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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虚幻

“耶?”

白起瞪开了死鱼眼。此时的他正是以“大”字横躺在地上的状态。

为什么他没有及时站起来?其一,他现在头非常晕。其二,睁开眼后,看到的并不是什么正常的背景。

“唔……”躺了一会儿,他还是呻吟着站了起来,揉着头喃喃道:“这……这又是什么地方?”

今天,不管是梦境,还是现实,他都已经去尽了诡异的地方,所以他这个“又”字还是挺有说服力的。

而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白茫茫的空间……

是的,四周的一切都是白的,天空、地面、远景、近处……无论是哪一寸地方,都是毫无差别的白色,也正因如此,这个空间似乎没有看到地平线的机制。要不是白起感觉自己正站在地上,他或许连上下左右都分不清。

这种感觉……就好像来到了一个白色的混沌空间。

“又是个梦?先是个黑色空间,又是个白色空间是吧?”白起已经渐渐习惯了身体的不适,找回来的力量让他的恐惧也消除了不少。他试着喊一喊周围有没有人,结果他嘴张开了,声带也确实感觉到颤动了,可却没有半点声音传出来。

“不妙啊……”白起有些慌了,他站了起来,四下打量着,“喊不出声的话我怎么能找出出去的路啊……虽然能发出声音也找不到人问路就是了……”

就在这时,突然!

一个人闪电一般出现在白起面前!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白起也顾不得自己的声带在这个空间里是震动不出声波的,依然还是大喊了出来,“这位好汉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啊??吓死人了啊啊啊啊!!!”

眼前的这个人,身长七尺,一头张狂的红发,吓人的血红色瞳孔里闪烁着赤色的闪电,除了眼睛之外,脸上的所有地方都被遮在一块金色的面具之内。他的穿搭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厚此薄彼”这个成语——他衣服的材料包括锦裘、皮夹、金属,但宁肯让半个上身都裸露在空气中也不愿意让金属部件稍微抠下来一点钱把布料匀到这些裸露的皮肤上。最让人觉得惊骇的是他的左手,整个前臂都套着金色的拳甲,看起来威风凛凛。

总之……这个人穿的很奇怪,给人的感觉是……既原始又现代。当然,现代是指白起所处的时代(秦朝)。

白起还没有认真观察完这个人,忽然,异变突起。

一道红色的闪电在白起的眼前掠过……

当白起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被高高的击飞,下巴处的剧痛姗姗来迟。

这时的白起,才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发出了被击飞十数丈后的第一道声响。

“怎么回事?他是谁?为什么要攻击我?为何用一击就能瞬间将我击出十数丈??”此时的白起一脸惊愕,脑子飞速旋转。

是的!

虽然没有看清,但刚刚那道红色的闪电,必定是眼前这奇怪的人在出手!

呼噜噜噜……

就在白起在空中往远处飞的时候,奇怪的一幕出现了……

他的胸前,突然出现一黑一白两种颜色的光团,像两只阴阳鱼,高速旋转,一边旋转一边变大,最后变得比白起还要巨大。最终,它们在白起的一脸“卧槽”前,分别变成了一黑一白两只画戟,向前方的那个七尺汉子击去。

“那是什么??我的守护神器??”白起这个叛徒说出了一个我设定之外的设定。

只见,那个戴着金色面具的七尺怪人,两只瞳孔向外溢出红色的电光。他深吸了一口气(从面具之外看确实是这样),两只手开始结印,双手纷腾,皆是冒出了赤色的闪电,绕着他的手臂,如同猩红的游龙,噼啪作响。接着他将双手往外一运,浩荡的闪电被他推了出去,居然用双手接住了一黑一白两只画戟的戟尖。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金色面具的七尺怪人做了这么一套类似我在水字数所以描述起来很漫长的动作,居然刚刚好能接下那直面而来的速度超级快的两只画戟。

“嚯,牛逼啊……”再一次冒出21世纪表惊叹词语的白起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惊叹以及为谁惊叹。

就在这时,正在急速向后倒飞的白起撞上了一些东西,退势骤停。

白起疑惑的回头一看,差点吓得他再吐出一口老血:“又是你啊大哥!!!!”

此时的白起呢,撞在了那个红甲巨人的胸膛上。虽然他有九尺的身高,但这样的身板在居然身前确实显得有些弱小。

这个红甲巨人,二话不说,绕过了白起就向那怪人冲去。

“诶?居然杀过去了?唔……对啊,他好像不会攻击我……”可怜的白起好像才刚刚发现这愿意用胸膛去接住自己的巨人的立场。

那个七尺怪人,看到红甲巨人杀来后,眼睛一沉,手上力道又大了几分,两手向外一推,黑白两只画戟就都被震飞了。不仅如此,强大的力道还将两只画戟震回了两只不再互相旋转的阴阳鱼。

“喂……有这种逆天的内力为什么前面要和那两只画戟势均力敌啊!”对于这样的槽点,不吐槽的话白起就不是白起了。

接着,那个七尺怪人迎上了比他大好几倍的红甲巨人。

红甲巨人随手一扬,一只火红色的画戟出现在他手里,照着七尺怪人的头劈了下来。

猩红的闪电一闪而过,七尺怪人将那戴着金色手甲的手举过头顶,居然接下了那看起来直接就可以把他拍成血泥的画戟。

不仅如此,他去势不减,顺着画戟的戟身向红甲巨人杀去,同时双手又冒出猩红色的闪电。

红甲巨人不甘示弱,将画戟一抽,招架起来。

双方你来我往,此攻彼守,战成一团,不相上下。

明明从大小上看起来像是一只兔子和一只猩猩在打架,但是居然能打的这么势均力敌,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而这时,应该吐槽这场战斗的白起,却是愣在了原地。

“那……那个红甲巨人的攻击……虽然和体型小的敌人作战不能很好的施展身法……但是,那个绝对是白村的祖传戟法,浑天戟法!”

白村有一套祖传戟法,名为浑天戟法。此套戟法乃白家祖辈代代相传,以身教授,故而有招无名。而浑天戟法有一个很奇特的特点:无迹可寻。

江湖上其他的身法、拳法、剑法、刀法等,虽然也是变化多端,但都保留有一定的路数,只要出手,甚至摆个架势,识货之人就能立即看出这是哪个身/拳/剑/刀等法。至于能不能破得了……那另说。

可是白村的浑天戟法,这就不是变化多端了,那完全可以说是鬼神莫测了。

不知多少年的传承,浑天戟法就没有固定的章法路数。修炼浑天戟法的人,无论起手式,攻式,守式,周旋式……各种架势皆可不相同,浑天戟法只有一个要点:见招拆招。

看起来很平常,但是仔细想来,这是很恐怖的一点。

就像下象棋一样,你愿意对上一个很强,但是你基本知道他的路数的对手,还是对上一个毫无章法,但是步步为营,暗藏杀机的对手呢?

简而言之,浑天戟法配得上“无迹可寻”这一称号。也正因其无迹可寻,所以才被白村的前人叫做“浑天戟法”。

那么现在问题又来了:既然无迹可寻,那白起为什么能从这个巨人的几番交手就看出来这是浑天戟法呢?

这当然是因为……白起的浑天戟法已经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白起修为不高,但“浑天戟法”撑死也就只是个戟法,这么多年白起可不是在白村吃喝拉撒过来的,他从四岁开始就在认真的学习武技了,这其中当然包括白村祖传戟法:浑天戟法。什么样的攻击,怎么样的拆法,多年修炼的他早已了然于胸。刚刚的红甲巨人做的一系列拆招动作,和白起所能想到的一模一样,这不得不让他感到震惊。

“难道这个红甲巨人当真是我的先祖??”

双方对拼了数招后,红甲巨人使劲一挥画戟,将七尺怪人逼远了些。随后,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红甲巨人居然松开了手中的画戟。

被松开的画戟并没有坠落在地上,而是化为一团火红色的光团,飘到了红甲巨人丹田的位置。

这时,红甲巨人双手一招,原本在空间中漂浮的阴阳两团能量,居然听话的飞速向他飞去。

然后,白起就目瞪口呆地发现,两团能量在红甲巨人手中彼此纠缠,最后化为了一只黑白相间的画戟。

这只画戟充满了恐怖的气息,黑色与白色在它的表面游弋,释放出一道道既刚烈又阴冷的气息,让远在数十丈外观战的白起都感到心悸。

接着,红甲巨人挥着这只画戟朝七尺怪人斩了下去。

如果是白起站在七尺怪人的位置,那红甲巨人刚刚把这只画戟握在手上时,那股凌厉的气息估计就会将他压得无法行动。而这一斩,只怕还没斩到白起身上,白起就会被那股气息撕碎。

而那七尺怪人,眼神无比严肃,身上的气息猛然一涨,接着他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冒出了游蛇一般的猩红色闪电,然后汇聚于左手的金色拳甲。顿时,拳甲上噼噼啪啪地闪出数条粗壮的猩红色闪电,环绕着他的手甲,释放出强大的气息,居然一点也不比那只黑白画戟弱。

紧接着,七尺怪人将左手往外一推,迎上了当头劈下的画戟。

再紧接着……白起就发现自己的面前变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咦?诶?”白起懵逼了一下,“这又是什么地方?”

白起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因为他转过身来,看到了一面写着“白”字的旌旗,还有一个黑黝黝的山洞。

“这……这是祭祖山洞的洞口?”白起的牙齿开始打架了,“什么时候?我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白起记得很清楚,他在山洞中往外跑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又一白,就到了刚才那个鬼地方。

如果刚刚的一切是梦……那是谁把他送到洞口外的呢?

“这地方太诡异了!”白起心颤着往村子跑了去。他觉得这一切村长必定可以回答他。

“咕……”

跑了许久,一道诡异的如同婴儿哭泣的声音传入了白起的耳中。

白起急忙停了下来。

“刚刚那是……婴儿的哭声吧?”白起流着冷汗四处张望。“荒郊野岭怎么会有婴儿的哭声?”

“咕噜噜……”

又是一声低沉的婴儿哭泣声,和刚才比起来似乎离白起更近了些。

“咋……咋回事儿啊?”白起打了一个冷战,双腿情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原本郁郁葱葱的丛林现在变得阴森了起来,还冒着看不见的杀气……

“呱!!”又是一声婴儿的哭声响起。和前面的两声不同的是,这声不再是小声的哀啼,而是凄厉的哭嚎。

并且……就在白起身后!!

……

“叩叩叩……”敲门的声音响起。正在整理屋子的白村村长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去开门。

“白起啊……你可算是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才……咦?”村长打开门先是数落了一番,才发现门口站着的不是自己要数落的对象。

只见门外并排站了三个人,最右边的一个人身长八尺,毛笔成精的发型冲天而立,居然还有剩余的发量遮住半边脸,露出俊俏的半边脸在外。

中间的那个人带着雅冠,梳着得体的发型,清秀的脸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举止由内而外地表现出修养和自信。

最左边的那个人,皮肤黝黑,身材精壮……诶?这货不是小时候天天和白起漫山遍野地跑的白二狗么?

村长的老目瞪的极大,目光从右往左扫过两个面生的衣服华贵的人,最终停在白二狗身上。

“白二狗,这两位是……”村长问道。

“村长,这两位是外来的人,我刚刚在山下打猎时遇到的,那个毛笔头在长个子追兔子追的特别凶……”

“咳咳咳咳咳!!”杨戬都不知道该吐槽“毛笔头”还是“长个子”了,于是他干脆涨红了脸发出一段浮夸的咳嗽声,继而抢过话头道:“村长您好!我们是中原的人,执行任务经过此地,有些挺重要的事要找您。”

村长诧异地看了两人一眼。毕竟白村所在之地位于神州大地的东南方,极其偏僻,几乎与世隔绝。最近的一次对外界的互动还是十四年以前,白起的父亲带着自己的妻子外出闯荡。平时一个周围地区的人都不太可能会经过这里,更何况中原的人?

而且,居然有一件挺重要的事要和我谈?

村长不敢怠慢,转过头对白二狗说:“二狗,领两位客人去迎客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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