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茹气呼呼的坐在桌旁,抬手想要拿起茶壶倒杯水,却没倒出一滴水,晃了晃,便将它扔在一旁。
看着它摇摇晃晃最终笨拙的停下来,孟茹咬牙切齿,“江嫣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啪。”
“七皇妃换人的消息为什么现在才传来?”
幕帘内影影绰绰的身形,沉声肃婉的声音无不昭示着这是个女人。
底下的人颤颤巍巍的,害怕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主子,是……”
剑影闪过,带起一串血珠,声音戛然而止。
“没用的废物就该丢掉。”
孟府后院。
孟雁菱洒脱的躺在草坪上,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闲的有些无聊,她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男人身上,透过光线,他的面容仿佛被镀上了金,夺目,耀眼。
“怎么?发现爱上我了?”
“别说,我发现你长得还真挺好看的。”
“能入娘子的眼就好。不过,我说娘子,”轩辕墨将身子转向她,“你这不拘小节别具一格的性子还真是……可爱。”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养成的性子,越是相处越是喜欢。
若是孟雁菱能听到轩辕墨此时的心声,一定会告诉他,这一世她只想顺应本心,潇洒自在。
“你说可爱?八成是瞎了眼了。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性,都希望妻子贤良大度,恪守规矩三从四德,而我,是最没有可能成为这个样子的,所以啊,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轩辕墨反问了一句,“你知道你身上哪一点最吸引我吗?”
“哪点?”到时候我改还不行吗。
“口是心非。”
我呸,说了跟没说一样,孟雁菱吐掉口中的狗尾巴草。
“说到底不过是一时新鲜而已,时间长了,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我劝你啊,那赶紧回去吧,何必在我这里受这份委屈。”
“我不是一时兴起,孟雁菱,相信我,时间会证明一切。”
这还是轩辕墨第一次郑重其事地叫她的全名,语气里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满是认真。
“所以啊,娘子,我是打定主意赖上你了,知道你同意跟我一起回轩辕,别想着急摆脱我。”
孟雁菱无语望天,天啊,地啊,我的王母娘娘啊,这男人是上天特意派过来整治我的吗?怎么说都不走。
“我身上一堆缺点,”孟雁菱掰着手指,一点一点抹黑自己,“吃饭粗鲁,举止散漫,睡觉打呼噜,不会管家,不贤明不大度甚至善妒,手段狠辣心机重……这样也没关系吗?”
“我喜欢。”
轩辕墨的三个字成功的堵上了她的嘴。
得,情人眼里出西施,劝不动,服了。
孟雁菱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轩辕墨良久也没听到孟雁菱的声音。
“娘子,娘子,”
见没反应,轩辕墨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脑袋凑近她的脸,睡着了?
在阳光的照射下,脸上的绒毛都仿佛泛着光泽,长长的睫毛像蝶翼,小小的琼鼻,娇艳欲滴的唇瓣。
轩辕墨的手指落在上面,压下一道浅浅的坑。
孟雁菱在睡梦中仿佛梦到了莲花,莲花的香气甜甜的,想要吃莲花饼莲子羹了。
粉嫩的舌尖探出,想要舔舐唇瓣,却触碰到了轩辕墨微凉的手指,留下一抹湿热。
轩辕墨如同触电一般收回了手指。
将身上的长袍解下盖在孟雁菱的身上,然后迈着与往常一般无二的步伐不紧不慢的回到原地。
“暗一,收拾干净,轻声些,别吵到她。”语气尽量保持平静。
泛红的耳尖,下意识放轻的声音,表明了他内心并不如表现的平静。
想要让看的人儿睡了,轩辕墨也就没了表现的心思。
“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暗一将一纸条奉上,“主子,卑职正想跟您汇报这个事,人死了,线索断了。”
轩辕墨展开纸条,死士,线索中断。
“继续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主子,卑职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暗一话语中有些迟疑。
“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的了,讲。”
“主子,这件事会不会与天绝宝藏有关系。”
轩辕墨负手,眼中精光闪过,“继续说。”
“虽说天绝宝藏只有君主知晓,但是保不齐会有其他人得到消息。况且宝藏在君国境内,消息据说也是他们传出来的,那么天选之女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谁也没有求证,若不是真的,那么开启宝藏的钥匙就另有其事,而且这事要不与各国皇室有关系,要不然,这范围就太大了。”
天选之女是孟家女,孟雁菱和孟茹,如果说这消息是假的,那么……静心大师是听谁的命令行事?
这盘棋下的够大的。
轩辕墨闻言难得夸赞了一句,“看来跟着朕时间久了,你也长进了不少。”
“钥匙应该是皇宫中的某样东西,看来,有人知道的更多,而且性子耐不住了。”
轩辕墨语气顿了顿,“朕不关心最后宝藏落在谁的手里,但是,朕身边的隐患必须除,他们的手伸得太长了,攘外必先安内,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日前又遭遇了一次暗杀,这波人手跟上次武功路数如出一辙,属于同一波人,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查到安国公府上负责采买的小厮,花重金去江湖第一暗杀组织悬赏他的人头,却不想,这个小厮也是个死士,线索断了。
轩辕墨接着吩咐,“暗一,查查静心大师,我倒是好奇她背后的人是谁。”
轩辕墨唇角挑起,邪魅一笑,“是君国人还是轩辕的内鬼?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一次,以为就是一起暗杀事故,有人想要谋反篡位,后来的几次都是同一拨人,那就不是巧合了,俗话说无巧不成书,两件事终是搅合在了一起。
想到暗处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这一切,轩辕墨心里不是沉重,而是有些跃跃欲试,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从执棋人变成了他人手中的棋子,成为局中人。
呵。
但是,究竟是棋子突围成功立于不败之地,还是执棋人更胜一筹,轩辕墨表示,鹿死谁手尚未可知。