开吃起来,甘甜的汁水渗透全身皮肤的毛细血管,为之沸腾,为之倾倒。突然听到小男孩的哭泣声:“还我桃,我好不容易摇到手的桃子,怎么就被你给吃掉了,我怎么这么难啊!你起来赔我桃子!”
思颖听闻哭喊,猛烈睁开眼,跳了起来。映入眼帘是一个大约九、十岁的小男孩。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小鹿般纯洁无暇的眼睛,英挺的鼻梁下,那红润的两唇,像两片淡红的、正在开放的花瓣。白晢的脸颊上挂着两串泪珠,生怕一扯,纷纷掉落,令人心生怜惜。
“谁在哭,哭的这么伤心啊!”一个和蔼可亲的声音从围墙内传出来,足音跫然向思颖的方向靠近。
思颖涨的满脸通红,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手心直冒冷汗。思颖紧张的环顾四周,就只有几朵蔫巴的小野花,在太阳直射下,苟留残喘着。小草都垂下了头,一幢房高大巍峨耸立着,它仿佛警示是人家地盘,在太岁头上动土简直是找死,她怎么这么倒霉,昨天睡觉怎么就跑到人家门口,她这个笨蛋。
“黄妈妈。”小男孩带着哭腔喊着,他急急的攥着思颖的衣角,伸手指向她。
“这里有一个奇怪的女孩,躺着,眼睛闭着也不放过我的桃子,我好不容易得到的,还没下嘴,就被贼人抢了去。”
“泓羽,咱们不哭啊!你是男子汉,女孩子要让着点的吗?”小男孩一听,顿时感觉委屈极了,怨恨的直瞪着思颖。
“小姑娘怎么就一个人。”
“我……阿姨,对不起啊!我不小心着睡了,以为是做梦,没想到梦想成真了。”
思颖伸开手掌,一个桃壳在她手里心,难为情的说:“阿姨,是它,是它先动的手,一嗖的,不小心进我肚子里去了,我不是故意的。”
小男孩一听,顿时炸毛,捶胸顿足,指着思颖骂道:“它怎么不来我嘴里,我垂涎这么久,我那可爱的小桃桃,怎么就归西了,也不等等我,与我叙叙旧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这个的坏女孩,坏女孩。”
“收”小男孩顿时被一个字定格,不情愿的闭上了嘴。
黄妈妈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轻声询问道:“听你口音不像这里的人,你家里人呢?”
“我不是这里的人,我奶奶去接人去了,叫我在这里等着她,我等了很多,可是太久了,就不小心睡着了。”思颖委屈巴巴的,一想这,眼泪就快溢出于眼眶。
“别急啊!你知道他们的电话嘛?”
“我只知道爸妈的。”
“那赶紧告诉我”
“我爸妈都死了。”思颖默默的垂下头。忽然一阵沉默冻洁了整个空气流动。
“那,你有没有别的物件。”
思颖指了指她的书包,黄妈妈立马打开拉链,却翻出一封信,拆开看,上面写道:
孙女无父无母,只好由我一人照料。我一个年迈的老人,实在无法承担这份压力和责任,希望此孤儿院院长能收养她。
黄妈妈把纸张揉成一团,眉头紧锁,凑过来,轻柔的抚摸思颖短短的头发,问道:“小朋友,你想回家吗?”
“嗯”思颖猛的点了点头。
“你奶奶不会回来了,家,以后这里就是家。”突然紧紧的攥着思颖的手,一股暖流蔓过全身,坚定的朝黄妈妈家的方向走去。
多年之后,思颖蓦然回首时,小时候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随着时间的面纱,悄悄地揭开了帷幕。当年明明可以随意丢弃,却从一个省跨越到另一个省,不顾年迈的身体,跋山涉水,日夜兼程,只是怕思颖像一条臭虫,寻得一丝蛛丝马迹,奶奶害怕,她要断掉所以的万一,在她手里燃成灰烬,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