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凛夜双眼紧紧的盯着樊桐,他的心跳的有些快,只要能看得出异样就会有希望。
因为这么多年,每个给他看过病的人,都像樊桐最开始的说法。
没有病,却也是治不好的怪病。
樊桐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她摸脉倒没探出什么病。
可她的眼睛却突然看到斐凛夜皮肤底下游走的一条条黑线。
她抓着他的手时间越长,看得越清晰。
樊桐抬起头震惊的看着他,动了动嘴,不知道该给出什么答案。
最后:”能给我一个安静的房间吗?我要看看医书,研究一下这种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斐凛夜的眼睛好像又亮了一些,点了下头:“好!”
樊桐在一间同样华丽无比的客房里,走了一圈又一圈。
心里惊疑,她的眼睛为什么会看到那么奇怪的东西?
看了一眼锁死了的房门,回身直接进入了那个竹楼。
她急忙翻看那些医术,一本,没有,两本,没有,三本,还是没有……
直到所有的医书都被翻完了,也没找到关于斐凛夜病症的书。
她叹了口气,就在她失望准备出去的时候,脚步突然一顿。
她低下身,把垫在架子底下的书给拽了出来,抚了抚书皮:
“咒术???!!”
樊桐:……开什么天外玩笑,怎么会有这种古怪的东西?
她皱着绣眉,疑惑的翻开……
过了一会儿后,樊桐把书合上后,震惊的无以附加。
原来斐凛夜得的不是病,而是咒术。
书上所述:用刚出生婴儿的生辰八字,血,童子尿,一只蝙蝠,再加上下咒人的血,被人施以手段下了嗜血咒。
书上写,如果不是此人天生命格尊贵,又有珍贵的药膳温补,他大概早就死了。
明明是每天都必须要喝生血,才能勉强活着的人。
到了他这里,就只是一个星期输一次血就可以保命了。
还真是,同人不同命。
樊桐有些凌乱,这种东西已经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但转念一想,自己都可以重生,这些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是,樊桐这下就肉疼了,解这个咒倒是不难,可必须得先找到那个下咒人。
要用下咒人的血加上斐凛夜的血,再随便找只蝙蝠放血,和血莲液一起服用就行了。
但但但是,下咒人哪那么容易就找的到?
而且斐凛夜以后根本不能再输血了。
他已经到了二十五岁,输血超过二十五年,就是大罗神仙来都救不了他了。
现在半年就得用一瓶血莲液撑着,直到找到那个下咒人,解了咒,不然他这辈子都得用血莲液撑着才能活。
他是能活了,可她别活了,她数了数,血莲液一共才二十多瓶,是所有丹药里最少得一种。
这简直就是个深坑,还是那种深不见底的那种。
樊桐纠结的都快要吐血了,这次真是亏大了。
樊桐暗戳戳的想,告诉斐凛夜,就说她治不好,没办法?
显然这是不现实的,她敢保证,她刚才给了斐凛夜希望,如果她现在敢说治不好他,斐凛夜现在是不会拿她怎么样。
可是……她以后就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了。
她大到想要报复谁,小到厕纸用了几卷他都会查得到。
还有,瑾城快要来了,瑾城是做什么的她在清楚不过了。
如果瑾城也被他抓了什么把柄,她这辈子还谈报什么仇啊,她就陪他玩吧。
两个小时后,樊桐从客房里走了出去。
郑重其事的告诉等待已久的人:
“你这个不是病,说来我也很新奇,你是刚出生的时候,被人下了咒……”
斐凛夜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她。
樊桐:“所以这个人应该和你比较亲近的人有关,不然他做不到这么神不知鬼不觉。”
斐凛夜看向樊桐又像在看什么神奇物种。
因为他根本不相信!
什么鬼东西?玄幻片吗?
樊桐:你别看我,我也很无奈好吗。
她无语,叹了口气,低头打开包,从好几个瓶瓶罐罐中翻了翻,这些都是为了混觉视听的。
她最后拿出一个小瓷瓶,肉疼的递给他:
“这一瓶,顶半年,你最好尽快找到那个人,不然会很麻烦。”
斐凛夜看到她这幅心不甘情不愿,肉疼的递过来的小瓶,倒是信了几分,也只是几分而已。
又听她口中没说出和那些人一样的话,心里又多信了一些。
相对比,那些人说他活不过二十八岁,但樊桐却说他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他便又升起了丝希望,前提是……他先要相信那个匪夷所思的咒。
斐凛夜伸手去接,樊桐躲了一下,斐凛夜挑眉,樊桐哭丧着脸:
“很贵的,花钱都买不到,要不是你有我的把柄,打死我都不给你。”
她说的是大实话。
“那你觉得多少钱你能卖?”
“我说一个亿都买不到你信吗?”
斐凛夜眼神闪了闪,这丫头不像狮子大开口的人,难道他看错了?
樊桐狠了狠心:
“今晚就喝了吧,不能再去输血了,不然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记住,这个药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是我拿给你的,我会死的。”
塞进了他手里,樊桐就直接向大门外走去。
斐凛夜拿着那个精致的小瓷瓶,又看了看早已没有了人影的门口。
打开小塞子,看了看,又闻了闻。
另一只手握紧,松开,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
他低声道:“总不能会更坏了。”
一仰头直接喝了进去。
咽下去后,只有淡淡清凉的淡苦味,丝毫没发觉到有什么特别的。
心里也说不出失望还是什么。
厌弃的皱了皱眉,他还是如往常一样,到了时间早些去休息了。
邢哲一身昂贵的银辉色西装,早早就将车停在了医院门口,身边跟着两个保镖。
一群不知真相的小姑娘们,还在对着邢哲那张刚毅帅气的外表犯着花痴。
而邢哲却兴致缺缺的靠在他那辆宾利车上悠然的吸着香烟。
樊桐昨晚肉疼的睡不好觉,一晚上没睡好,一边走一边打哈欠。
等她的眼睛完全清明的时候,已经和邢哲只差几十米的距离了。
樊桐嗖然的停下了脚步,吓得脸色唰的白了个透,她想也没想,神经支配着大脑,只有一个字——
逃!
邢哲看到那个飞快逃跑的身影,不但不着急追,还舔了舔后槽牙,邪肆的扭动了一下脖子。
阴沉沉的嗓音,低头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就连胸膛都跟着震颤。
樊桐跑的慌不择路,脑海里全是邢哲变态残忍的笑声,她恐惧他已经恐惧到了骨子里。
那张不停放大的恶魔脸,多次让她从梦里惊醒。
一会儿是温柔的不可思议,抱着她。
一会儿是冷酷残忍的狞笑,让她忍受着一整夜一整夜的摧残,浑身都是鞭痕和咬伤。
“啊!”
樊桐不知道跑到了哪里,被绊了一个跟头。
她刚想起身,就看到了一双又黑又亮的皮鞋出现在视野里。
她浑身抖如筛糠,顺着那双大长腿看上去,就看到了那个让她永生难忘的脸。
“啊!”
樊桐一声尖叫,她像似一瞬间回到了从前。
忘记了自己已经重生了,忘记了自己已经不是那个认人随便欺负的软弱女人。
只能说,恐惧到了极致,怕到了骨子里,灵魂本能的反应只有一个字“怕!”
她胡乱的挥舞着手: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滚啊,滚!”
邢哲刚毅帅气的面容,闪过一丝困惑。
就连变态的神态都有些淡了,眼神古怪的打量着她。
“你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