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微蹙下眉头,很不喜欢他的无限追问,她深吸了口气,画面又回到了很久以前,热闹的村子友善的人民整日辛勤却又充实的生活,直到她父母的离去村子的人不在对她好重要的人们不在和她玩,再到一场血腥的屠杀她逃去了寒宫,然后一直到现在,如果说家,哪里才是她的家?曾经的村子吗?还是……寒宫?
“对啊!你猜对了,我的家很远很远,我回不去,所以我想。”虽然如此不过终究还是撒谎了,为了任务的顺利不得不编造一个谎言,尽管这看似真实的慌弄的她的心遍体鳞伤。
容看向突然忧伤的她,眼中闪过上万中情绪,不过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似乎想把一切的忧愁从叹气中吹散消失。
“以后你会在这里生活的很好,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当然你也要付出你的真心。”他这样说道。这话有着关心也有一丝警告,一方面可以体现出他们的大度而另一方面又可以直接击退雪依心中的压迫感,无不是一举两得的宣言,不过雪依对此只是一笑置之,因为杀手不能和任何人接下感情,所以她会和他们好但绝对不会用真心。
雪依那略带嘲讽的笑在风中消逝,她隐藏的很好容完全没有发现什么,不过聪明的容是个不得不小心的对手,所以雪依还是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谢谢!”
“对了,你的伤没事了吧?”容突然想起来。
雪依连忙回答道:“没事了。”虽然还有些痛但是已经结疤了,
容突然看向他,笑的颜色千千万万让雪依琢磨不透,他突然从怀中拿出一瓶雪玉精递给雪依说道:“这一次不要把它扔了,你想留下疤痕吗?”
雪依微微一愣接过来问道:“你怎么知道……”
“看来你真的扔了啊!既然被我猜中了。”
雪依皱眉,这个男子到底有多狡猾。
她看向他的侧脸,明月光辉映在他白皙的肌肤上,犹如盛开在夏至的兰花,他手托一把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煽动着,跳动的羽毛,非凡的容颜,好一副美丽的画卷。
“你不冷吗?”她忍不住问道。
容诧异的看向她。
雪依一笑指了指他的扇子说:“这么冷的天,你还要扇风?”
容突然笑的愉快回答的淡淡的,“我习惯了,吹风能让人清醒,我要时刻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为了船长。”
“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尊敬他?”雪依好奇。
说到此处容心里的敬仰突然如流泉一般溢了出来,他说:“他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人。”
“是吗?”雪依语气平静,没有嘲讽也没有感情。
“原来你在这儿。”忽的一个霸道的声音传来,他两分分回头看去就见晨翼手中捏着一个黒木牌大步流星的朝他们走过来然后递给雪依,雪依不解的看着黒木上面雕刻着一个精致的骷髅头。
晨翼将雪依的表情尽收眼底,他马上解说道:“在契约期我不想因为你的愚蠢早早死掉,所以只要有这个黒木令我船上的每个成员都可以帮你。”
愚蠢!雪依止不住抽抽嘴角将黒木令放进怀里。
容突然想起什么马上说:“船长,大概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墨海就会出现深层漩涡了,还会有海啸,我去把帆收起来。”容恭敬的朝晨翼低下头,手中的蒲扇挡住他的脸,晨翼点点头容就快速下去了,在这个宽大的甲板上此时只剩下晨翼和雪依两个人。
“等会儿的海啸你和兄弟们呆在一起,不会有问题的!”晨翼连忙朝雪依说道,然后看向暗夜,那里的月亮开始变得昏暗了!
海啸——雪依眯眯眼睛顺着晨翼的目光看去,之前还圆润的月现在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了,仔细一看并不是被云层挡住而是海面上开始起的一层墨色的烟雾模糊了她的视线。
海啸她没有见过不过也略有耳闻,传说那是海妖的发泄,来的时候气势汹涌可以说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不过也听说只有大海之子才能将它抑制住,现在晨翼就在身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那我进去了。”雪依看着依旧盯着昏月的晨翼说道没等他答话就直接绕过他的身边进了船舱。
船舱内的人们都已经酒饱喝足了,不过他们的神情却没有片刻的松懈,看起来一个个一脸严肃显然是准备和海啸来场抗战了。
“小白脸,怎么不继续呆在外面吹海风了。”首先说话的是西泊,不过雪依丝毫没被他的称呼撩倒,毕竟她不是真正的男子,她只是淡淡的瞥了众人一眼然后掏出黑木令朱唇轻启:“海啸时,你们要保护我的安全。”
众人见黑木令皆是一愣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依了她。
雪依正准备找个安静的位子坐下来,可是脚步刚刚一台突然一声巨响,大厅内的地板突然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掀开了一般,“咔嚓”一声断裂,然后就是一股手指纤细的海水从里面喷了出来,看似弱小的涌入却让众人慌成了一片。
“糟了,是墨海针,传说要三百年才出现的,怎么这么倒霉呀!”西泊大叫一声连忙去用粗壮的手掌去堵,可是海水刚被堵住又纷纷从其他地方涌了上来。
此时的大厅看上去就像个漏斗一般,而船也逐渐下沉。
墨海针,三百年才会出现一次的大海灾难,被称为海妖的最邪恶的惩罚,凡是被它所袭击到的物体无论是什么都会变的千疮百孔,所以这木质铁皮的船只仅管十分牢固可是在它面前也是如此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