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很快就过去,小韩信对夫子(古时对老师的尊称)给的兵书已经能倒背如流了,他的妈妈再次带他去山谷。
来到夫子住的地方,进门之后,夫子问:“我给你的那本书,学得如何了?”
小韩信满有信心地说:“回禀恩师,我已经能背了。”
夫子点了点头,说:“那你随便挑中间一段背给我听听。”
韩信思考片刻,流利地背诵道:“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轒輼,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yin一声),又三月而后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
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是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夫子点头赞许道:“不错,背的很好。那我考考你,何为上兵伐谋?”
韩信对答如流,说:“灭国之战,胜负往往不在战场,而在战场之外。得民心者得最后的胜利。上兵伐谋,就是运用一切有利的因素,使用谋略,在战场之外征服敌人。比如说狼为什么往往只挑羊群里老弱病残的羊下手?就是运用上兵伐谋。如果一次性吃掉羊群,就会断掉自己的食物来源。没有了羊,狼也会饿死,狼深知这个道理。捕获老弱病残的羊,即能保证食物来源,又能促进羊群的健康发展,这就是狼性,生存的智慧。战争从某种意义上是淘汰落后的,促进先进的。”
夫子大感惊讶,连连称赞,心想:“这个孩子,对兵法理解如此透彻,以后前途不可限量。难能可贵的是,他能从自然之中去发现、总结兵法,并对兵法活学活用,日后必将成为帅才。”
这时,夫子从身旁拿出一本剑谱,对韩信道:“为将之道,谋略第一,但是武功剑法也是必修的,不然怎么上阵杀敌?这本剑谱你带回去照着图和剑诀练习,三个月之后,我再看看你练得如何?”
韩信双手恭敬接过剑谱,鞠躬拜谢道:“弟子一定按照剑谱勤加练习,定不辜负恩师的好心栽培。”
韩信的母亲向夫子告别:“谢谢您对我儿的谆谆教诲,我回去一定督促他早晚练剑。”
夫子微笑点头示意:“嗯,能得韩信这样的英才教育之,我也倍感欣慰啊。”
他拿起身旁的木剑递给韩信,说:“这是为师亲自为你制的木剑,为避免练习中出现意外,你就用这木剑吧,待练成之后,再用真剑。”
小韩信接过木剑,心里喜欢,晃眼一看,这木剑的长度、宽度跟真剑一模一样,拿在手里,掂了掂重量,比真剑轻出许多。他拔出剑看了看,剑虽纯木所制,但是感觉还是很锋利。
韩信谢过夫子,和母亲一起离开了山谷。
回到家,韩信迫不及待翻开剑谱,认真学习起来。他边看边比划,不知不觉拿起木剑舞了起来,感觉这剑法果真厉害,剑锋所到之处,剑气逼人。
练了一会儿,一股热流从脚底涌泉穴发起,然后流向丹田,再从丹田流向全身,周而复始,无穷无尽,果然是上乘剑法。
练完后,感觉全身舒服无比,额头冒出颗颗汉珠,练功还有这般效果,这令小韩信大感意外。
从那以后,他每天鸡鸣三更后便开始练剑,晚上睡觉之前也练习一次。
一个多月后,剑法已经全部学完,到两个月时,已无比娴熟。腾空跃起刺出一剑“仙人指路”,然后转身,剑锋回转,使出“回头望月”。
快速时,灵动如闪电;缓慢时,沉稳如山岳;奔腾时,像江河急流;出击时,似迅雷炸响。
每次练完剑之后,他都要到小溪里去洗个冷水澡。
三个月后,一天早上天刚蒙蒙亮,韩信决定独自去拜见夫子。临行前,他的母亲递给他一件道袍,说:“你把这件我缝制的道袍给夫子送去,作为答谢师恩的礼物,一定要让他收下。”
韩信接过道袍,答应道:“母亲放心,我一定让师傅收下。”说完,把道袍小心折叠好,放在包袱里,准备出发了。
走到门口,韩信回过头来,对母亲说:“这次去,可能过几天才回来,您晚上早点休息,别熬夜太久。熬夜久了,对眼睛不好。”
听小韩信这么说,母亲幸福地笑了。儿子这么懂事孝顺,她觉得自己所有的辛劳付出都是值得的。
韩信起身上路,母亲则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至到消失在魏巍的大山之中。
来到夫子府,韩信打开包袱,拿出道袍,双手奉上,说:“这是我母亲连夜给您缝制的道袍,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望恩师收下。”
夫子接过衣服,仔细打量了一下,道袍是青色的,美观大气,一针一线之间疏密均匀有致,上面的花纹儒雅端正,刺绣功夫果然了得,堪称上品。
夫子面带慈祥,微笑道:“这件道袍绣得好,为师收下了,代我谢谢你母亲。”
韩信客气道:“您喜欢就好。”
夫子放好道袍,说:“你剑法学得如何了?使给我看看。”
韩信允诺:“请夫子指教。”说完,拔出木剑,舞了起来。
韩信剑法使得流畅自然,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时而腾空跃起刺出一剑,时而飞身左右横削,剑锋所到之处,剑气凛冽。
夫子连连点头赞许。不一会儿,剑舞完了,韩信立定站好后,夫子说:“剑法使得很好,不过有些地方需要更加精准,我舞一遍,你跟着学。”说完,夫子拔剑起舞,韩信急忙在旁跟着比划。
夫子的剑法有一代宗师的气派,招招精准,动静有度,阴阳相辅相成,犹如四季更替一般,尽显大道本色。
接下来的几天,夫子一边耐心指导韩信剑术,一边传授兵法精髓。
小韩信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临行前,夫子把他叫到跟前,说:“为师就要远游去了。这兵法、剑法同理,最讲一个德字。将有将德,武有武德,以后不可忘了修德。我这里还有几卷书,你拿回去好好研习,做到融会贯通,将来必大有作为。”说完把书递给韩信。
韩信接过书如获至宝,对夫子叩拜,谢道:“师傅之恩,形同再造,弟子没齿难忘,以后一定报答您老人家。”
夫子面带笑容,抱有期望的眼神,和蔼可亲道:“你回去吧,回去认真研习,等你出人头地那天,也不枉为师一番教诲。”
韩信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夫子府,踏上了回家的路。
路漫漫其修远兮,上下而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