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毅哥哥,你怎么了?”米米一进门就看见这样一副情景,本来是来为雪依送上她亲手做的糕点的,可是没想到在她心中英俊、神勇、潇洒、高贵的雪依此时居然虚弱的像个被茧束缚的碟。
“米米……”雪依惨白着一张脸,颤抖的伸出手无力的揪着她的衣襟,“快,将我……扶到床上去,拜托……”
“好好,雪毅哥哥你先不要说话。”米米火速的将糕点随手放下连忙将雪依扶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激动的说着:“雪毅哥哥,你忍一忍,我去叫卡布过来。”
“不……不要,不要叫卡布……”雪依依旧抓着米米的衣襟不松,她费力的平稳着呼吸,豆大的汗粒如雨而下,从来没有哪一次的发作这么痛苦过,虽然疼痛,虽然无法忍受,但是千万不能叫卡布,因为男子和女子的脉搏跳动是不一样的。
“可是雪毅哥哥,你这样子,我看着好难受,不治怎么好得了。”米米声音带着浓浓的梗咽,还没有等雪依接话就已经哭了出来。
雪依强挤出一个笑容,轻轻拍拍米米的脑袋,声音柔弱中夹杂着忍受,“我没事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过一会儿……就会好……”
“既然如此,更应该让卡布治疗了,你打算一直这么痛下去吗?雪毅哥哥……”
可是无论米米说什么雪毅老是拽着米米的衣襟不放,突然之间小腹一股热流乱窜然后随体而出,在她洁白的衣衫上开出一朵又一朵血花,要不是被子遮住,恐怕她的女儿身已经识破了吧!她咬了咬下唇,硬是将其咬出了一点血痕。她的人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悲惨过,不仅犯了宿疾还将她的经期推前了。
挣扎之际又一股热液涌出伴随着无边的痛楚,无止境的袭击着她的全身,这一次真的是前所未有的难受。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鬼哭狼嚎的!”突然门口响起一个淡淡似兰花优雅的嗓音,雪依脑中一个抽搐,一切还没有恢复容就直接走了过来。
米米已经哭成了泪花,她抽抽搭搭的回头对着容说道:“容哥哥,雪毅哥哥他不知道怎么生病了,我说叫卡布来给他看病,他又不肯。”
“他生病了?”容连忙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看到雪依毫无血色的脸蛋之后他的心没有来的一紧,床上的她哪里还有平时的冷清出尘,绝美的容颜里映上的是如石灰惨淡的死白,清澈幽深的瞳仁也散碎了一地,她看起来就像……就像一个即将离世的人的脸色。
“怎么会这样?”容皱起眉头,手指附上雪依的额头,“好烫!这个样子不行的,米米快去把卡布叫过来。”
“不”字还没有开口,米米就已经快速的冲了出去。
雪依的世界一下子五雷轰顶,不能见卡布,一定不能见卡布……
思绪万千间,雪依掀开了她的被褥……
再次醒来已经是午夜十分,昏迷前的一刻她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屋子人震惊的脸色。
容,还是将她的事情告知了别人,她真傻,不能相信他的,居然会天真的以为容会替她保守秘密。
选择容是因为他本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可是没想到容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反咬了一口,什么喜欢看别人失败的样子,他的目的达到了……
慢慢的思维变的清晰起来,眼中模糊的景致也逐渐消散。
一接触间马上看到的就是一双深邃的如老鹰般锐利的双眼。
“你醒了!”传入耳中的依然是那个蛊惑人心的嗓音,“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女人!”晨翼话语间带着浓浓的意外还有一丝淡淡的怀疑。
雪依快速的坐起身,环视屋内,这才发现原来屋内除了晨翼就只有她自己,这算什么,退开手下亲自审问吗?
“对不起,船长……”思维飞速运转了半天,换来的居然是这么一句话,虽然身份已经识破,但是她清楚的是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冷静下来,也许这一切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晨翼看着她美丽苍凉的脸,因为身上附着的那一层怪异的东西推掉之后,她的眉目就如万千世界中最美的那一束梅花一般骄傲而孤冷,她的皮肤让人想起初冬时落入人间的第一朵雪,她的唇看上去就像是娇嫩鲜美的棉絮,她的发如流泉瀑布,她的姿态如蝶舞盈盈,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是她却骗了他!
“怎么不直接叫我名字了?”
“还是说因为你的身份识破,所以害怕我的惩罚,知道我最痛恨的是什么吗?就是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你一直以来就以另一个身份出现,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戴雪毅,哦……或者说你的名字也是假的!”晨翼的审问一波接一波的席卷而来,不留余地的将雪依逼到一个无人的死胡同内。她看着晨翼邪气暴戾的脸一时之间居然无法言语。
突然间脖子一片温热,晨翼的手掌已经抠上了她的脖颈,但是却没有半分力道,只是轻轻的放在那里,但仅是如此她的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晨翼紧逼过来,他的呼吸扑洒在雪依的耳畔,带起一粒粒敏感的反应。
“戴雪依!”
“哦——只是这样?”晨翼尾音高挑,眼中的玩味一闪即逝。“你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雪依眼帘垂下,“没有目的,只是因为……没有去处。”
对,没有去处,这个目的也是最佳的借口了。
晨翼看着她半垂的眼睛,看着她仿佛陷入忧愁的神情,慢慢放下禁锢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